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只恨自己手中可用的人太少了,只要能有二十幾個有能之士,一定可以安插到縣里各個領域去負責。
張小路去公平鎮,蘇揚是考慮了很久的。
能力沒有二話,更重要的是,張小路也是一個無主之將,前些日子張小路終于說服了李杰書記,把菊花節旅游發展有限公司辦公地點遷到縣城里,公司很多業務要和縣里打交道,而且鎮里三處景點都有各自己的管理團隊,所以總部遷到縣城里絕對沒有影響,只會更加有效率。
蘇揚知道張小路已經盡了全力,因為他可沒能力說服李杰把公司改制,不過蘇揚很高興,總部遷到哪里便會影響祝佳的工作地點,現在好了,祝佳就快到縣城工作了。
張小路的能力確實是縣里領導都認可的,包括羅湘。
羅湘想了想,那個駱建波確實能力普通,一個鎮黨委書記,在縣領導面前就像失了魂兒一樣,不知道以前靠什麼關系爬上去的。
「嗯,張小路確實是個人才,如果張小路去了公平鎮,那芙蓉鎮怎麼辦,現在全縣的核心可是芙蓉鎮,誰來坐張小路的位子,不好安排啊。」
蘇揚馬上接上句,「羅縣長,我是這樣考慮的,芙蓉鎮現在旅游項目還沒有上軌道,所以啟用本地干部比較好,鎮長牛大皮當書記是沒有問題的,牛大皮的年紀稍大,但干勁兒十足,再讓他辛苦幾年,以後芙蓉鎮的項目都上了軌道,誰來當書記、鎮長便沒有影響了。」
羅湘是一手看著芙蓉鎮發展起來的,如果換個庸才去當書記,菊花節這個項目可能就砸在那人手里了,蘇揚的建議是很合理的。
但羅湘不可能全部听蘇揚的,本來心里對他就有所不滿。
「行了,這樣吧,你的人員安排找王曉宇部長談一談,最後他定下的結果,讓他報給我看看,我和王曉宇部長都同意,我想李杰書記那里也不會反對的。」
李杰接到了市長高恆景的電話,江都神話地產高層對萬花縣的辦事風格極其不滿,樂平市負責人範建範總去萬花縣辦事兒,居然被請出門外。
高恆景也有些掛不住面子,他也是接到了一位副省長的電話,在電話里把自己給批了一通,雖然高恆景心里對那個範建的處事原則不滿,有問題可以找自己嘛,又不是沒打過交道,非要告到省里去,但高恆景還是將怒火撒在了李杰身上,全是你們萬花縣鬧出來的。
最後高恆景強調著,「李杰,神話地產可是全省的十大房地產商之一,別說你,就是我也得給幾分面子!你們縣倒好,居然沒听過人家公司的名字,我看你們是在小地方呆久了,思想覺悟退後、麻木了!」
李杰听了也很驚訝,如果說縣里普通人沒听過神話地產也就算了,如果是領導干部,絕對會對這個名字有深刻的印象。
樂平日報和樂平商報刊登神話地產的事兒還少了嗎?
神話地產樓盤的廣告還少了嗎?
神話地產獲得各類表彰獎勵的次數還少了嗎?
