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大家都還好麼?」蘇拉拉一把搶過電話,急切的喊道。
林小渣听到了拉拉的聲音,也很是興奮,大體的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並讓朱老四詢問了一下具體的地址。
蘇拉拉開心的說︰「哥哥,你們呆在那里不要動,我們盡快趕過去。」
扣斷了電話,林必成苦笑一聲︰「兵荒馬亂的,能夠聯系上也真是不容易,不過好像林小渣那邊也折損很大吧。」
蘇拉拉點點頭,有些傷感地說︰「菲菲的手下有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調查組的兄弟戰死了。菲菲姐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正在醫院里緊急治療。哥哥他們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真是的,怎麼會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呀。」
蘇瑞拍拍她的頭頂,寬慰她說︰「傻瓜,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別忘了我們是在和一個國家作戰啊。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我才不想要什麼榮耀。」蘇拉拉低著頭,可憐巴巴的說︰「我就是想要和大家開開心心的一起活著。」
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過了片刻,還是林必成一腳踹倒了一排︰「事已至此,還像那麼多沒用的干嘛。大家繼續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先去和小渣匯合。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拼的是倭寇,死了也值。」
「對,快點走吧。」張俊催促著諸人,跑出圖書館,搶了輛無主的跑車,按著林小渣提供的地址,風馳電掣一樣狂奔向醫院。一路上,沒有像以前那樣隨意的開槍掃射,一來要留著子彈對付條子和軍隊,二來這個時候不宜引人注意,低調的趕過去,先會合了再說別的。
因為沒有惹是生非,這一趟跑得倒也輕松,中間沒有出什麼岔子。倒是看到不少東京的痞子,趁著混亂的局面,出頭打,砸,搶,燒,鬧得四處人心惶惶。這些渣子,無形中給東京的條子增加了巨大的工作負擔。每有一處有人鬧事,條子也不知道是恐怖分子還是本國刁民,一律都要派遣警員前去維護治安,捉拿鬧事者。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間斷出警,終于引了東京條子的憤怒,最後也不管鬧事的是誰了,哪個敢趁亂鬧事搶東西,一律子彈伺候,殺無赦。如此一來,不少貪圖小便宜的東京人和外地游客,成了條子的搶下之鬼。
當然,他們不值得可憐。即便不是倭國的居民,干出這樣的勾當,也是可恥的,該殺的。殺的痛快,殺的應該。
實際上,林天飛,米勒等勢力,之所以能夠硬撐到現在,與那些痞子無賴分散了條子和軍方的注意力,有著莫大的關系。
在醫院,蘇拉拉和林小渣踫到了一起,兩人緊緊相擁,拉拉立時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哥哥,哥哥,拉拉以為今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林小渣輕輕撫弄著她烏黑的秀,柔聲道︰「傻丫頭,哥哥是誰啊,打遍了天下,戰無不勝,不會那麼容易就掛掉的。」
蘇拉拉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哥哥,菲菲姐姐怎麼樣了?」
林小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臉上卻強做出笑容︰「放心吧,她比我還強,更不會掛的。對了,北哥救出來沒有?」
劉光北和張俊並排走了過來,沉聲道︰「小渣,我在。」
林小渣笑了笑,道︰「北哥,咱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到了沒人的地方,一人點了一顆煙,沉默了半晌,渣哥低聲道︰「北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行動,出了內鬼。」劉光北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個事,我沒有給別人說過,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內鬼。」林小渣狠狠的砸了一下牆,道︰「什麼內鬼?」
「不清楚,只知道是關于索馬里行動的。倭寇想要加入行動,如此而已。」
「草***,是哪個當了叛徒。」林小渣怒不可遏,來回走了兩圈,低聲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次為了救你,來了不少人,而且事情鬧大了,當務之急是大家伙先平安的離開日本,已經你給死了不少人了。」
