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學園的默示錄 第三章 各自平等的死亡(二)

作者 ︰ 來年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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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想到,在午間一場充滿意外的廣播之後,往日習慣的日常就如同七月的櫻花一樣散落殆盡,連殘存的腐葉都沒有留下。

名叫黑桐花音的少女懷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隨著人流一同向樓下擠去,整個樓道就如同一個封閉的沙丁魚罐頭,雖然也有老師在一旁維持秩序,可人多起來連老師都被擠在外面,只能大聲喊著不要『亂』動來試圖停下人群前沖的勁頭,可就連緩和氣氛都做不到,為本就慌『亂』氣悶的環境更添了不少煩躁。

花音的身子較嬌,擠在人群中還有一點容身的地方,但也是很難受,四面全是人,一步都踏不下去。有時候晃動起來不心被壓到胸部,那里的女敕肉都被咯地生疼,只能把手護在胸前,心里又有幾分羞恥,然後就開始後悔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擠到人群里面去的,而且跟班上的同學也走散了,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

「喂,踩到我的腳了……」一個看起來很凶悍的男生朝前面推了一把,前面的人一個不穩,又被人『潮』擠回來,「還踩啊你……」,一把揪住他的領口,那人只能舉著手賠笑,「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後面的,別『亂』來啊!」

「呃,有人昏過去了……老師,老師……不要踩到他,你心點啊……」

「……快把人搬到醫務室去,來個人搭把手……前面的讓讓。」

「快讓開,去三樓,三樓。」

「……」

各種聲音『亂』糟糟的,隱約見到前面的人來來去去地跑動,然後一股混『亂』從後面傳過來,人群被分出一條隙縫,一個老師樣子的人奮力地從中穿過,接著又有一個人擠過來,看到了她,愣了一下。

「帝子……」

「你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找你?」佐天一下子抓住花音的手,對她急沖沖地吼,「我還以為你在教室,返回去又找不到你,你也沒跟上來。現在整個學校都『亂』掉了……我又跑出來找……還好找到你了……哈……」

「我也不知道你們跑到哪邊去了啊……」花音弱弱地分辯道。佐天身上的衣服被擠得松松垮垮的,下擺只剩一半塞在裙子里,領結也歪掉了,『露』出相當漂亮的鎖骨來,一看就知道被人擠得很慘。花音心地幫她把衣服整理好,一邊偷瞄她的反應。「別生氣了哈。」

「啊?你還好意思,你知道我遭了多大罪……」

佐天沒好氣地給了她一手刀,理了理『亂』開的頭發,然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又掐了一下,最後趁勢摟住她的腰,『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道︰「為了補償我,花音你今晚你就從了我吧,哼哼,不把我伺候舒服了就不放你回家。」

「呃,別鬧啦…唔……」

兩個人面對面抱著,身體貼在一起,花音努力撐著手抗拒佐天的侵犯。這時四周突然又擁擠起來,貌似是又有人摔下去了,呼喊聲響起來,周圍的人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又被推回去,佐天一個站不穩向前倒下來,花音反應不及微張著嘴巴,只看到視線里那張臉越來越近,最後貼在一起,嘴上傳來一陣溫潤『潮』濕的觸感。

「唔……」

花音的眼楮睜得大大的,里面全是無辜跟水氣,一時完全失去了反應,帝子倒是連眨了幾下眼楮,然後好地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

「啊——」

一把推開像八爪魚一樣抱住自己的帝子,花音還沒叫出來就被捂住了嘴巴,帝子湊過來聲道,「你個笨蛋,想讓人以為你被非禮了嗎?」

「嗚嗚嗚嗚嗚……」

「嗯?你什麼?」

「放開我了啦!」

狠狠地拍開捂著自己的佐天帝子,名叫黑桐花音的少女現在已經出于暴怒邊緣了,雙手猛地一叉腰就要念叨這個毫無反省情緒的女人,卻忘了現在所處的狀況,手肘在旁邊人身上重重地來了一下。

