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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走在前面,踮著腳盡量不發出聲音,右手隔著手套握著一把臂長的西瓜刀,鋼制的西瓜刀在樓梯間的牆面上反射出雪亮的光,趙斌感覺手套里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這一半是緊張所致,一半是高溫。加上又戴著不透氣的膠手套。自然汗水得不到蒸發。
兩人有驚無險的下了五樓,來到四樓和五樓之間的大鐵門處,厚重的鐵門把整個四樓五樓間的樓梯間完全隔離開來,連帶扶手和樓梯的空隙處也被拇指粗的鐵欄檔上。
趙斌檢查了一下鐵門的鎖,確認是鎖上的,這才輕輕舒了口氣,他知道起碼五六樓暫時算安全了。有這道門的保護隔離,五樓以下的喪尸肯定是進不來,他和喪尸近身肉搏過,了解一般喪尸的大致破壞力。
回頭向李妃點點頭,示意她拿鑰匙開門,趙斌自己握著西瓜刀警戒,防備門後。這是剛才出門前兩人就簡單商量好的。要是也是剛才給李妃的。
「啪嗒」一聲輕響,在整個寂靜的樓梯間里顯得異常刺耳。趙斌心中一緊,西瓜刀微微上揚。
鐵門慢慢被李妃向外推開一條縫。女孩兒睜大眼楮,雙手顫抖著,身子呈弓狀彎著腰,擺出隨時轉身往後的姿勢。身後的趙斌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孩兒女乃白色的皮膚上細的汗珠。
他嘴角一彎,空著的左手悄悄往李妃牛仔褲臀部一捏。緊繃極富有彈性的美妙觸感讓趙斌不由得心情愉快起來。他清晰的感覺李妃全身猛地一緊,如同被壓緊的彈簧,仿佛下一刻就要猛烈掙月兌。
左手狠狠再在女孩兒臀部模了幾把,趙斌這才收回手輕聲讓已經羞憤至極的李妃讓開。
鐵門被完全推開了,門外什麼也沒有。
趙斌皺了皺眉,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圍實在是太過安靜了。安靜得有些滲人。他感覺自己的皮膚微微起了雞皮疙瘩,身為法師,他強于常人的精神力也帶來了優于常人的對危險的預感。這種預感很微妙,幾乎是一閃即逝,不過這也足夠趙斌警惕起來了。
鐵門外確實什麼都沒有,兩人悄悄走出鐵門,卻發現四樓的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一大攤血跡在門口的地上。趙斌心中一緊。四下查看了一下,四樓以下的樓梯間空無一人,暫時可以不予理會。那麼唯一的應對方向就是開著門的這家住戶。
趙斌左手扶著樓梯扶手,西瓜刀微微揚起。整個人心翼翼的慢慢來到四樓門口,他往開著的防盜門里看去,一個胖男人的尸體仰躺在客廳中間。他的月復腔被完全掏空了,內髒被扔得到處都是,一截已經變成黃綠色的腸子被拉直一直延伸到防盜門門口的拖鞋墊子上。
趙斌蹲仔細看看門口的血跡。
原本該是鮮紅的血跡已經被高溫蒸干,成了暗紅色的血塊,幾只綠頭蒼蠅嗡嗡的在上面爬來爬去。
應該是昨天以前的血,而且是新鮮沒有被感染的血液。
趙斌做出判斷,他對了門口腸子上的點點血跡,發現兩者顏色未能全不對,胖子的血跡是黑色帶有一點點紅,而門口的血跡是暗紅色。
「不好!」趙斌頓時警覺,猛地起身,向往後退開。但還是慢了一步。
「啪!」地上的那截腸子居然如同活物般瞬間纏上趙斌喉嚨。
「啊!」身後的李妃傳來驚恐至極的叫聲。
趙斌不用看也知道這女人肯定是驚慌失措面色慘白。
趙斌被腸子完全在脖子上繞了幾個圈。左手使勁揪住腸子的一截。右手西瓜刀狠狠往腸子上就是一刀。
砰的一聲如同看在堅硬的木料上,西瓜刀在腸子上只是砍出淺淺的一個坑。
「該死!」
趙斌面色通紅,脖子完全被卡住讓他根本不能呼吸。
「吼」原本躺著的胖子尸體,此時緩慢的爬起身,血紅的雙眼,流著涎水張開的嘴巴,森白色的獠牙從嘴里突出來。胖子的一只手臂只剩下一點皮連在身上。一條腿也一瘸一拐的,這導致它靠近趙斌的速度較慢。
