打那以後,劍輝和婭瓊關系很快密切起來,他們常在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有時一起復習功課,彼此感情十分融洽。日子平靜地滑了過去,轉眼間,這年的冬天就來臨了,劍輝和婭瓊已經成為很好的朋友,兩人常常相約幽會,恩愛相伴自不必說。
自強和雲霞彼此相處依然和諧,只要他倆走到一起,就有一種溫馨的氛圍。在自強心中,雲霞是他最愛的女子,她那修長的倩影,飄逸的長發,脈脈含情的迷人的眼楮,總是那麼令他**;她的氣質,美貌,和那獨有的溫柔才情,在他看來無人能比;尤其是她陽光的個性,奔放而又熱烈的情懷,更是令他傾慕不已。他的確已經迷戀上她,心房早已被她佔據,和她一起,他就有種幸福的感覺,她的那種無微不至,總是為他帶來歡娛。
話休閑敘,且說隨著冬季來臨,這年寒假就要到了,雲霞和自強尚有一事掛在心上,未了其願,只因當初老師說過要出詩集,想請他們幫助整理,使其專著早日問世,為此也就時刻牢記,希望能盡綿薄之力。可是眼看期末又至,亦未可知何時著手。正當他倆又議論時,剛好,那天老師發出邀請。
是在早晨去上課時,雲霞在路上遇見老師,當謝老師說他的書稿已經完成,時下正需著手整理,雲霞立刻來了興致。那時是她主動請纓,談及要為老師出力,謝老師亦早有此意,因曾有約,于是說定晚上到他辦公室去。這樣就在黃昏時分,沈雲霞便約了自強,兩人就到中文系去。
剛到門前,他倆就見謝老師在認真備課,辦公室里燈火通明,日光燈把房內照得如同白晝。老師的書桌比較寬大,桌上放有紙墨筆硯文房四寶,另有一些書籍、課本、台歷等物,雖然雜物較多,但卻顯得整潔有序。兩個學生都能看出,老師的確非常講究。
當下二人走進房門,老師抬頭,眼里立刻露出欣喜,他連忙把課本放下,起身上前招呼他們。謝老師與兩個學生寒暄以後,就在桌上取過杯子沏了茶來。一邊便說︰「品嘗一下蒙山茶吧,這是蒙頂極品黃芽,口感極好,這茶喝著清香純正,可以算得茶之佳品。」
當下兩人都坐好後,謝老師便先和自強聊了起來,他與自強探討聲律,其實有心試他才能。柳自強則對答如流,侃侃而談,老師听後十分欣慰。幾人飲了一會兒茶,沈雲霞便提出著手抄錄文稿,謝老師把備課教材放在一邊,打開抽屜清理起來。就在這時,柳自強見右邊牆上有幅字畫,于是起身近前觀賞。那是一幅隸書寫的五言律詩,詩名題為《九寨秋色》,自強內心喜歡,便在一旁默念起來,其詩雲︰
秋臨九寨溝,猶在畫中游。綠水清無限,青山景更幽。霜林連碧海,瀑布瀉飛流。淡淡湖光影,頻頻眼底收。
他一念完,便就心中叫起好來,雲霞見狀,也走過去一起欣賞,自強笑道︰「雲霞可曾見過這詩?意境好美,書法也是極工整的。」
雲霞笑著與他搭訕,接過話說︰「這是老師采風之作,我能看出,詩意的確非常美妙。這幅字畫我未見過,想必這是新制作的。」
自強听後喜上心頭,就驚嘆道︰「這字寫得真的不錯,我知老師精通詩文,卻未想到他的書法也很在行,你瞧這字下筆穩健,功力深厚,我可真是萬分敬佩。」
