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614 第一百二十章 笑語從容

作者 ︰ 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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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水,夜『色』靜旖。巡撫朱燮元設宴為武安、秦良玉及其部將慶功,成都府內各級官員都來慶賀,席間杯盞間眾人離座寒暄,酒酣耳熱之時,那些平日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文官也卸下偽裝,這些日子叛軍圍城正急,身家『性』命朝不保夕,成都城內的官員無心玩樂,現在終于可以安心行樂了。

蜀王朱至澎听聞援軍殺敵不下兩萬,大喜之下派長史攜帶大量酒肉到城外寧夏軍、白桿兵軍營犒勞,因為身份敏感,今晚的宴席蜀王及其屬官並沒有參加,只是派長史帶來十幾壇好酒慰問一番。藩王不得結交地方官員,更不是手握重兵的邊將了,武安也不想見那蜀王,後世在張獻忠率農民起義軍大舉入川,蜀王朱至澎擔心被『婬』辱,帶者後妃子女自盡而死,其余宗室朱家子孫皆被誅滅,可以可憐之極。

武安帶何可綱、吳勇、王友、黃狗牙、秦滿幾人一起赴宴,旁邊是秦良玉、張鳳儀幾個石柱白桿兵將領。秦良玉雖是女流之輩,豪爽風格不輸男兒,開懷暢飲毫不推辭,幾十年的戎馬生涯,秦良玉雖已是四十幾歲的『婦』人,但身姿挺拔婀娜,既有武將的英姿勃發,又散發著成熟女子的醇美,在加上她獨一無二女將軍的身份,對那些酒『色』風流的文人雅客,確實有難言的誘『惑』。

秦良玉身邊圍著幾個官吏在不停的勸酒,每當女將軍豪飲時,英氣的臉上涌出暈紅,他們都被這媚態『迷』住,發出驚嘆聲,鄰座的一個官員好像因為不善飲,腳步搖晃、眼神渙散的的走上前,拽住秦良玉的衣角撫弄不放,這一幕正好被秦良玉旁邊不遠的武安看見,不過他並沒有聲張或阻止,反而『露』出有趣的神『色』想要看看女巾幗如何應付。

秦良玉雖是土司首領,不過畢竟身出漢家女,儒家的思想可是根深蒂固,要這是在外面,早就拿刀砍了那只無禮的「爪子」。秦良玉自成人後嫁于石柱宣撫使馬千乘,馬千乘乃漢朝伏波將軍馬援之後,秦、馬兩家門當戶對,不過萬歷四十一年馬千乘因因得罪礦監邱乘雲而死在獄中,秦良玉與相公情深意重,早就絕了其它的念想,立誓為夫君守志,今日卻無端受辱,內心的羞憤可想而知。不過秦良玉心思縝密,並沒有傻的大吵大怒。

秦良玉不動聲『色』的拔出腰間的佩刀,猛的割斷被拽的衣角,熟練的還刀入鞘後,依舊談笑風生,神態從容自若,看者不遠處的武安炯炯有神的端者酒杯打量她,擺月兌幾人走到武安面前,至于那猥褻的官吏早被嚇的酒醒,一身冷汗的離席出廳而去。

武安看者眼前笑容滿面的秦良玉,笑道︰「秦將軍真應一刀宰了那無恥之徒,將軍有功于成都萬千百姓,他卻喪心病狂想那齷齪的丑事。」

秦良玉輕抿嘴唇,想起剛才武安明明看出那官員的行徑,卻不阻止反而想看好戲,有些薄怒笑道︰「那人只是酒後失德而已,再了出去,還不是『婦』人的吃虧。」

武安喝了口酒,看看正望了這邊的官吏,道︰「秦將軍大人大量,倒羞煞我等堂堂七尺男兒。」突然想起若是以後自己起事,征川最大的阻隘就是善于山地攀爬作戰白桿兵了,內心突然想交好她,「秦將軍,听聞令郎先祖是東漢伏波將軍?本將最推崇新息侯所言‘戰死疆場、馬革裹尸’的豪言,將軍今歲赴遼左征討奴酋,令郎沙場揚名,榆關右眼受創依然箭『射』奴騎,令敵膽寒逃竄不敢再犯,真真秉承先祖的遺志。」

秦良玉也笑道︰「將軍客氣了,馬家世授朝廷恩待,惟有忠心侍君相報。」

武安又看者她帶來的幾位頭領,其中一位年輕的女將尤為突出,俊美秀氣的容貌,戎裝襯托著她那秀挺的身板愈加亭亭玉立,縴腰鼓胸,明淨出塵的氣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女郎。不過自來到宴席她就獨自端坐,也不飲酒,誰也不理,席上的諸位官員也不相擾,好像有什麼忌諱。

張鳳儀是秦良玉的兒媳,不過她的父親張銓可是大大有名,今年作為遼東監軍的張銓在沈陽城破後,隨經略袁應泰一起『自殺』殉國,舉國上下皆稱頌,天啟稱之「忠烈」,現在張鳳儀應還在守孝期間,那些官員就是在糊涂,也不敢冒天下大不韙去招惹忠良之後。

武安看了張鳳儀一眼,嘆氣道︰「張公為國盡忠,實乃我輩之楷模——」

還要再些什麼,旁邊走來一個醉醺醺的武將,瞪者一雙牛眼,一手執酒杯,一手拉住武安高聲叫嚷︰「武將軍,來,咱哥倆多喝幾杯。」

武安對秦良玉苦笑一聲,回頭被這蠻子一路拉到一群武將席中,就再也不得月兌,武將沒有太多顧忌,幾杯酒下肚,感情也上來,各自拉住別人灌酒。當夜,武安沒有宿在城內,帶者喝醉的秦滿、何可綱幾人回到城外軍營,大敵當前,統軍將領卻喝醉了,這時奢崇明領彝族叛軍夜襲,不準還真能成事。

武安騎馬出城,被冷風一吹,身上的酒氣散了不少,扭頭對秦良玉道︰「秦將軍,明日本將決定去叛軍營前探探虛實,不知將軍能否同去。」

秦良玉今晚喝了不少酒,臉『色』紅潤,不過夜『色』擋住這『迷』人的一幕,听武安要親自帶兵出營,忙輕聲道︰「將軍莫要瞧了那叛軍,何必親臨險地!『婦』人知道將軍倚賴麾下的鐵騎,不過將軍需當心,叛軍軍中飼養了不少戰象,沖陣無往不利,川蜀地形狹隘不平,寧夏鎮鐵騎縱橫三邊,在這里卻發揮不了長處,將軍又怎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呢?」

武安失聲道︰「什麼?戰象?」武安自視寧夏軍能輕易戰勝叛軍,不過若是遇上皮糙肉厚的大象,還真想不出好的辦法對付,平常的刀箭根本對它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要是寧夏軍初次遭遇戰象,軍士內心必然會有恐慌,戰馬也會失蹄。當年諸葛亮征討孟獲,好像是用什麼火攻破了象陣,只是不知道使用火銃能不能破了象陣?

武安忙道︰「可有好的法子破陣?」

秦良玉笑道︰「使用火攻,或是火銃、火炮齊發,戰象听聞火炮轟鳴,懼怕之下就會止步不前」

武安暗舒了口氣,大象有克制的方法就好,幸虧當日叛軍在寧夏騎兵沖殺時晾出象陣,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可要吃了大虧,看來自己有些自傲了,不把叛軍放在眼里,以後可要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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