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離開大半年沒有回去過,貝奕寒的眼中竟然有了更深的寒意。
他要回去好好教訓那個女人,他記得四年前離開時,他曾警告她,不要做讓他生氣的事,可顯然,那個女人沒有听進去。
據他了解,她竟然和那個韋杰成了男女朋友,依照貝家與韋家的關系,他們兩個有可能在畢業後就會結婚,一想到這個問題,真是讓貝奕寒火大。
飛機緩緩降落在本市國際機場,從紐約飛回的航班上次第走下乘客,其中一名著深色西服的俊美男子也在其中。
貝芷柔是在電話里听說今天貝奕寒從國外飛回,心里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四年未見,一想起過去種種,總讓她有種害怕的感覺,尤其是他臨走時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會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讓她好自為之。
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那樣說,她不以為自己做什麼事,值得他懲罰自己,但那種心虛的感覺卻揮之不去,甚至讓她不敢見他。
自己是他的妹妹,妹妹去接哥哥回家,這本是理所應當,但于貝芷柔來講,卻全不是那麼回事。
「小柔,在想什麼,這麼專注?不會是想我吧?」韋杰清秀的臉突然湊到她的面前,把她嚇一跳。
單手將他的臉推離自己,貝芷柔方回過神來︰「少臭美了,誰會想你,你不天天在眼前晃嘛。」
「真的沒想我,真的沒有?」韋杰壞笑著,在她的耳朵邊哈氣,拿手撓她的癢。
「呵呵,哈哈,好好好……哎呀,你好無聊。」
兩個負責來接機的年輕人竟然在機場玩鬧起來,全然忘了乘客已陸續從閘口出來了。
待貝奕寒一身風塵出現在貝芷柔和韋杰身邊時,看到的就是完全不顧一旁,肆意**的兩個人。
見到這一幕,貝奕寒墨鏡下的雙眸再次閃過冷冽的寒光,只一瞬便消失,同時,唇角卻溢出一絲笑來,那笑容竟是那般迷人。
「柔兒,是來接我的嗎?」
一听到這最有磁性的低沉男聲,還夾著絲絲曖昧的呼喚,貝芷柔立刻有種寒意爬上脊背的森冷感覺。
剛才還與韋杰笑鬧的笑容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面部表情。
她想笑的,來接自己的哥哥回家,是應該笑的,可是,她竟然笑不出來,尤其是在听到他的聲音以後,她更是笑不出來。
緩緩轉過臉來,面向出色的男子,貝芷柔驚覺四年未見,他竟然又長高了不少,現在的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只能仰視。
他的臉上戴著墨鏡,讓人看不清楚他那深邃的眸中是什麼情緒,可那露在外的薄唇卻是笑著的,那笑容中透出些詭異,無法表明此刻他在想什麼。
「啊,這位就是貝大哥吧,我是韋杰,還記得嗎?」
韋杰自來熟地伸出手來,想跟貝奕寒握手,兩個人之前雖在一個學校讀高中,卻並沒有機會真正在一起交流。
只是想到他是貝芷柔的大哥,將來他們有可能是姻親,他就必須做好討好他的姿態。
但顯然,貝奕寒並不買他的賬,看著那伸出來,略有些糙的手,貝奕寒則直接忽略。
長臂一伸,將貝芷柔攬在懷中,把行李箱交給一旁的管家,便朝機場大門外走。
「柔兒,大哥坐飛機真是累,你就充當一下支撐吧。」
說完,手上的力道再加一分,差點兒沒把貝芷柔壓得喘不過氣來。
「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嗎?竟然敢帶著他來接機。」這番話帶著惡狠狠,低低傳入貝芷柔的耳中,令她又是止不住輕顫。
她抬頭看向他的臉,他的容顏線條冷硬,完美,眼楮卻並沒有看她。
他真的好可怕!剛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不喜歡韋杰?可他也不用如此抗拒。
貝芷柔忍不住回頭去看還僵在原地的韋杰,他的手保持要與人握手的姿勢,面部表情尷尬。
「心疼了?還是希望我和他握手?」
將她夾在肩下的男子再次淡淡開口,仍然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貝芷柔心跟著沉了下去,輕聲開口道︰「爸媽回老家了,家里沒人在,是我叫韋杰陪我來接你的,爸說晚上就回來。
我不知道你不希望有外人來接你。」
她垂眸,仿佛自己做了錯事一般,實際她的心里也真的難過。
韋杰其實也並不喜歡她大哥的,這次願意陪她來接機,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沒想到她大哥還真是不給面子,連手都不肯跟他握一下。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機場外,一輛黑色的轎車上走下一名妙齡女郎,那熟悉的嬌艷容顏是貝芷柔不曾忘記過的,溫清雅。
看到女人,貝奕寒有些意興闌珊,他放開把住貝芷柔雙肩的手臂,看著那女人道︰
「你和那小子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辦,晚點會回去。」
說完,貝奕寒大步朝溫清雅走去,貝芷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望一眼那妖媚如蛇的女子,她也正朝她笑著,那笑里帶了些諷刺與不屑,這令貝芷柔心里很不舒服。
她想,她是不喜歡那個女子的,如果貝奕寒要是娶了她,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和這個大嫂把關系處好,不過,她也不想去想這些。
那不是她該想的,回頭,看到韋杰一臉灰敗地和管家一起出來,貝芷柔心里升起一些愧疚,她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小聲道︰
「對不起,我大哥看來並不喜歡我們來接他,他早有人在等候了。」
說完,她朝溫清雅的方向努努嘴。
韋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到,貝奕寒正鑽進那輛車,很快車子發動,離開了機場門口,隨之離開的還有好幾輛同樣黑色的車。
這下,倒是真讓兩個人大吃一驚,貝奕寒的排場真不小,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
「你大哥在本市很有來頭?」韋杰提出疑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溫家的排場吧,據說是非常厲害。」
「溫家?」
「對。」
貝芷柔不知道自己對溫清雅該持什麼態度,十四歲發生的事,可是她一手策劃的,她永遠不會忘。
「走吧,看來我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貝芷柔有些無可奈何。
黑色的轎車內,溫清雅順勢想靠在貝奕寒寬闊地肩膀上,卻被他輕輕一抖肩,聲音冷冷傳來︰「沒長骨頭是嗎?坐好。」
溫清雅再不敢放肆,可心里是不服氣的,臉上的表情陰郁。
「幫主讓我回去有什麼事?」
貝奕寒再次開口,他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動作閑逸,儼然一副貴公子模樣。
「听說是讓您回去處理一樁事務,有人把幫主夫人給拐跑了,所以要懲罰。」
「這種事還用我來做?幫主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這可是他的家務事。」
「正因為是家務事,才由你來處理,因為,那位夫人正是您的生母。」
這話一出,溫清雅清楚看到,貝奕寒的身體震了震。
他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反應,生母,呵呵,二十二年,他竟然還有再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只是,他早已將她視作死人了,如果再見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將她殺死,不用再見?
貝奕寒好看的長眉緊鎖起來,戴著墨鏡的臉讓人看不出表情,可那周身散發的氣息,卻如地獄中走出的撒旦一般。
溫清雅也很好奇,他會怎麼對待自己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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