趙斌死命的用西瓜刀在腸子上砍著。砰砰砰的一直砍到第四刀,才完全把腸子砍斷。幾下取下剩余纏在脖子上的一截。趙斌往後退了幾步。
「 !」他忽然听見身後的一聲響動,心中頓時一突,轉頭一看。
厚重的鐵門此時被完全關上,鎖得嚴嚴實實。剛才還在的李妃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趙斌面色瞬間由紅轉青。看看越來越近,嘶吼著的胖子喪尸。趙斌往後一靠,後背抵到鐵門上,扭頭順著鐵欄的縫隙往里掃了眼,確認李妃已經徹底跑掉了。這時樓上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
趙斌馬上知道李妃已經逃到了六樓。
「該死!等會兒找你算賬!忘恩負義的東西!」
雖然李妃丟下他跑掉了,但也沒有了法術被泄密的顧慮。趙斌迅速從褲袋里模出一把水果刀,低沉詭異的吟唱聲持續了兩秒,水果刀上微光閃過,趙斌對準胖子喪尸輕輕放手。
嗤的一聲,銀光一閃,水果刀狠狠的正中胖子喪尸的臉,在眉心處咋了一個透明窟窿後,又余力不止的狠狠扎到後面的鞋櫃上。刀身陷進去一半。
胖子喪尸 的倒在地上,身體扭動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趙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走到胖子邊上踹了尸體兩下,確定死透了,這才回到鐵門處。看著被牢牢鎖住的鐵門,趙斌面色泛青。
是自己把李妃從衣櫃里救出來,還答應她送她一程,沒想到到關鍵時候這女人除了落井下石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其實趙斌心里也不算很氣憤,畢竟自己也是一時不察才被胖子喪尸陰了一次,實際上並沒有大的危險。不過他模模脖子,上面還殘留著惡心的粘液,這是那胖子腸子上的附帶品。
幸好沒有什麼傷口,不然很難自己鐵定被感染。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把身上洗干淨。至于那個私自逃跑的女人嘛。
趙斌眉目閃過一絲戾氣。
輕聲的吟唱再次響起,一團淡綠色的粘液狠狠撞在鐵門鎖眼處。伴隨著嘶嘶的腐蝕聲,鎖眼處很快就被完全腐蝕成一個大洞。
趙斌伸手一推,鐵門便順勢大開了。
一步三階的疾奔回六樓,趙斌發現自己家的防盜門被牢牢鎖上了。看來李妃應該是逃到自己家了。從腰間取下鑰匙,打開門。大踏步走進去,客廳里一點聲音也沒有。陽光透過定在窗戶上的鋁板縫隙灑在大理石地板上。
趙斌頓時警惕起來,雖然他不認為李妃會覺悟到偷襲自己的地步,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女人看來貪生怕死至極,誰知道突然爆發會干出什麼事。
他掃視一圈客廳,發現只有儲存物資的那間臥室房門緊閉,而他原本放在客廳鞋櫃邊的那根帶釘子的木樁也消失不見了。心中馬上了然了。
趙斌把西瓜刀往沙發下一塞,又走到儲物間去了一根拳頭粗的木棍。他故意啪嗒啪嗒的弄出清晰的腳步聲。提著木棍來到儲物臥室前。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吧。」他嘿嘿笑了兩聲。這女人以為躲進臥室就安全了,卻不知道趙斌當初裝修的時候為了方便,所有臥室的門鎖鑰匙都是通用的。也就是一把鑰匙開所有臥室門。
趙斌取下腰間的鑰匙鏈,找到臥室的那把。
「 嚓.」
鎖開了,趙斌面色一獰。彈腿就是一腳砰的一聲蹬開房門。
房門猛地往里一撞,然後又發出砰的一聲,像是撞到什麼東西,又反彈回來。被趙斌及時的用手抵住。
推開門,李妃握著木樁,兩眼翻白的昏倒在一堆藥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