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3日~
會議室里坐了二十幾人,神色都很緊張,挨批評是肯定的,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蘇揚和張小路把意見溝通了一下,便開始發飆。
「這回縣里搞的作風整頓,我一直很重視,今天也是專程來看一看你們花田鎮的情況,但是當我來了以後,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你們是干什麼的!要打牌就去茶館里!不想上班兒就滾蛋,我看願意到這里工作的人很多,離了你們誰,花田鎮照樣轉。」
「你們上班的主要工作就是打麻將,這不是今天才有的,一直是這樣,你,就是你,別指其他人,你站起來說說,為什麼你們要整天打麻將,不務正業。」
一個很瘦小的副主任緩緩站了起來,心里緊張得要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所有人都把他看著,想了一會兒,終于從嘴里講了出來,「領導,我向您匯報一下,嗯,我們平時打牌,主要是為了陪單位女同事順利度過更年期,嗯,還有……。」
蘇揚無語了,這人是什麼水平,還是中層領導,說的是人話嗎,傻不拉雞的,全場都開始了轟笑,蘇揚馬上止住了這個人,不知道他還會講出什麼來。
「你夠了,別再講了,馳書記,這個人明天不用來上班兒了,他適合去搞更年期女性同志的服務工作。」
馳良忠坐在蘇揚的身邊,也是一臉怒氣看著瘦個的副主任,如果你是傻子,你完全可以裝啞吧,「你,現在就滾!蘇縣長,您繼續批評。」
蘇揚看了看馳良忠,「馳書記,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定理,你作為黨委書記,你是不是做到了問心無愧呢,如果你作風端正,那下邊兒這麼人敢胡來嗎,如果下邊兒的人作風扎實,那花田鎮便不是像現在一定,一片亂麻!我在干部作風會上講過,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之後,我查到一個,便重處一個,你們花田鎮,便是我第一個要處理的!」
馳良忠在一邊陪著笑臉,「蘇縣長,改,我們馬上改,消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相信很快會有一個嶄新的面貌投入到工作當中。」
「晚了!馳書記,你們花田鎮的改變,應該自上而下,我看得從你開始,在花田鎮當了這麼些年的書記,縣里也知道你工作的積極性受到了影響,這樣吧,很快便有調整,消你可以淡然的接受。」
蘇揚已經決定了,馳良忠必須得換掉,只要他調走了,一切整頓才能落實到位。
馳良忠的臉面馬上暗了下來,媽的,以前的書記、縣長,之後的吳奇、雷林林也不敢插手花田鎮的事兒,你剛來才多久呀,居然想把老子給撤了。
馳良忠可不是什麼膽小的人,就在會議室里,便和蘇揚爭執起來,「蘇縣長,不妥吧,我想你該去了解了解,我當了這麼久的鎮黨委書記,那是有原因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讓我離開,包括你。」
台下一下子氣氛緊張起來,沒有人敢說話,但大家都在紛紛思索著,馳書記要發火了,蘇縣長還是女敕了點兒,居然想動馳書記,搞不好,最後被調走的人會是蘇縣長,這下有好戲看了。
果然有來頭,蘇揚此時可不能被馳良忠給弧,張小路馬上拍了拍馳良忠,「馳書記,注意你的言詞,你是下級。」
媽的,你們要踩我了,我還不反抗嗎,當老子是軟茄子隨你們拿捏的嗎,不給你們些顏色看看,你們是不知道老子有多牛。
馳良忠說道,「張縣長,現在不管你的事兒,你別插嘴,說什麼是我的自由,別讓我把火撒你身上去!蘇縣長,你愛講什麼講吧,你想怎麼樣都行,我沒功夫陪你了,我有事兒得先走了。」
蘇揚也是一驚,見過膽子大的人,可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下屬,居然還敢和張小路頂撞,還讓自己下不來台,媽的,蘇揚在工作時一般都是強忍著怒火,他盡量按政府這套來處理問題,可偏偏遇上一個釘子戶。
見馳良忠已經站了起來,叼著一根煙準備離開,蘇揚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把馳良忠的頭按在會議桌上。
不教訓一下你,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偉人,對于這種涉及暴力的領導,蘇揚自然不必用正持段來對付,人家只是笑了幾聲,你便把人家的手給打斷,好啊,老子今天就把你給打了,我看你拿我怎麼辦。
馳良忠也是一驚,這個蘇揚想干什麼,馬上反抗起來,但他哪里有蘇揚的勁兒大,蘇揚見馳良忠想反抗,還想用拳頭砸自己,馬上掄上一個巴掌拍在他的光頭上。
