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614 第三十一章 攻城

作者 ︰ 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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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虜堡千戶衙門。

守備千戶武安正在對胡家堡的百戶劉時先大發雷霆,堂內還坐著鎮撫溫芬,副千戶鮑克文,還有胡勇、韓猛等幾個堡內百戶。

劉時先見烽火燃起,哨騎回報韃靼騎兵勢眾,沒等韃子攻城,就把守城的職責交給手下的兩個總旗,自己卻領著家丁逃跑。而胡家堡的兩個總旗也不是傻瓜,見上官都走了,自然不會留下等死,跟在後面領著家也跑了。韃子騎兵不會吹灰之力攻入城內,大肆燒殺搶掠一翻後,現在直接『逼』近到正虜堡城下。

「劉時先,你好大的狗膽,汝竟不顧全城軍戶百姓的死活,臨陣月兌逃,致胡家堡陷于虜手,百姓遭韃子蹂躪,你該當何罪?」武安殺氣騰騰的喝道。

劉時先現在可謂是狼狽不堪,頭盔也不知什麼時候掉了,頭發凌『亂』不堪,跪在堂下听到千戶武安冷冷的聲音,渾身一顫,急忙狡辯道︰「千戶大人,屬下著實冤枉,下官見賊虜勢眾,擔心大人沒有防備,特來稟報敵軍軍情。不料留守軍官竟棄城而走,實在不甘屬下的事,請大人明鑒啊。」

武安听到他無恥的話,不禁氣笑道︰「如此來,本官還要多謝劉百戶相告了,」著猛的大喝道︰「你敢欺本官年輕無知!你擅棄守土,『亂』我軍心,本官身系朝廷守疆職責,今日就將你明正典刑,以警效尤。」著又對堂外親衛大聲道︰「來人,將此罪人梟首掛于城頭,傳令下去,此後有膽敢擅離職守者,臨陣月兌逃者,畏敵退縮者,殺無赦。」者眼楮瞟了副千戶鮑克文一眼,鮑克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低著頭,好像也沒救劉時先的意思。

門外的兩個親衛听到武安命令,馬上沖進來,架起跪在低下的劉時先,就要將其拖出去斬首。

听到武安堅決的聲音,劉時先知道再不求救這輩子就沒機會了,馬上掙月兌親衛的手臂,跑到武安面前,眼淚鼻嚏都流下來,道︰「大人開恩,屬下知錯了,求大人可憐我有年邁雙親和幼子,給屬下一個機會,下官願戴罪立功,以死相報大人再生之恩。」著又向副千戶鮑克文求救。

鮑克文害怕他出收受賄賂的事,不敢沉默下去,干咳一聲,站起來道︰「武大人,劉百戶雖有罪,畢竟他為朝廷正六品武官,千戶所也無權擅專其罪,可將其先關入大牢,待事平後交由衛所定奪可好。」

鎮撫溫芬也道︰「鮑大人此言有理,依法度理應如此才妥當,還請大人忍一時之怒。」

武安當然知道他無權私自處死朝廷的正六品武官,但可趁機樹立權威,不以為然道︰「諸位,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今韃子大兵壓境,軍戶百姓因胡家堡之事而心『亂』喪膽,本官正好已其人頭鼓舞士氣,嚴肅軍令。如果事定朝廷追問,由本官一人承擔罪責。」

溫芬見武安如此,也不在勸。而下面的胡勇、韓猛等人自然以武安馬首是瞻。兩個親衛再不理會劉時先的哭喊求饒,直接上前將他月兌出去,漸漸聲音遠去。副千戶鮑克文滿臉黑『色』,但如果仔細看,雙腿都微微顫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驚嚇的。

此事定後,武安又對鮑克文道︰「鮑副千戶,你堅守南門,責任重大,本官就派胡百戶和韓百戶率所部支援于你,可好?」鮑克文手下有近兩百個精銳的家丁,加上召集的精壯,也有四百多人,但有劉時先逃跑的先例,武安也不放心將希望全放在他身上。

鮑克文知道武安不放心他,悶聲道︰「但憑大人做主,下官無異議。」

武安又囑咐幾句,就讓他們去準備,將百戶韓猛和姐夫胡勇留下來。

幾人走後,武安對兩人道︰「你們只需听從主官號令,但敢有臨陣退縮逃跑者,可先斬後奏再報于我,一切但有本官做主。」武安從兩人所屬哨中調一百名軍士去北門,他們領兩百軍士到南門監視。明白武安的用意後,兩人領命下去。

武安也沒在衙門逗留,集合親兵到北城門督戰。一路見運送軍備的軍戶百姓驚慌的神情,武安也沒多言,直到城牆。正虜堡城牆高有一丈八尺高,外面用青磚砌成,內用黃土壘集。城外有護城河,河寬一丈,是一座較堅固的城池,但歷史上也數次陷于敵手。

從石階走上城牆,百戶王友和劉大山正在督促軍士,看見武安,馬上跑過來相見。北門城牆上有兩門千斤重的佛郎機大炮,還有十幾門幾百斤重的炮,守城的除了新『操』練軍士四百人,還有兩三百個堡內精壯,武安相信只要武器彈『藥』充足,他可堅守一月以上。

城外十幾里處的蒙古騎兵也沒急于進攻,而是在休整,打造攻城器具,準備一舉破城。以武安的估計,城外韃子人數沒有先前劉時先吹噓夸大的幾萬眾,頂多有三千眾,加上南城門的,總共才有不到五千人。整個正虜堡千戶所軍士不到一千人,大部分還是新兵,韃子佔據絕對的人數優勢。但正虜堡的長弓和火銃『射』程要高于韃子的弓手,又處于守勢,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城外,佘曼部軍帳。

大汗索利赫坐在正中位置,桌上擺著一只烤羊,他卻沒動,正想著什麼。下面左右兩邊各坐著幾名蒙古將領,喝著馬『女乃』酒,用刀割著肉正往嘴里塞。

「父汗,不要傷心,這次我一定親手殺了那個武安的明軍,為可憐的弟弟鐵木桑爾報仇。」話者是索利赫的大兒子,佘曼部的台吉桑巴。

桑巴今年有四十歲,素有勇力,但一臉凶惡,鹵莽沖動,肆殺成『性』,連父親索利赫也不放在眼里。這次要不是索利赫以佘曼部大汗為誘餌,他擔心被幾個弟弟佔了便宜,才不會率部眾前來,弟弟鐵木桑爾是他汗位的主要競爭者,父汗又喜愛他,他死了桑巴高興還來不及。

「父汗,等兩天後我定會把他捉到您面前」剩下的幾個兒子不甘示弱道。

蒙古部落大汗為了控制整個部落,一般會將部屬分給兒子,由他們統領,這其實分成很多部落。部落頭領的權利很大,遇戰事有大汗發令各自召集部眾作戰,不尊號令、反叛者時有發生。兄弟甚至父子之間為了財產權利互相殘殺,草原上的親情自古都是淡薄的,只有權利才是真實的。

听到幾個兒子爭先恐後的決心和安慰,索利赫大汗心里卻十分悲哀,他獨喜歡兒子,是因為鐵木桑爾尊敬他為父親,心地「善良」,和其他如狼似虎的兒子不同。這幾個兒子卻巴不得索利赫早死,他們好爭奪大汗之位。現在,為了給鐵木桑兒報仇,索利赫大汗也不得不安撫他們。相信為了汗位,他們也會拼死效力的。

三天後,器具打造完畢,佘曼部索利赫大汗下令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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