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學園的默示錄 第二十一章 間隙里的日常

作者 ︰ 來年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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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被翻得一片狼藉,鍋鏟都隨便放著,偶爾被踫到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響,灶台上堆了一堆,都是佐料啊配菜啊之類的東西。雨時一個人蹲在前面。

「嘖,貌似他們走之前把好多吃的都打包了,不過好歹還算剩了一點,那邊還點有什麼……實在不行就拿點生菜也行……」

「還有點零食,不過都是吃不飽的……還是算了吧。」

打開一個櫃子。

「……面包,黃油,噢,還有鹽……醬油要不要?」

「你拿醬油干什麼啊。」

「我覺得醬油調味較好一點,以後抓到野味什麼的。」雨時晃晃手中的醬油瓶子,打開蓋子嗅了嗅,「……嗯,味道不錯,海鮮味的……」

「調味的話有鹽就夠了吧,而且這麼一大瓶,唔唔唔。」子拿著背包站得遠遠的,護住包口。里面已經被塞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鼓囊囊的了,于是她非常堅定地搖搖頭。

「還不是因為你塞了太多衣服……」

雨時很惋惜地放下醬油瓶,又打開下面的櫥櫃開始翻找,碗碟踫撞的聲音響起來,雨時大半個身子都埋進去了,話的聲音嗡嗡的,「我們是在逃命唉,又不是去旅行,隨便拿一套就好了,反正你跟清水身材也差不多,內衣也都能穿……喔喔,這里還有一包。子你喜歡吃辣麼,這個叫‘印度魔鬼辣椒’,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像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雨時急沖沖地抬起頭來,結果腦袋「 」的一聲撞到隔板上,子感到整個廚房都震動一下。

「你,沒事吧……」

本來子還對雨時內衣的事情有點不自在,現在看到他抱著腦地蹲在地上,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雨時顫顫地把一包一看就很辣的塑料包遞過去,整個人籠罩著我不行了你要照顧好它的氣場,「拿著……」。子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較好,最後表情木木地接過來放進包里。

「雨時,差不多已經夠了啊……再裝的話就太重了。」

見雨時還有繼續翻箱倒櫃的沖動,子幾乎是把他硬拖出來了。她拿的包也是雨時翻出來的有些舊的雙肩包,上面的『迷』彩花紋都泛白了,肩帶上還破了口子,『亂』糟糟的線條冒出來,不是很好看。包也不是特別大,不過子跟雨時都不是很高大的身材,子看起來很高挑,其實也就跟雨時差不多高,穿高跟鞋的話不定還雨時高一點,一米七多的樣子,所以還是有種沉重的感覺。

別墅里還是很安全的,把門和窗子都關上,就不會有太大的聲響傳出去來,周圍空空曠曠的,死體也不會過來。如果不考慮別的因素,單純地待在別墅里面其實是能相當舒適得過上幾天的。雨時已經把尋找清水的事情放到一邊了,他能到這里來就是盡了力,想來神谷治就算是真的在天有靈也不會為難他。

雨時就是想抱著就在這等到死的想法,雖然食物跟水是個大問題,但既然可以在這里等上幾天,又何必急在這個時候出去送死,而且可能再過幾天,疫苗就會研究出來了。肯定是有人正在做這些東西的,不放棄微薄的求生希望是大部分人類的優良習慣,只不過可能永遠都做不出來就是了。當然,也有可能過幾天那些死體都一個個腐爛死掉了,那時候大家一起再重建家園,再對著太陽太陽公公世界真美好什麼的。

還真是美好的世界啊……

不過子肯定沒有這樣想,其實她在啃雨時飯團的時候就過了,最好的話還是一起到高城家去,雨時問她為什麼,子側著頭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算是較合理的理由,「央萊她在那邊啊。」

然後雨時就一直拿眼楮斜她,上下打量了幾眼,點頭不止,臉上的笑容也曖昧起來。

「哦哦,我明白我明白,你跟央萊的關系嘛,我一向都是很支持的……雖然以前沒有真的看見過,不過我對這個是完完全全沒有反對意見的,嗯,確實很偉大。」

子有些發愣。她提到央萊其實是覺得雨時對央萊是較關心的,也是那里他最熟的人,所以拿出來當理由,不過雨時的話她卻有點听不懂。

「呃,總感覺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哪有。」雨時像是在總結陳詞一樣,「雖然是有點非主流,不過這里可是日本……啊啊,對了,這里可是是日本來著,女孩子喜歡女孩子,男孩子喜歡男孩子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我根本就不喜歡央萊……不是,根本不是那種喜歡啊!我們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的那種喜歡而已,怎麼可能是喜歡女孩子的那種喜歡,而且毒島家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女孩子……唔……總之不是那樣了……」

這種問題就是越解釋就越解釋不清楚,就像時候周圍的人起哄你喜歡你同桌,你再怎麼反駁,最後都會被繞到喜歡這個結果上去。本來這樣的問題就是不能回答的,只要沉默就好,別人覺得無聊了也就不會再,子卻不知為何有種不反駁不行的感覺,了一段後面就明白過來,總覺得還是很怪,就接口道︰「而且就算我是喜歡央萊,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話一出口就覺得更加怪起來,皺著臉想了想,感覺從一開始自己就輸了。

然後雨時還在一旁火上澆油。

「嗯嗯,確實沒問題,祝福你們……早生貴子……」

「去死啊……」

總之能『逼』迫子到這個程度,雨時也算得上很厲害了。

既然那央萊做理由行不通,子索『性』把對高城夫人的話了,其中當然也有擔心央萊的成分,而且起兩個人行動,人多一點的話會更安全一點,何況那里還有槍械。一旦遇到很多死體聚集在一起的情況,她跟雨時就束手無策了。

「其實,你對那些人,鞠川老師也好,室宮本啊,平野啊,還有那個傲嬌雙馬尾和蘿莉,你們也不過在一起了一天,就很有感情了哪。」

「畢竟是一起戰斗的,可以算是戰友了。要是我一個人的話,肯定也是沒辦法的,所以這樣的話,他們也是有恩與我的。」子嘆了口氣。

「所以就放心不下了?」

「算是吧……可能是我得意忘形了一點,總覺得是他們需要我照顧的。而且不放棄同伴……」

「毒島家的家訓嘛,我知道……」雨時點了點頭,最後笑道,「感覺你家老爺子也是教了我不少了不起的東西啊,嘖,精神導師……算了,就算是還人情了。」

雨時站起來,把最後一口米飯塞進嘴里,做了一個擴胸的動作,「如果確實是這樣的理由,我也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去。不過我不保證能跟他們友好相處一起保護世界和平,也不會做舍己為人奮不顧身這樣的事,如果最後團滅我肯定會一個人想辦法跑掉的……著著好像是在做演講一樣,總之就是這樣了,嗯,麻煩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的,所以……」

「嗯……?」

「等下你先去睡一會,我都看到黑眼圈了。」

雨時手指在自己眼眶上繞了一圈,示意她自己看看,子卻眯著眼楮很柔軟地笑起來。

當子躺到床上,還能听到關上門出時雨時低低的自言自語,然後她閉上眼楮,埋進枕頭里。

「……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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