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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龍帝國,都陽城。
謝晉在客棧吃罷午飯,沿街閑逛,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個黃衫姑娘,腰纏軟鞭,旁邊跟著的魔獸高達三米、長約五米;渾身皮毛灰色,四肢銀白,肋生兩翼,兩條紅色長須輕輕舞動,眼如銅鈴般大,額頭之上有著三角狀火焰的標志正是風火兩系魔獸︰烈火鳳陽疾風獸。
在姑娘面前正跪著一個幾歲的孩童,穿著破爛的衣服,髒兮兮的臉上黑白相間,蓬松的頭發上還有幾根毛草,一看就知道是個乞丐。過路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人會停下腳步來,可是謝晉一眼望去,就停在那里不動了。
多麼相似的情景,當年謝晉是個孤兒,也是在這個地方要飯,整整三天沒有東西吃,就在自己餓暈倒在那里的時候,幸好遇見了一位同樣腰纏軟鞭,身穿黃衫的姑娘,給了自己一口飯吃,終于挨過了那幾天。後來遇見上代殺神,就被他帶走,然後和一群同自己年齡一樣大的孩子在一起接受著殘酷的訓練,開始是為了天天能吃上飯,後來卻是為了活命。
試想幾十個人中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他們之間的斗爭何其激烈、嗜血、殘酷、無情。歲月又會在一個幼童的心里留下怎樣的陰影呢。但是當初的那一幕卻深深地印在了幼年的記憶里。當他再次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心里松動,眼里還是濕潤了。當她離開的時候,謝晉走上前去,丟給孩幾枚金幣,轉身離去。有時候不是不管,心里有著同樣的傷痛。
本來心情不錯的他,此時縈繞在心頭的卻只有愁緒。邁步走到一家酒樓,微微喝醉的時候,就听見鄰桌的幾個喝酒的壯漢嘟囔著道好像在找一位姑娘,開始他並沒在意,可是後來听見軟鞭、烈火鳳陽疾風獸什麼的,就知道的是剛才那位姑娘了,謝晉眼神一寒,殺氣升騰而起。
不久那幾個人騎上坐騎走了,而謝晉等他們走後,慢慢的從酒樓出來,身上殺氣釋放,就听一聲嘹亮的鳴叫聲,蒼背幻影雕落在他的身前,謝晉沉聲道︰「走!」蒼背幻影雕展翅飛起,謝晉縱落在了它的背上,瞬間飛遠了。到了空中,蒼背幻影雕身形一變和謝晉融入空中,看不見身影,緩緩地飛在那群人地身後。
白枚,都陽城城主的女兒。一手金絲纏龍鞭得他父親的真傳,使得出神入化,威力強猛。城主就曾笑道;「生女如此,勝過男兒身啊!」在都陽城中,你可能不知道城主的名字,但是你絕對不會不知道白枚的名字。別看白枚是個女兒身,可是她生來性情豪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都陽城有著很好的口碑。以至于都陽城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對她十分的嫉恨。東山四君︰火、劍、刀、風四君,便是為錢而生的,別人出錢,他們效命。今天他們就是收了別人的錢,要殺白枚。
都陽城西南,溫泉谷。
在通往山谷的路上,兩側是一排茂密高大的樹木,臨近谷口一座木橋,橋下水流潺潺。一身黃衫的白枚走上木橋,高聲喝道︰「跟了一路,還不現身。處理完你們,老娘好去洗溫泉!」話聲剛落,就見四道人影出現在木橋的前後。
四人始一出現,便將白枚圍在中間,隱隱形成一種陣勢。看著出現的這四個人,白枚冷哼道︰「動手吧!」隨即將腰中的紫金軟鞭抽出來,與他們戰在一起。
拿著大刀的絡腮胡子,在前攻擊,身後青巾男子,施展風系魔法加速︰而後面持劍進攻的黑衣男子,由其後的白衣男子,以火系魔法暗中輔助。四個人相互配合,牢牢的將白枚和烈火鳳陽疾風獸困住陣中,盡管白枚手中軟鞭舞動,空間爆發出層層能量漣漪,但是卻沒有辦法掙月兌。
四人似乎並不急于殺死白枚,只是不斷的加固防御,但白枚還是感受到異樣的感覺,隱隱讓她覺得不安。就在這時,四人陣型變換,強烈的威壓逼向被困的白枚和烈火鳳陽疾風獸。突然的變化,使得烈火鳳陽疾風獸狂躁起來,龐大的身體所有沖撞,但是卻施展不出任何的魔法攻擊。見此,白枚心中焦急,軟鞭也凌亂起來,憤怒之下,白枚軟鞭狠狠的抽向持劍的黑衣男子,與長劍纏繞在了一起,軟鞭不及抽回,身後大刀落在了肩頭。疼痛之下,白枚右手捂肩,卻又被後至的長劍劃傷。
就在白枚身陷危險之時,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此人腰間一把彎刀,披散的長發,迎風亂舞,細長的眼楮寒光閃爍。隨著他的出現,白枚只感受到無形的殺氣籠罩在周圍,然後就驚恐的發現,被割破喉嚨,依然站立的四道身影,她甚至都沒有看到這個黑衣男子動,當他一陣風似地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這一切卻已經結束了。
當他轉身看向自己的時候,白枚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心中只有莫名的驚詫,看到他將自己的傷口綁好,輕輕的對自己道︰「走吧,去找大夫看看!」她白枚竟然都沒有拒絕。
白枚的腦子有些亂了,自己怎麼了,那可是個男子啊,他幫自己包扎傷口就算了,為什麼此時被他扶著,心里卻有著異樣的感覺呢?為什麼我不想去拒絕,以前自己不是這樣的啊?白枚腦中想著這些,二人卻已經走進城中。
城外還好,一路走來並沒有踫見幾個人;城內就不一樣了,繁華的都陽城,人來人往,不時有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平日男兒一般的白枚郡主,此時竟如女兒姿態依偎在一位黑衣男子的身邊,怎能不引起大家的關注呢!
