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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我真的沒想過要殺這個江湖十三刀,因為從萬里飄與田老爺子的對話上看,這江湖十三到的確是個英雄豪杰,是田老爺子虧欠他們的.按萬里飄的法,田老爺子的確該死!可畢竟田老爺子也是受害者,也被砍去了雙腳,如此也該算做,不知者無罪,或者從寬發落才是,怎能都把罪過算在田老爺子一個人身上呢?
所以,我大聲對萬里飄道:「萬大俠,在下是快刀斬李游兒,這相有禮了.」
順風萬里飄上下打量了著我,口里卻惋惜道:「噢?你就是近來剛剛出道的快刀斬李大俠!大丈夫當仗刀行天下,揚名立腕!李大俠怎會蝸居在這里?又怎會為虎作倀,當起為田胖子看家護院的角『色』了?悲哀!真是悲哀!」
我沒接他的茬,他哪知道我心里怎麼想的,難道我要當著田老爺子的面告訴萬里飄,我是為了慕容婉兒才死心踏地幫田老爺子的嗎?嘿嘿,那我不就成了趁人之危了嗎.再了,我也犯不著跟他解釋啊.所以盡管我听出來他的話是在冷嘲熱諷,可我並沒有生氣,我有我的打算.于是我正聲道:
「多條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這話的道理就不用我對你了吧,萬大俠,你恨田大哥,我有情可原,但萬大俠一世英名,怎會如此糊涂呢?」
「大膽賊,你敢我糊涂!」萬里飄怒目圓睜,樣子嚇人,刀疤都要列開了,身影一動,我知道他要動手了，急忙攔聲道:「萬大俠且慢,且听在下把話完,你再動手不遲,如果再下講完,萬大俠依舊想對田大哥下毒手,那在下定當奉陪.」
萬里飄沒有話,只是停住了身形,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只要有一句得他不滿意,他就會立即再次撲將過來.
「好,萬大俠,如果我是你,我的兄弟被人殺害了,我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雪恨,絕對不能叫我的兄弟們枉死,大丈夫如此才不愧天地,將來底下與兄弟們才能有臉見面啊!我的命,活一天,就是為了將殺害我兄弟的凶手繩之以法,血債血償!」
我這話的時候用眼神打量著萬里飄,見他的臉上微微的顫抖,我就知道我中了他的想法,于是我繼續講道,
「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你砍一刀,我還你一刀,大丈夫光明磊落,恩怨分明!決不爛殺無辜,群龍有首,群賊有王,冤有頭,債有主,受人唆使者,理當受罰,受人欺騙者,罪不當誅!該千刀萬剮者乃是罪魁禍首!東瀛斷刀流之輩!萬大俠,你捫心自問,我的對嗎?」
「你!」順風萬里飄語塞了.他心里明淨的,我的一句沒錯,句句是事實啊.在我看來他還是認為殺田老爺子容易,所以轉挑軟柿子捏來了.換成東瀛斷刀流他敢嗎?就算他敢,他也得能找到人家才行,可這東瀛斷刀流向來神出鬼沒,你還真難找到他們的蹤跡,所以我估計這江湖十三刀,順風萬里飄,也是明知道田老爺子有點委屈但還是避重就輕先殺之而後快!
可你越是這樣,越是叫我看不起你!人犯錯,很正常,錯了就認!認錯才能改錯,改了再犯!不認錯哪里能改錯呢?每個人的一生就是徘徊在犯錯與改錯的旋渦之中,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進,一直到死,總是在進行這樣一個不斷的循環!
看來是我錯了,順風萬里飄,盡管面目可憎,但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刀歸鞘,一抱拳,頓現英雄氣魄!
「多謝李大俠點撥,我順風萬里飄報仇心切之下,的確糊涂了,既然如此,那我就……」
「哎.萬大俠，」我捅了一下田老爺子,田老爺子馬上就明白過來我的意思,急忙開口道︰「萬兄留步,請給老朽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我見那萬里飄腳步一停,也急忙上前攔住,握緊他的那雙大手,真誠的道:「萬大俠,現在敵眾我寡,我們現在正缺人手,不知道萬大俠可否願意再伸援手呢?讓我們一起聯手對付那東瀛惡賊如何?」
「這……」
萬里飄有些猶豫了,我知道他騎虎難下,于是就道:「萬大俠,我李游兒自己一人住也寂寞,你要是不嫌棄就先和我同住,等田老爺子叫人給你騰出一個上好的房間,你再去住自己的房間,如何?請萬大哥放心,我睡覺是不打呼嚕的.哈哈哈……」
萬里飄笑了.
田老爺子立即開始叫下人,
「來人啊,給萬大俠看茶.」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的回音,
「茶就不必了,他沒命喝!」
我一回頭,走進一人!口中恨恨的道:「順風萬里飄,拿命來!」
完顏烈劈出一刀,萬里飄急忙閃身躲閃,好懸啊！就差那麼一點,就被砍中。
我大聲呵道:你干什麼?
完顏烈目空一切,蔑視著順風萬里飄道:「哼!萬里飄你殺我門中弟子,還想活命嗎?」
「等等,完顏大俠,先把話明白再動手不遲,到底怎麼回事?」我急忙攔道.
「哼,你叫他自己吧!完了把脖子伸過來叫我送他一程!」
「萬大哥,這……」
「的確,在我進田宅之時見有人出手攔我,我沒有多想就是一刀砍下,砍斷了他的胳膊.唉,是我的錯啊,我寧願受死!」
「好,那我就成全你,江湖十三刀的英名,你死後,我東北三杰仍然把你當成一條好漢!接刀!」
這完顏烈真不含糊啊,出手就出手,刀跟他的『性』子一樣都是急脾氣,我急忙出刀接住,才將萬里飄救下.
「完顏大俠,萬大俠只不過砍你弟子一條胳膊,你就要殺他嗎?更何況他也是誤殺,我來問你,換成你在當時情境之下,對方砍你,你會不出手嗎?我想要是換成你來出手……」
「我要出手又怎樣?」完顏烈怒問道。
我一冷笑,「哼,你要出手,你就不光會砍他一條胳膊了,你連他腦袋都一起砍下來,我的對嗎?」
完顏烈正要話,只听身後,萬里飄大笑起來,
「好,我萬里飄今天就還你弟子一條胳膊!」著就揮刀斬向自己的左臂,我急忙回身,把他攔阻.
「唉.你們啊!怎麼都是死腦筋啊,你把自己的胳膊砍下來,就能把他弟子的胳膊接上嗎?本來就少了一個幫手了,你再殘廢了,這不等于臨陣斬將嗎.那還不叫東瀛斷刀流偷著笑死啊!更何況,當時你們打斗之時天氣黑暗,別是你,換了我,听到有人用刀砍我,我也會出手斬之!無心之過,何必內疚呢?」
「天下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了斷,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完顏烈估計就是屬于那從不吃虧的主,一見自己的弟子受了傷就想找回來。但萬里飄剛剛決定留下聯手,我怎能叫他出師未捷身先死呢?但看著完顏烈的臉『色』,今天光靠講道理是不行了,還得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