而且神話地產的老總就是省政協委員,經常陪同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出省、出國考慮項目,這個身份也足以讓他們重視起來。
李杰輕聲的問道,「高市長,這事情我也是听您講的,之前並不知道,是誰把神話地產的人請出辦公室的?」
高恆景的聲音很大,「你問我!我問誰去呀!人家告的就是你們萬花縣!你查清楚,不管是誰,都必須向公司道歉,還有,你親自跟蹤,把公司要求辦理的事情給辦妥了,就這樣!」
李杰放下電話,馬上查詢起神話地產在樂平市的負責人,費了一番周折,總算是把範建的電話弄到手了。
「請問是範總吧,哦,我是萬花縣黨委書記李杰,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們縣的部分干部孤陋寡聞,引起了誤會,我代表萬花縣向你們公司道個歉,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嗯,對,哦,蘇揚?嗯,好的好的,我馬上落實下去,再見範總。」
牛,真***牛。
李杰問範建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講出來,那範建居然說問蘇揚就知道什麼事兒了,媽的,不過李杰只能笑言應對,連高市長也頭痛的公司,李杰更不敢去招惹,人家說什麼,自己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
回過頭來,李杰想到了蘇揚,這小子真是一個刺頭,神話地產他居然說沒听過,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
李杰以為現在蘇揚仗著有鐘德智撐腰,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蘇揚,下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把神話地產的資料帶上,我看一看。」
城管局長嚴克強,原安監局副局長,蘇揚當芙蓉鎮副鎮長時和他打過交道,嚴克強在蘇揚任副鎮長期間便調到了城管局當局長,算是有了更好的發展。
嚴克強真是沒有想到,蘇揚居然成為副縣長,而當時想把干林調回局里,現在干林確實回安監局了,而且已經是副局長了。
跟著蘇揚的人已經一步一步起來了,這蘇揚果然有些門道,現在人家已經以副縣長的名義到城管局調研工作來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嚴克強見蘇揚掛上電話,又接著匯報起來,「蘇縣長,剛才的情況我已經介紹了,所以我才建議,我們也模仿發達地區,搞一些文明執法,招一批女性城管執法工作人員,由她們作一些日常的巡查,這樣可以加大縣城的城市親和力,讓群眾更能接受咱們的執法工作。」
蘇揚對城管大軍是有深刻記憶的,以前小時候經常和老媽去趕集,從來都是相安無事,後來城管的制度慢慢完善,開始驅趕不符合要求擺放的小商小販。
部分城管執法人員和警察不同,警察雖然橫,但他們不是明著來,維護形象很重要,所以警察一般在公開場合都是很親和的,而部分城管執法人員則完全相反,私底下沒啥權力,上班兒時間脾氣牛得沖天。
發現小商小販,立馬將其作案工具沒收或就地正法,比如把秤桿給弄斷,把水果砸滿地,把三輪車拉回局里扣下。
蘇揚從報紙上見過,其他有些城市提倡文明執法,招一批女性執法人員進行勸導,但這根本是治標不治本的事兒。
為什麼小商小販賣東西不去市場里呀,因為市場的管理費太高,對于這些收入微薄的窮人來講,他們根本繳納不起。
這責任在于誰,蘇揚站在中立的立場想了想,怪誰都沒有道理,只能怪政府。
為什麼萬花縣在一屆又一屆班子的帶領下還沒有月兌貧致富,為什麼萬花縣不能給窮人專門設置一個可供交易的不收管理費的農貿市場,為什麼城管執法工作老是干不好,老是讓別人推到輿論的前沿。
蘇揚並不贊同刻意招聘女性執法人員,這哪里是在文明執法,這就是一種作秀。
「嚴局,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女性執法人員還是更多的戰斗在服務窗口的崗位上,不要刻意讓她們去街頭執法,她們能執什麼法,真正的小商小販會听女性執法人員的勸說,簡直是異想天開。女人的自尊心都很重,小商小販嘴里萬一講出一些不中听的話傷了她們,這怎麼辦,你這是在執法還是在罵街,是我們去執法還是別來執我們的法,啊!是為了城市的環境而執法,還是為了作秀而執法,啊!」
蘇揚一番話把嚴克強說得低下了頭,不敢和蘇揚對視。
嚴克強確實想學習其他城市的模式,他也是想爭取一些表現,結果被蘇揚批得一無是處。
蘇揚見嚴克強將頭埋了下去,連聲喝道,「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嚴克強根本不敢頂撞,蘇揚句句話都很刁鑽,完全是對自己準備開展的工作不滿。
「鐺」的一聲,蘇揚點上一只香煙,「是什麼?是作秀?」
嚴克強馬上抬起頭輕輕舞著雙手,「不是不是,不是作秀,我也是想借鑒先進的城市管理模式,蘇縣長分析得是,我听蘇縣長的,那些地方都是在胡來,蘇縣長的意見很重要,我把重點放在人員素質的培養上,讓群眾能真正感受到親切感。」
嚴克強能當上局長,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本來在蘇揚的強勢氣場下被壓得死死的,但幾句話講完,讓其他人听來也算是掙回一些面子。
剛才被蘇揚批得大氣不敢出,現在好了,總算是沒有把臉全丟光,這里還有幾名下屬,丟了臉,以後怎麼管理、怎麼服眾。
蘇揚對城管的印象本來就不好,現在自己作為分管領導,必須得把一些作風改一改,蘇揚站起來看著幾名城管局的領導。
「有些丑話必須說在前頭,我對萬花縣城管局是有信心的,我相信你們這只隊伍的戰斗力,但是,誰敢在街上胡作非為,欺負普通老百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們好好兒約束下屬,到時我翻了臉,不僅是他們,你們在坐的人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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