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小子卻不知道跟人說了句什麼,就大步朝樓梯口走去。
溫清雅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忙對還未出聲的貝亞龍道︰
「貝叔叔,讓我自己去作介紹吧,如果由您出面,反而會讓大少爺以為是刻意安排的,我去給他一個意外,不是更好?」
她說的落落大方,眼里的光芒在水晶燈下燦爛奪目,更是讓貝亞龍一陣欣喜︰
「好啊,清雅,那貝叔叔就不多此一舉,你們年輕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溫老,不如我們去那邊一敘。」
貝亞龍笑吟吟地說完,便帶著溫清雅的爺爺朝另一邊走去,只留溫清雅一個人在原地。
心里暗松一口氣,瞧著老人家們離開,溫清雅的目光也追隨著貝奕寒上樓的身影而去。
他是要去干什麼?
宴會是在樓下進行,他為什麼往樓上走?
越想,便越疑惑,在大廳內掃視一周,全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溫清雅並沒有想要和誰結交的想法。
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她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也是他的第一個。
想到此,心口上涌上一陣說不出的滋味,穿著深紫色晚禮服的信感女人朝著貝奕寒離去的方向而去。
樓下的喧鬧與音樂聲透著厚重的門板隱隱傳來,回到房里的貝芷柔沒有開燈,她只是斜靠在臥室內的落地窗台前,痴痴望著窗外的風景。
她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別墅前院里有大塊大塊的綠色草坪,此時被深沉的夜色籠罩,水花從開著的水龍頭里噴出,噴灑在草坪上,小巧的地燈從各個角落透出昏黃的光,將那草坪照得斑駁一片,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心頭。
她想起了那個夜晚,她和她的哥哥在隔壁的客房,他將她摁在門板上,瘋狂地親吻她。
那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像要窒息而亡一般。
他的吻來得太猛太強烈,帶著侵略與掠奪,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可是她不明白,她可是他的妹妹啊,他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己。
不過,她依然記得他說的話,他要她跟韋杰分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太濃,弄得貝芷柔好幾天都心神不寧。
他是強勢的,霸道的,不容人拒絕與反抗的,她不知道如果反抗他,到底會有什麼後果,可她知道,那一定是她承受不起的。
她從小就怕他,很怕,很怕,可心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升騰起來。
就算是他吻她,她拼命用水去洗,她也覺得那吻不是吻在唇上,而是吻在——心里。
是的,那吻帶著掠奪與強勢,卻也讓她無法忘懷。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是自己的哥哥,她就知道自己該感到羞恥的,她怎麼會去懷念那個吻呢。
身不由主的,伸出自己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撫上那有些柔潤的紅唇,女子的目光被窗外的微光照得如星子般閃亮,那頭秀發因為梳成了發髻,同樣被光照得光滑如緞。
「在想什麼,想你的男人?」
這聲充滿魅惑嗓音的問話突然響在黑暗的房中,讓貝芷柔猝不及防,身子不由抖了抖。
她萬萬沒想到,本與人談笑風生的人會出現在自己房內。
她轉頭,慌忙道︰「我沒有,我沒有男人,你不要亂說話。」
她答得又快又急,眼神帶著慌亂看著隱在黑暗中的頎長身影。
一股好聞男性氣息也撲面而來,他是好看的,高貴有氣質的。
可在她看來,他同樣是致命的,他是她的哥哥,也是第一個吻上她的心的人。
痛苦襲卷而來,貝芷柔想要離開窗口,離開男子,不要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
「想去哪里?看到我只會讓你想逃嗎?我還沒對你怎麼樣嘛。」
黑暗中的男子唇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雙手放在褲兜里,慢慢從黑暗中走到窗戶前,窗外透進的光照見了他的整個容顏。
那是一張足以讓人乍看之下,停止呼吸的絕美容顏,完美到接近神與人的結合。
而那雙黑如曜石的眼中,是貝芷柔無法捕捉的神情,似有情,似無情,似笑,非笑,卻讓人看一眼,便沉淪其中,更會不自主地渾身輕顫。
她怕見到這樣的貝奕寒,嘴角帶笑,卻不能給人絲毫溫暖,只會讓人更淒冷。
「我要離開。」她簡短地說著,同時埋下頭來,想要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不料,他的手很快鉗住她的,再那麼輕輕一帶,她便整個人貼上了那寬幅的落地窗。
她驚恐抬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被他制在這里,那張絕美臉孔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直撲鼻孔,令貝奕寒眼神不禁又一暗,她真的好香,好美。
盡管已不是初次和女人如此近距離,可貝奕寒就是貪戀她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他迷醉,讓他失去神智。
下一秒,他火燙的唇已覆上她柔軟的雙唇。
輾轉,吮吸,狠狠用力,他的舌尖大力伸入她的檀口,不停地攫取她口內的芬芳,身體無端感到躁熱,讓他想要更多,那種空虛難耐襲卷而來,讓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身體好軟,好香,他的鼻孔和手都忙不過來。
喉間發出輕吟,淚水凝于羽睫,貝芷柔只感覺自己呼吸全被他奪走。
他的吻那麼瘋狂,那麼肆虐。
她想要掙扎,卻換來他更強勢的掠奪。
不,不對,不應該,不是的,他是她的哥哥,他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如此對自己。
「唔,唔……」腦袋尚算清明的女子極力反抗著,兩個人的身體雖貼在一起,女子卻使足了力想要推開他。
可嘴被他堵上,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淚水終于滑落下來,流進嘴里,帶來一片咸澀,那滋味同樣流進了他的嘴里,讓他猛地放開她,將她重新推向玻璃窗,頭撞在玻璃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貝芷柔幾乎忍不住驚呼出聲,痛的不止是後腦勺被撞的地方,還有自己的心。
他總是這樣,總是突然而來的對她強吻,又會突然把她推開。
淚水在臉上晶晶亮亮。
他側身,不讓她看到他的臉,那張剛才還迷醉,現在已漸漸平復的臉。
他嘴里輕咳著,仿似掩飾著什麼,繼而快步朝屋外走去,黑暗依舊籠罩,他的人已走出了屋子,並隨手將門關上,發出輕響。
那一響,也讓貝芷柔柔弱的心似被重捶一般,她緩緩從窗上滑坐到地上,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雙肩抖動,哭得淒風慘雨。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有這樣一個隨時對自己施以吻刑的哥哥,讓她倍覺恥辱,卻又無可奈何,無人傾訴。
她只有靠哭泣來緩解心里的壓力,讓自己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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