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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右翼土默特部、永謝布部這次隨土巴一起入寇明朝,並沒有與之為敵的意思,只是為了『逼』迫明朝增加互市要求而已,再著明軍出塞圍剿韃靼人,讓唇亡齒寒的右翼蒙古各部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這次聯軍就是要教訓明朝邊將的任為。
自從俺答汗與明朝互市以來,右翼蒙古很是富裕,獲得了巨額的利益,去年武安寧夏軍在河套就繳獲無數的財貨,這匹財物除了送給太監徐茂等寧夏鎮城官員及出征軍士一部分外,其余的武安全部偷偷的儲藏起來,準備應急而用。
寧夏大軍南下,很快各地的情報也報了上來,這次除了土巴是和兒子額仁沁台吉率鄂爾多斯的殘余部眾兩萬余人,還有土默特順義王的叔叔五路黃台吉、弟弟『色』令統領的土默特部三萬兩千余騎兵,永謝布部的頭領卻熱斯塔布囊麾下的兩萬余騎。這三部雖是聯軍卻沒有在一處進軍,其中土默特部攻略慶陽府,鄂爾多斯部及永謝布部入寇延安府,武安這次率軍首先的對手就是土默特的三萬鐵騎。
過了清平關,武安得知土默特部正在圍攻慶陽府府衙所在慶陽城,遂經環縣,越河直南下而去。明朝時慶陽府屬陝西布政司,慶陽衛駐守在城中,武安擔心城被攻破,先行率寧夏騎兵一萬兩千余騎前往救援,步卒隨後跟進。
寧夏騎兵接連斬殺幾股韃靼騎兵,二十三日午時,與土默特部主力騎兵慶陽城東十五里遭遇,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武安取出千里眼遙望西面的蒙古騎兵陣,韓猛、何可綱、許匠頭等也相繼拿出來觀察敵情。現在千里眼鏡寧夏鎮的能工巧匠已能獨立打造出來,只是鏡片難得,現在也只是軍中幾個主將擁有。
「將軍,韃靼人兵盛,我軍應避其鋒芒,且連夜趕路軍士業已疲憊,是不是待後續步卒兵馬趕來再戰?」許匠頭這次率中衛一千騎兵、步卒兩千趕來助戰,現在看蒙古騎兵連綿不絕,一向謹慎的他首先出言勸阻。
身邊的韓猛豪氣道︰「許兄弟錯矣,咱寧夏軍還沒怕過誰呢!敵人雖眾,我等軍士也不是吃干飯的,正好趁機擊破這些韃靼賊子。」
「諸位兄弟不必再多言,今日先試試韃靼騎兵的實力再。」武安扭頭看兩人還要辯駁,直接一口定下來,蒙古騎兵人數是寧夏軍的近三倍,觀其士卒臉上的求戰心卻並不強。且右翼蒙古雖然也時常入寇明朝,但通過互市讓這些蒙古貴族享受了安逸生活,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野『性』。要不然後來被後金在遼東擊敗的林丹汗率察哈爾部眾西征右翼蒙古各部,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如秋風掃落葉般橫掃了蒙郭勒津部、土默特部、永謝布部、鄂爾多斯部等右翼三萬戶,那時左翼蒙古各部相繼叛離歸順後金,林丹汗自揣無力對抗後金的情況下,才率部征討早就不服的右翼蒙古。想當年右翼三萬戶頭領俺答汗將察哈爾部落『逼』迫到遼東一帶駐牧,而今子孫卻連勢弱的林丹汗都抵擋不助,雖然是有因右翼三萬戶分作近百支的緣故,但也能從此推敲出各部的實力如何。
而此時在寧夏軍西面列陣的土默特蒙古的各部台吉也在觀探明軍,遠遠看見明軍軍甲齊整、士氣高昂,知道這次對陣的是明軍精銳了。
土默特的主帥是五路黃太極、佷子『色』令台吉等準備憑人數優勢先行擊潰眼前的明軍,蒙古軍中號角大起,寧夏軍各將也在鼓舞麾下寧夏軍士的士氣。
未時初分,寧夏鐵騎首先向對面發起沖擊,武安率最精悍的八百多名騎者西域高頭戰馬的親兵沖在最前方,後面跟隨著黃狗牙、秦滿、何可綱的三千普通親兵,土默特蒙古也從對面迎上來,隨著兩軍的臨近,跑在前方的寧夏軍士連連拋『射』箭支,很快對面的蒙古騎兵也還以顏『色』,不斷有雙方的軍士及戰馬被『射』中哀鳴的倒地,還沒發出慘叫就被後面的戰馬踏成肉泥。機動力強的騎兵撞在一起,血花四處濺落,刀槍錚錚有聲相交
武安沖入蒙古騎兵陣中如虎入羊群,率麾下親兵沒費多大力氣,就佔據絕對優勢,武安最喜歡的就是憑武勇穿『插』敵陣後,再一一殲滅敵人,想當年鐵木真率蒙古鐵騎橫掃亞歐大陸就是采用這種戰法,它能將騎兵的機動『性』發揮到及至。在後面觀戰的五路黃太極遠遠看到中路的蒙古騎兵混『亂』向兩翼後退,紛紛不敢阻攔明軍的前沖,忙命佷子『色』令台吉猛攻明軍的兩側,寧夏軍不得不分軍抵擋,攻勢也減緩下來,現在兩軍如犬牙交錯在一起,混戰一團。
寧夏鐵騎憑借裝備的鋼刀、精制鐵甲漸漸佔了上風,土默特蒙古騎兵還從沒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漢族人,這些明軍不僅兵器鋒利,往往敢以命博命。戰場上的微妙形勢讓五路黃太極有些懼怕,蒙古騎兵現在就是以人多才能不潰退,要是這些明軍在增加一倍,蒙古騎兵還能抵擋嗎?
戰到酋時後,兩軍都拼了『性』命了,戰場上依舊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武安渾身猶如血洗般,舉者大刀的雙手也麻木的砍殺敵軍,戰到此時,死在他大刀下的蒙古騎兵不下百人,兩只嗜血的目光直盯著前方,周圍的蒙古騎兵膽喪沒有一個敢近前的,武安對上蒙古人害怕的眼神,更加瘋狂的四處追殺逃竄的蒙古騎兵
夜幕漸漸的落下來,明蒙雙方撕殺近三個時辰後,相繼收攏兵馬退出了戰場,寧夏軍將戰死的袍澤伏在馬背上,向東退到三十里處安營扎寨,等待明日步卒會合再進軍。
晚上,武安接到各部的傷亡情況,寧夏軍戰死一千五百多騎,重傷六百余人,輕傷一千二百余,此役損失兵力三千多人,不過相信蒙古騎兵也是傷亡慘重,更重要的是土默特經過今日一戰,已沒有了再戰的決心。
武安默默的看者傷亡的數字,親自去探望受傷的軍士,命令隨軍的醫匠全力救治,好在武安能不吝惜錢財,大量購置了療傷的『藥』材,大部分受創的軍士能無恙。而且他明白,戰爭沒有不死人,而且那些輕傷的軍士在痊愈後又能成為精銳,只有經歷幾次血戰的軍士才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