此時的蘇揚也不理會這里是會議室了,居然想和自己干上架,在馳良忠掙扎時,蘇揚將他扔在了地上,好一陣拳打腳踢,不過蘇揚已經留手了,否則馳良忠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最後指著他的光頭,「你再牛一旁試,今天我就話撂下,你這種目中無領導的蠢貨,必須得調走!」
馳良忠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蘇揚,「好家伙,你他媽的敢打我,蘇揚,老子肯定會報仇的。」
蘇揚馬上走上前去,還準備給他一腳,黃夢瑤已經拉住了蘇揚,縣長打鎮里的書記,這事情鬧大了,怎麼收場呀。
「行了蘇縣長,咱們回縣里再說。」
蘇揚也指著馳良忠,「好啊,老子就等著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一場拳腳好戲,不到一分鐘便結束了,台下的人自然是充滿著幸災樂禍,他們但願這場架可以持續久一點兒。
張小路馬上作出了反應,看了看台下的人,「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要是被我知道,一律開除!散會。」
本來計較下午視察第二個鄉鎮,現在一切都取消了,蘇揚不想通過葉思雲來定這事情,等到下午王在山檢查回來,便把情況和他講了。
「王叔叔,我可不想葉思雲插手進來,一會兒沒事兒他會牽出別的事情,你直接讓組織部下文,把馳良忠給免職吧。」
王在山算是新一屆領導班子里唯一的本地領導,對于馳良忠,他是知道的,這個人不簡單。
「蘇揚,你這回真是沖動了,馳良忠具體什麼背景我不清楚,我記得以前副書記吳奇便和他有過一次矛盾,最後你知道嗎,吳奇親自帶上了禮物到馳良忠家里賠禮道歉,這才把事情給按了下來。」
王在山很憂心呀,蘇揚大好的前程,因為這事情把前途給丟了那就不劃算了。
「蘇揚,我看要不然……」
王在山的的蘇揚知道,別人怕他馳良忠,蘇揚可不怕,能有多大的來頭,是市長還是省長,大不了找賀老的兒子賀振邦,西南幾省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何況此事還不至于驚動人家。
「王叔叔,不用的我,我想整個樂平市還不至于有人能拿下我,何況一個小小的馳良忠。」本想說整個安中省的,但那口氣也太唬人了。
王在山見蘇揚這麼有信心,心里也踏實起來,能除掉馳良忠這一害,當然對縣里的管理有好處,「行,我支持你,真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向馳良忠妥協,我來碘責任,反正我歲數也大了,提前退休正好回家抱孫子。」
王在山很講義氣,心里一直為以前沒能提前通知蘇從軍而後悔,現在他不能再後悔的,蘇從軍的兒子他也看成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
馳良忠此時也在行動,先把職務薄,然後再找機會對蘇揚下手,一旦縣里把事情定下了,他職務便不能薄,最後可以薄,也得離開花田鎮,他不想離開。
常務副市長包佑銘找上了高恆景,蘇揚有多難纏他知道,接到了馳良忠的電話,包佑銘馬上重視起來,只有高恆景才可以說服蘇揚。
高恆景也吃了一驚,什麼,蘇揚把一個鎮黨委書記給打了!
包佑銘點了點頭,「是啊,人家告狀直接告到我這里來了,馳良忠可是我的人,我也是知道蘇揚和高市長有些關系,所以這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但是馳良忠不能免職,他得繼續呆在花田鎮,所以想請高市長給蘇揚講一聲,要是蘇揚提前行動了,我看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高恆景知道,包佑銘一般不會開口求自己的,現在包佑銘在省里找到了關系,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以前就算是他弟弟趙天良的事情,他也沒有求過誰。
今天的情況不同,包佑銘不是來求自己,他話里有話,是想給自己提個醒。
「呵呵,包市長,一個鎮黨委書記,用得著你這麼上心嗎,我馬上問一問蘇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手下留情。」
高恆景當然不能示弱,這句話也是一種試探。
包佑銘笑了笑,想讓自己來求你呀,這可不行,這事情自己是不會讓步的,「高市長,最好動作快一些,萬一蘇揚不留神把馳良忠給撤職了,我看付省長會找你談話的。」
包佑銘拋出了付其峰,以前鐘德智便是付其峰的人,因為華少南的回歸,所以鐘德智慢慢被付省長遺棄,而包佑銘,則是付省長在樂平市新的代言人。
高恆景一下子覺得棘手起來,一個鎮黨委書記怎麼會和省領導扯上了關系,而且听包佑銘的意思,要是馳良忠真的被免職了,付省長也會插手,這是什麼世道呀,隨意一個人都可以直達天庭。
不過高恆景是黎昌鑫的人,自然不能把黎省長的面子給丟了,想了想說道,「包市長,我馬上和蘇揚聯系一下,了解了情況,我會勸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