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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來此?」武安吃驚失語道。
來人雖是一身男裝打扮,肌膚卻晶瑩如玉,神氣溫婉動人,看見武安失神的模樣,兩條嫵媚的秀眉向上挑了挑,笑的像只狐狸,好象很滿意武安的反映。
馬氏見兒子如此,也沒多想,知道兒子認識蕭府的人,站起來笑『吟』『吟』的對武安道︰「安兒,這人是蕭大人派來的,是蕭大人有事囑托于你,我和你姐姐去準備一下,你們聊吧」著和姐姐武英就走出去。姐姐武英自己也是女兒家,早就看出來人是女伴男裝,心里雖有狐疑,但聰慧的她並沒多什麼。
武安目送馬氏和姐姐出去,才慌忙疑問走上前道︰「鶯兒姐,你怎麼來了?義父不可能允許你獨自外出吧。」來人就是義父蕭如燻的女兒蕭鶯兒,武安自從上次鎮城之行後,倒是大半年沒見過她了,這次突然出現在正虜城,還是她自己一個人,武安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蕭家發生什麼大事,看蕭鶯兒的神『色』也不像。
蕭鶯兒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嬌聲道︰「義兄,人家在家呆著悶,閑著無聊,來你這是散散心的,這可是爹爹允許的。」
武安看她狡詐的樣子,知道她沒實話,苦笑道︰「大姐,你不會是離家出走吧,我沒得罪于你,義父知道你到此,定懷疑是我拐帶你,一怒之下,我哪有命在?」
蕭鶯兒走到武安面前,突然湊到跟前『模』了一下武安胸口的甲冑鱗片,眨了眨眼楮道︰「義兄,你人長的高大粗壯,膽子卻很,人家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呢!」
武安只覺一陣香風飄來,全身『毛』孔一陣舒暢,但馬上反映過來,尷尬的退了幾步。現在男女之防沒有宋朝和明初嚴格,但也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嘉靖時大臣海瑞五歲的女兒因為饑餓,從男僕手中接過一個面餅,就被海瑞活生生的『逼』死以全名節,人『性』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蕭鶯兒自幼被父母和兄長寵壞了,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自從上次武安安慰她後,對武安的印象大好。
武安可不上當,不理會她奉承討好,苦笑道︰「大姐,我可不是什麼大英雄,你定是有什麼事,我可不敢私下收留你,惹義父義母怪罪,你莫要害我。」蕭大姐明顯是偷跑出來的,要是有什麼事,武安可沒法和義父蕭如燻交代。
蕭鶯兒見他對「美人計」不為所動,臉頰微紅,跺了一下腳,馬上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上前抓住武安的右胳膊,雙眼朦朧道︰「義兄,人家無處可去,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武安還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觀察她,蕭鶯兒臉略帶稚氣,肌膚嬌女敕如脂、無絲毫瑕疵,眉目如畫,水汪汪的大眼楮,配上嬌俏的秀鼻,櫻桃嬌艷般嘴,竟無一處不美。武安還從沒和如此古典美女親近過,耳邊是佳人軟玉哀求,一時間竟痴了。
「喂,呆子,你還沒答應人家呢?」蕭鶯兒見武安的樣子,心底突然有一絲驚慌,急忙放開武安的手臂,躲到一邊,嬌嗔道。
武安在蕭鶯兒離開後,也回過神來,對自己的失態,暗道一聲紅顏禍水,心里更不敢隨意答應。
「大姐,你到底為何來為兄這?你不清楚,我也難做,不知怎樣助你是不是!」武安不敢再靠近她,丫頭殺傷力太大,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失態。
蕭鶯兒知道不明白,武安絕對會送她回鎮城,她可不想回去,只有和武安明白。
原來,前幾年總兵官蕭如燻替蕭鶯兒尋了一門親事,男家也算門當戶對,是禮部侍郎之子。本來也相安無事,前不久男方來寧夏鎮城拜訪蕭如燻,蕭鶯兒偷听談話這才知道。蕭鶯兒本來就和別家女郎不同,又見他瘦弱的身體,心中不願,又不敢當面違抗,就偷偷的跑出鎮城,本來想到京城投奔幾個哥哥,又擔心父親派人來尋她,不知怎麼就想到武安,鬼使神差的騎馬來武安這個義兄這里躲避一時。
武安吃驚的看著蕭鶯兒,結巴道︰「鶯鶯兒姐,你不會學那紅拂夜夜奔吧!你我」
蕭鶯兒听武安如此,「呸」道︰「你胡什麼,竟拿人家跟那歌女相,人家頂多算是卓文君——」還沒完已覺不妥,臊的潔白的俏臉滿是紅霞,煞是『迷』人好看。其實蕭鶯兒逃跑只是心中一時不滿,雖然對武安有好感,武安又符合她心目中英武男兒的形象,她也沒往深處思索。
武安偏頭干咳一聲,本想勸一下蕭鶯兒,想到她已定親,心情有絲低落,有一絲難受,悵然道︰「鶯兒姐,你——你還是回去吧。」
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下來。蕭鶯兒是害羞的,至于武安則是听佳人名花有主而如喪考妣,等了一會兒,武安受不了這種氣氛,有些落寞的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免得義父義母為你擔心。」
武安站起叫來一個侍女,讓她帶蕭鶯兒帶下去,蕭鶯兒見武安鐵下心,心高氣傲的她也沒再求武安,氣沖沖的跟在後面下去了。
站在廳內良久,武安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人生若只如初見該多好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武安出身低微,雖被蕭如燻看中,在這個尊卑森嚴的時代卻也感到深深的無奈。武安從第一眼看到蕭鶯兒,就已喜歡上她的活潑可愛,一直以來他告訴自己,憑他多了幾百年的經驗,一定會實現願望。今天那一絲幻想破滅,自從蕭如燻告訴他徐太監的陰謀,武安就知道自己雖然憑軍功升為千戶,但在一些人手里也只能任其宰割。如果他有近萬忠勇的軍士,誰敢看他,實力才能決定一切啊。
武安突然煩躁起來,他對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突然『迷』茫起來,心里突然涌現出不安難受的感覺。
武安騎馬跑在田野上,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他想一個人清淨,不想讓其他人打擾。爬上一座山坡,武安看著遠處廣闊的天地,臉上表情莫測。
「啊——啊——」
「啊——啊——」
「喂,你鬼叫什麼。」後面傳來一聲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