「是啊,」雲霞隨即表示贊同,亦附和道︰「謝老師的書法很好,系里也是小有名氣,我最佩服他的才能,功力當然非同一般。」她邊說著,邊又近前閱讀那詩,後又掉頭對老師道︰「謝老師,您在啥時去了九寨?您的律詩清新自然,寓情于景,讓人似乎親歷其境。」
老師剛剛清好詩稿,一听問話便回答道︰「哦,那詩可謂既興之作,是我去年秋季寫的,那時我去九寨采風,有感而發寫了一些,不久前我選書這首,然後將其表制出來。」
雲霞羞澀地凝望老師,胸中有種傾慕之感,剛要答言,卻听老師又說話了。他忽心生一個念頭,就提議道︰「好好,既然二位有此雅興,我看這樣,那就再來寫一幅吧。那次采風我曾作了三首詩詞,如今尚有兩首未書,我知雲霞頗愛書法,字亦很好,不如今天便由你寫,下來我亦為你表制。」說後他便準備筆墨,十分信任地回望雲霞。
雲霞听後未及答應,柳自強已先發話了,他很贊同老師說的,便微笑道︰「謝老師的提議很好,雲霞寫吧,我亦十分願意欣賞。」
「這,」雲霞略微沉吟了下,于是笑道︰「那行,那我就來試試看吧,不過也許寫得不好,你們二位可別見笑。」
接著老師就將詩稿取了出來,交給雲霞,便又為她準備紙張。就在老師正忙著時,雲霞和自強認真讀了他的作品,雲霞高興地對老師說︰「您這兩首寫得都好,我書這首五律如何?」
謝老師微笑著點了下頭,就將墨筆遞給了她。沈雲霞將綠色圍巾取下放好,用手拂下額前的劉海,接過筆來開始書寫,她寫一手漂亮的行楷,清晰秀麗,剛柔相濟,有如行雲流水,柳自強也看得呆了。見寫道是︰
詠黃龍五彩池
黃龍藏勝景,縹緲白雲間。古寺呈祥瑞,瑤池罩紫煙。清流盈眼底,異彩色斑斕。道是神仙地,今朝喜結緣。
雲霞書畢,就將毛筆放回硯台,已听自強贊賞起來。雲霞臉頰有點發熱,她將圍巾取來圍了,就對他說︰「可別夸我,我的書法不及老師,也不過班門弄斧,你過獎了。」
幅見見好。自強便說︰「還有一首《西江月》呢,你別謙虛,不如你都一並寫吧?」說後他便凝視雲霞,內心對她愈加敬慕。
雲霞忙說︰「不,不了,咱倆現就做正事吧?不要佔了太多時間。」
自強顯得有點無奈,遲疑會說︰「不過,這詞我亦非常喜歡。要不這樣,就請老師書寫這首,咱倆觀賞你看如何?」
雲霞微微笑著點頭,就向老師征求意見,謝老師亦不負所望,欣然應允,于是提筆草書起來,其字更如龍飛鳳舞,灑月兌豪放,沒過多久,那幅作品就完成了。見寫道是︰Pxxf。
銀瀑聲聲撼谷,清流灩灩飛珠。碧潭美景卻何如?疑是仙媛去處。霜葉斑斕欲醉,奇花爛漫如初。尋幽探景忘歸途,魂系深山雲路。
書畢,老師便將兩幅作品作了比較,對雲霞道︰「你的不錯,寫得極好!你這字體亦見功力,我看絕不在我之下。」
雲霞有點不好意思,忙輕聲說︰「我的不好,我的豈能比得老師?我這幅字實屬平常,倘要表制,還是選用您那幅吧。」
「不不,」老師便又笑著說道︰「雲霞你就別自謙了,依我看來,你這手字頗有風格,待我請人表制出來,一定把它掛在牆上。」
雲霞恭敬地對他點頭,已見老師收拾好了,他將理好的那些詩稿遞了過來,一邊又說︰「好了,現在就請二位幫忙,請多斟酌,會佔你們一點時間。」于是雲霞接過文稿,分成兩半,便和自強著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