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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四十六年二月十八日,武安最終沒有面聖的機會,心里對沒有見過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萬歷皇帝頗有些失望,離開了京師回轉寧夏中衛時,大兄蕭顯忠、二兄蕭顯孝送出城外十里而別。
武安騎在馬上,想著先前在蕭顯孝家里發生的事一陣好笑,他給月牙兒無緣無故的找了一個二娘,沒成想那丫頭倒聰慧,知道會奪取父親對母親的寵愛,武安輕聲喊她也不大搭理,孩子是最敏感的,知道武安喜歡她,經常讓父親對她好點,這丫頭也不再怕武安這個姑父了,一副驕傲的模樣,要多可愛就多可愛。忽然又想到以後鶯兒、東哥也能給自己生下可愛的女兒,內心溫馨涌動全身,熱忽忽的,好久未見了,武安著實想念兩個妮子的緊
來京城由于幾輛馬車的緣故,趕路較慢,回寧夏中衛城時,武安更是林林總總的裝了五大馬車,心里著急也只能慢慢的前行。
「將軍,下官進山西需去接老父老母,又要耽擱時日了。」傅宗志從一輛馬車中鑽出半截身子,對馬車旁邊騎馬行走的武安道。
武安偏頭笑道︰「這本是應當的,傅兄不,安也應去拜見。」傅宗志稱謝後,又回到馬車里坐下,旁邊妹妹泱泱不樂的樣子讓他很無奈、擔心。自從武安從外面帶了兩個美麗的女子回去,傅秀寧就這副模樣,傅宗志知道凡事強求不得,兩人也沒有誓言在先,听武安在中衛還有一妻一妾,從在京城武安給她們買的幾馬車禮物,可見他們夫妻情分深厚。從傅宗志想來,正好妹妹不用去趟混水,官宦之家妻妾爭寵,吃虧的往往是妾,武安正妻蕭氏一門世代為將,不是他傅家這中門戶,他可不想讓親妹妹吃虧。再武安這個上官來京城就買美姬,出城時還有一個美麗的夷女跟不準妹妹容顏『色』衰時,就只聞新人笑,不見那舊人哭了。
三月十二日,一行人回到了寧夏中衛城,武安準備在中衛城安頓一切後,明日再將母親馬氏、蕭鶯兒、布喜婭瑪拉接來,所以武安只是先派人去正虜城通知家人,收拾家什物件來中衛城會合。
武安遠遠看到中衛城,京城之行後也不覺得中衛城如何高大了,只是想到四年前來這里只是一個的百戶,今日卻已官升至參將身為此城的‘主人’,想起四年來自己豁出『性』命拼殺才得來這一切,武安感觸良多。誰也不能剝奪他眼前一切,任何人也不能夠,這可是他一點一滴拼死拼活掙來得
得到消息的中衛僉事張一得、張泉,學正王思任等官員親自出城迎接,期余人武安都見過,只是這學正王思任卻是頭一次見,這老頭是個五六十歲的夫子,老學究的模樣,寧夏鎮是邊鎮,要在文風鼎盛的南方,這學究可是最讓人敬重的,只是寧夏鎮是一個大兵雲集的地方,朝廷連州、府、縣的地方機構都免了,直接由衛所主將管理,他的地位就有點尷尬了。不過武安以後還需用的著這夫子,因此彼此寒暄時武安顯得十分熱情,讓不受待見的王思任大為感動,不愧是蕭將軍的女婿,不是那些粗俗的將校能。其他中衛官員見這種情形,還以為兩人早就相識,事後對平時不大搭理的王思任熱情起來,這讓初受尊重的王老頭渾身飄忽忽的。
武安先到了府衙,在那里見過了新任平虜堡參將蕭盛,武安擢升為西路參將駐守中衛城,而蕭盛則平遷北路參將鎮守平虜城。
蕭盛見到武安這個從前的下屬,內心的滋味復雜莫名。四年前,武安只是一名的旗官,這個幸運的少年先是受到總兵官蕭如燻的賞識,收其為義子,後來更是憑借戰功讓他人刮目相看,蕭如燻更是把愛女嫁給他,有心人酸楚卻又不得不佩服。
武安進了衙門,看見蕭盛站在廳外,忙過去行禮,已經調整好心情的蕭盛笑道︰「武參將,此後你我兩人平級為官,應多聯絡感情才是。」
武安恭敬感激道︰「若無將軍平日照拂抬愛,斷無義忠的今日得意,義忠永不敢相忘將軍之恩。往後將軍但有差遣,義不容辭。」
蕭盛見武安對他一如往日的尊重,內心十分受用,笑道︰「武將軍言重了。今日還是早早的交接吧,你我兩人也好久未聚,完事後也好安心玩樂。」