「嘶,好疼……你干什麼?」

「呃,抱歉抱歉……」

少女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有些尷尬地連聲道歉,剛才那股一定好好好教訓那個膽敢乘機佔便宜的女混蛋的念頭也沒有了。那個男生見她長得很漂亮,倒是沒有生氣,不過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身邊有這麼個女孩子。一陣懊惱過後又頗為欣喜,『露』出一個笑臉來搭話,但迎面而來的就是佐天的一張臭臉,剛想開口,花音就被拉著轉了一個角度,那男生張了張嘴,最後只能裝作不屑地「切」了一聲。

「別拽我啊,扭到了扭到了……扭到肉了……」

「哼,扭到肉總被人非禮好,你這樣的別人一口就吞掉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帝子瞪了她一眼,「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剛才是你在非禮我吧……」花音又變得一臉怨念,本來已經不想再提這個了,結果越想越在意,眼神如刀子般『射』過去,把眼前的這個人『射』成篩子,「啊啊,那個可是我的初…初吻啊啊啊……就連我媽都沒親過我!」

帝子毫不在意地把肩上的頭發往後一撥,湊到她眼前,故意慢吞吞地『舌忝』了『舌忝』嘴唇,臉上『露』出一個很回味的享受表情,「……味道不錯,再來一個好不好?」然後就又嘟著嘴親過來。

「去死啦……」

從下而上的兩根手指閃電般『插』進帝子的鼻孔里面,佐天帝子遭到重創,捂著鼻子退了開去,用指尖在鼻下拭了拭,發現沒有鼻血流出來,不過眼里已經滿是淚花,鼻頭都紅了。花音見她弱弱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出來,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側目,那個被帝子擺過臉『色』吃癟的男生又隱隱「切」了一句。

這下過後帝子就老實了許多,兩個人還是貼在一起些悄悄話,也不至于別別人揩了油。不過人流移動地實在太過緩慢,過了幾分鐘,兩個人都只能看著上面的樓層發呆。樓梯下面涂的都是白『色』的水泥,在帶些微黃光下泛著慘白毫光,有些地方掉下來一點,『露』出里面的青『色』的顏『色』,乍一看倒有些斑駁的感覺。聲音一點都沒能靜下來,鬧哄哄地像是一層覆蓋在人們身體上的薄膜,戳也戳不穿。

下了一層到樓梯的轉角,牆上開了個窗子,能看到外面的一方天空,太陽並不在那里面,不過卻是異常明亮。時間流淌地緩慢下來,氛圍里面沒有什麼恐慌,更多的是覺得只是一場玩笑或者現在的一些恐慌也都是裝出來的騙人的。只是廣播里了有暴力事件,具體是怎麼樣的想象不出來,而且在女孩子的想象里面,也很難想出一些多暴力血腥的東西。

等到最後到達樓底,不知道為什麼同學手機卻打不通,他們應該早就下來了,不定老師還會點名什麼的,最好能跟大家會合。校門口那邊不能去了,偷偷地朝那邊望了一眼,很多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廝打,地上也有血跡,才感覺真的是暴力事件了。

難道是黑幫分子?

想也想不通,兩個人商量一下也不能在這里干等著,往學校里面找一找,不定在哪里就能遇到了。從走廊往側門走,一路上也有零零落落的同學,沒有認識的面孔。佐天還是在不停地試著撥電話,依舊打不通,她顯得非常疑『惑』。

不過走廊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佐天先回過頭看,只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急速跑過來,不過由于跑得太快襯衫向後散開,頭發也甩『亂』了,看起來有些猙獰的感覺。其實也確實如此,那個男人跑動起來著實有些莫名的絕望感。

「那是……」

「啊?」花音也聞言轉過去看,稍微疑『惑』了一下,然後記憶明亮起來,『露』出一個恍然的感情打著招呼,「林老師……啊……」

「滾開!」

沒想到被他一巴掌推開,一股大力傳來,花音一時平衡掌握不住,重重摔到地上。

「疼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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