白枚何曾如此,俏臉微紅,想要掙月兌謝晉攙扶的手臂,反而被抓得更加緊了些。白枚微微嗔怒,可是卻被這個男子完全的無視,依舊不急不緩的向前走去。從謝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白枚的坐騎烈火鳳陽疾風獸,就沒有了半點威勢,這個男人骨子里的殺意,讓它感到了恐懼。
白枚自然也能感受到,只不過她哪里知道,謝晉心中所想的是記憶中那個腰纏軟鞭的黃衫女子。既然她曾經救過自己,那麼今天我便來照顧你吧!很怪的邏輯,但是此時這一切便是謝晉所想的。
不過,一路走來,白枚反而習慣了這種相依相偎的感覺,甚至偶爾還會在不經意之間,爬上嘴角幾絲淡淡的笑意,只是想到很快父親就會知道這件事,心中微微緊張了起來,臉上露出女兒般的羞態。
時間不久,二人來到一間藥鋪,謝晉將白枚扶進去。藥鋪的老板一見是白枚郡主,不敢耽擱,連忙迎送進內堂,親自查看傷口,並好好的包扎著。
就在這時,藥鋪外面遠遠的傳來鐵騎奔跑的聲音。很快一隊鎧甲騎兵停在了藥鋪門前。在騎兵之前的是一位身穿鎖子甲,頭戴紫金冠,腰纏黃金軟鞭的中年男子。他便是都陽城城主,白枚的父親白海川。白海川邁步走進藥鋪,迎面就看見身穿黑色緊身衣衫的謝晉。
清秀的臉龐,輕淡的細長刀痕從眉間劃過,腰間彎刀之上,放著他的右手,偶爾吹過發絲露出的那雙眼楮,散發著冰冷的光芒。當白海川打量謝晉的時候,謝晉同樣注視著白海川,如果他是敵人,那麼謝晉的刀會第一時間出鞘。
「哈哈哈,果然是少年英雄!」
白海川話音剛落,謝晉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原本彌漫的冰冷殺意瞬間消散了,心中微微驚訝道︰「好厲害的氣勢。」
「是你救了我女兒?」白海川隨即含笑道。
「恰巧相見而已,既然有你在此,我就告辭了!」著轉身向外走去。
「慢!」白海川眉頭微皺,心道︰「這個年輕人也太不懂禮數了吧!」只是考慮到對女兒的救命之恩,所以微微舒緩眉頭,淡笑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女救命之恩,自當重謝才是。」
「不用,應該的。」
「哦?」白海川微微一愣,不過身後隨之出來的白枚听到這句話,紅暈頓時出現在臉上,眼楮含情的看向謝晉,心里微微甜蜜著,不過接下來謝晉的話,又讓她失落起來。
「我叫謝晉,後會有期!」謝晉這回拱手告辭,再沒有停留。
「我是白枚,你這是急著去哪兒啊?」身後白枚急促的聲音傳來,謝晉身形卻已經消失在遠處。
「呵呵…」白海川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家伙蠻有意思嘛!
見到父親取笑,白枚一跺腳,騎上烈火鳳陽疾風獸飛奔著回家去了。
望著女兒遠去的身影,白海川收起自己的笑容,臉上浮現一層寒霜,對著身邊的副將吩咐道︰「去,查查謝晉的身份,還有,我要知道是誰想要害姐!」
「是!」副將沉聲答道。
……
遠遠的看著白枚向著城主府奔去,謝晉目光緩慢收回,轉身向著遠處走去,五百里外正是天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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