武安笑著答應著,接過兵冊、屯田等文書,認真的看起來。寧夏中衛城是要地所在,兵冊上有慕兵、軍戶兵有八千多人,如果加上武安任指揮同知『操』練的近五千軍士,也有萬余人。武安久在中衛早就知道底細,中衛城真正的精銳是蕭盛的千余名親兵,也就是他的私人家丁,這些都是跟著他到平虜城上任,不算在內。除此外,中衛城中也只有不到兩千步軍可堪一戰。兵冊上記載的當然不是實有的,武安也不會傻的去驗證,這已經成為了明軍潛在的規則了。
武安隨意看了一下,大體上與他知道的相符,兩人就痛快的畫了押。公事完畢,後面自然是享受的時間,武安顧不得勞頓,領著中衛官員在衙門西花廳為蕭盛餞行,武安現在是主官,眾人自然不會向他發威,只是苦了蕭盛,趁者酒勁大罵張一得等人沒有良心,眾人也不在意,大笑而過。
最後,蕭盛等人醉醺醺的回家休息,武安也出了衙門,騎馬到了一處府邸門前停下,這是武安得知自己當上參將兼中衛指揮使後,讓人買的新家。新家佔地有二畝多,花了武安五千兩銀子,這還是原主人為了討好新任參將的結果,武安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一路行來頗為滿意,穿過走廊進了後院,里面有五六處獨立的院,正好安置家人。高蓮清、秀娘早就來了,羅賓、蘇菲婭兄妹也被安置在此處,至于傅氏兄妹有老人在世,武安只有讓人重新買一處房屋供他們居住。
武安先去看望了高蓮清及秀娘,現在是申時左右,房間內還沒掌燈,兩人同病相連,在京城關系就很好,被武安買下,一路行來自然關系更好,武安已有妻子,她們倆以後相互照應也是依靠。兩人正在屋內聲話,看見武安推門進去,都慌『亂』不已,武安安慰她們安心住下,突然發現竟沒有什麼話要。
羅賓是男子,自然不能安排進內院,武安就讓兄妹兩人先住在客房里,等造好教堂再把他接進去。
「羅賓先生,蘇菲婭姐,兩位對這里可滿意?如有不妥或是有甚麼要求,可不要見外。」武安到了他們的地方,兄妹倆正在擺放希古怪的東西。武安見旁邊還擺放一個耶酥像,裝模做樣的上去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將軍閣下,我們兄妹非常滿意,非常感謝您,以後還要很多事情要麻煩將軍。」
武安笑道︰「傳教士先生客氣了,兩位遠來自然是貴客,武某自然不能失禮。」想了想又問道︰「听貴國有『射』程十幾里的火炮?」
羅賓明白他的意思道︰「將軍放心,如果將軍給我們兄妹充足的人手、材料,我們保證能給將軍閣下造出來這種無敵的火炮。」突然想到甚麼,又心的問道︰「將軍閣下,據我們得知,貴國京城也沒有這種火炮,將軍真現在就要鑄造嗎?我們以為將軍要我們來鑄造型火炮的。」
這西洋鬼子倒是不傻,武安眼楮滿是深意的盯著他道︰「羅賓先生倒是對我**備熟悉,請兩位放心,武某並不是現在讓你們鑄造,以後時機成熟後在。兩位也累了,還是早早歇息吧。」者武安告辭離去,在走出門外時加了一句「兩位沒事最好呆在這里,想要出去時可告訴武某,武某會派人保護兩位」。
武安一出去,蘇菲婭關上房門,慌張的走到哥哥身邊,質問道︰「哥哥,他是不是想軟禁我們,我們真不該受誘『惑』來這里。」
羅賓苦笑道︰「這個明朝將軍可不好惹,剛才漏了嘴,如果他想叛『亂』,可不要連累我們。聖母瑪利亞保佑我們——」他和別的傳教士不同,因為得罪了紅衣主教才不得不離開,輾轉來到明朝。
蘇菲婭見哥哥這樣,自我安慰道︰「哥哥,也許我們想的太多,武將軍並不像壞人,相信他不會難為我們。」
「但願如此。」
武安走出去命令護衛四周的親兵加強人手,沒有他的命令不準兩個夷人外出。想不到那羅賓如此警覺,不過話已出口,以後他只能為武安效力了。
武安本想去休息,不想回正虜城報信的秦滿帶來一個好消息,高興的武安騎馬向正虜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