「我知道。為了我一個人,傷亡了這麼多兄弟,我真是過意不去啊。」劉光北淚流滿面,他不是個喜歡掉眼淚的人,可是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為了救他而死在異國他鄉,葬身在一個齷齪骯髒的城市,他還是無法抑制住自己愧疚的情緒。
「別這麼說北哥。」林小渣拍拍他的肩膀︰「救兄弟,我們義不容辭。真正可恨的,是那個出賣我們的家伙。如果讓我抓到他,一定會把他抽筋剝皮,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米勒搖搖晃晃的走進一家飯店,對著屋頂就是一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用英文喝道︰「我餓了,好酒好菜都給我送上來。」
米勒身邊,只剩下李萌,安德森和李旦三人,剩下的十幾個精英,都戰死了。他們是硬對硬踫掉了自衛隊的三千多步兵,個個都覺得自己能當戰神了,牛逼哄哄的。
「媽的,倭寇的軍隊也不過如此,被咱們這幾個人給吃掉了上千人。」李旦眉飛色舞的說︰「我覺得,要是以後爆了戰爭,咱們調查組都能自立一軍,打個國家沒問題。」
「少扯淡了。」米勒笑道︰「這是在人家地盤,不敢肆意的轟炸,不然就坦克車一炮彈,我和你都得死翹翹。」
李旦意猶未盡,還在那里說個不停,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安德森,道︰「哥們,怎麼心事重重的,害怕了?」
安德森微微一笑︰「怕?這字不認識。」
「還是位死去的兄弟難過?」
「有什麼可難過的,在這樣的戰爭中死掉,死得其所。」安德森皺了皺眉︰「只不過,哎。」
「怎麼了到底?」
「只不過,兄弟,今天恐怕要對不住你了。」
「什麼?」
安德森霍然起立,掏出槍對著李旦的腦袋就是一槍。
這麼近的距離,一槍爆頭,沒有任何還轉的余地。
李旦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緩緩的倒了下去。
另一邊,李萌立刻就要掏槍,後腦勺早就被飯店里的服務員用槍給頂住了。
一剎那,那些本來畏畏縮縮,很是驚恐的服務員與食客,全都站了起來,幾十把槍齊齊的指向李萌和米勒。
米勒臉上的微笑,並沒有因為形勢急轉直下而淡化。他依舊保持著優雅得體的微笑,給自己點上一顆煙,淡淡的說︰「安德森,你來調查組做事,有多久了?」
安德森陰沉著臉,冷冰冰的說︰「八年零六個月。」
米勒點點頭︰「八年半了,你說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八年呢。」
安德森默然無語,沒有搭腔。
米勒繼續問道︰「這八年,我父親和我,有沒有虧待過你?」
安德森搖了搖頭︰「你們對我都很好。」
「我記得你剛進調查組的時候。」米勒笑著搖了搖頭︰「餓的骨瘦如柴,走路都走不穩,是調查組給了你身份和地位,我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上等人不去做,要給低賤的倭寇作狗呢?」
安德森呵呵一笑,道︰「你當然無法理解,因為我本來就是閃組的一員。」
「哦?」
安德森站起身來,抽了根煙,笑道︰「你也許不知道,其實閃組,本就是我們美國人建立的,之所以把日本當做展重心,那是為了掩人耳目。」
「哦。」米勒並不怎麼驚慌,抬頭看著他說︰「閃組是你的?」
「當然不是。」安德森笑容可掬的說︰「我只是閃組的一個分組長而已。我小的時候,父母雙亡,貧苦無依,躺在街上,天氣寒冷,幾乎快要餓死。是老大把我領回了組織,給我飯吃,給我衣服穿,教給了我這一身的本事。那個時候,我最先遇到了老大,而不是調查組。所以,我這一生,只為閃組效忠。你們的恩情,我只能留到下輩子再去報答了。」
「既然你當初的窘迫是裝出來的,那我們也就對你談不上什麼恩情。」米勒頗為傷感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旦,嘆道︰「你連共事多年的兄弟,都能毫不猶豫的一槍爆頭,我米勒,也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你說,現在要怎麼辦,隨便你動手,我奉陪到底,絕對不皺一下眉頭,不過,請你放了李萌,你知道,她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這件事,本來就與她無關。」
「無關?」安德森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她剛才殺了多少平民,又干掉了多少士兵,這件事怎麼可能與她無關。少主,對不起了,你和她,誰也不能走。」
米勒還要再說話,李萌哼了一聲,道︰「米勒,你不需要求他,要殺就殺,要刮就刮,犯不著低聲下氣的求這種小人。」
「我是小人。」安德森笑著點了點頭,道︰「美女,你沒有听說過,只有小人才能活得長久麼?」
李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你就算活一百年,也不過是個行尸走肉罷了。」
安德森長吸了口氣,道︰「隨便你怎麼說吧,反正現在,這里由我做主,你和米勒,都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你們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