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院落雖小定國策
「你個劉小黑,一晃也當爺爺了,快帶我們去看看你孫子。方老弟,還用你來親自接我麼,咱們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客氣。」一行十幾人中,一個個子不高但精神很矍鑠的老人走在前面,後面緊跟幾個老人也相當有氣勢。
「鄧老,快進屋座,我們家這麼一個小孩子還值得您老親自上門,葉老,李老,古老,萬老快請快請。」劉東方本以為就是鄧老一個人來,沒想到這麼多老首長都一起來了。
「鄧爺爺好」一聲稚女敕的童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小雙禧,你好啊,真聰明這麼小就會說話了,誰告訴你我是鄧爺爺的啊?」鄧老記得幾個月前才給這個小朋友起的名字,沒想到現在就能叫爺爺了。
「是小姑告訴我的,說這兩天有個小個子的爺爺來我家。」嗯,劉雙禧太小賣萌無所謂,老人家喜歡還來不及呢。可剛跟著進屋的劉國麗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我有這麼說麼,我哪敢啊,家里也沒個地縫,算了,看看水燒開了沒有去準備下茶水,這小東西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還知道鄧爺爺是有大智慧的人呢,鄧爺爺能不能給我介紹下你身邊這幾位爺爺啊。」唉,你看劉雙禧這馬屁拍的,鄧老最近心情本來就不錯,被小孩子一說更是高興了。
「好,好,好孩子,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葉爺爺,李爺爺,古爺爺還有萬爺爺。我們都是來給你慶祝百天的,雖然晚了幾天,但你要理解我們都比較忙,今天才來也是個心意哦。」鄧老和顏悅色對小主人公解釋道。
葉爺爺好,李爺爺好,古爺爺好,萬爺爺也好,大家都好。」萌,反正我最小,萌到底了,這一屋子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越可愛以後越得人喜歡。
「老哥幾個,怎麼樣,這個小雙禧不錯。呦,方老弟,你把這個寶貝都給這小女圭女圭了,自己親孫子都沒舍得,這讓我們幾個空手上門的怎麼好意思啊。」鄧老剛看到劉雙禧胸前帶的田黃玉佩,以他和方雄多年的交情,自然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和價值。
「鄧大哥,我把玉佩送給他,一則是感激師傅當年對我的授義之恩,再一個也是希望我們的孩子能記住那段歷史,讓一些可能會被遺忘的東西傳承下去。」方老爺子想起了師傅,神情頗有幾分激動。
「對,對,小方你說的好,我今天來看看小雙禧,也確實是想劉大哥了,當年要不是劉大哥劉大嫂舍命救我們,我們這幾個老家伙當年不知道有幾個要提早去見馬克思了呢,可惜啊,劉大哥看不到今天這場面了。」鄧老回憶起當年,不免有幾分遺憾和感慨了。
「鄧爺爺,你們是在說我太爺爺的事麼,能給我講講麼,爺爺和爸爸媽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呢。」劉雙禧也知道鄧劉兩家相交莫逆,但具體緣由還真不清楚。
「小雙禧啊,這個故事可是很長的,以後去我家慢慢給你講好不好啊。今天幾個老伙伴去找我,我特意把他們帶到你這,想商議幾個事情,你歲數最小,肯定比我們活的長久。也好給我們幾個老人做個見證。」
一听得到了鄧老家的門票,劉雙禧心里都樂開了花了,而且好像幾位老人家有什麼大事要商量,他還能成為歷史的見證人,劉雙禧趕緊鑽到爺爺劉東方的懷里,乖的不像樣子。
「葉老總,老李,你們來找我的意思我很清楚,我還能為國家工作,我也想為國家工作,可我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我重新投入工作,第一件事要做什麼,你們要知道過去的10年我們國家耽誤的實在太多了,本來我們跟西方國家,也包括跟我們曾經的老大哥差距就大,哪怕跑都追不上,結果我們還倒退了10年,我已經70多歲了,不知道能干10年還是20年,當我干不動那一天怎麼辦,我們努力了又能把這個差距追趕到多小,甚至說我們要怎樣努力才能進行超越。」說起這個話題,即使如此睿智的老人臉上也寫滿了憂愁。
「老鄧啊,這個不光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們也很愁啊。」一直沒發話的葉老總說道,「我們國家落後的太多了,有些事情已經到很嚴重的地步了,不說國內,就連一些曾經和我們友好西南小國都開始不听話了,最近開始鬧得厲害了。」
「葉老,國外的問題先放一放,那只是幾個不听話的小朋友,現在也實在沒精力管,我們重點談下國內的問題。我們探討下落後的原因在哪,重點在哪,解決方法在哪。」
「鄧老,您既然提到落後,那是不是就是知識的落後,人才的落後呢?」在一旁思索的古老也插話進來了。
「嗯,可以說建國來的十七年,我們國家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但是過去的十年,我們把精力放錯了方向,錯誤的打倒一切,懷疑一切!這十年幾乎給我們的科技知識和人才儲備造成了斷檔。我們要想盡快恢復國立,就必須尊重知識,尊重人才,重視科學技術,重視教育。我個人希望,如果能給我恢復工作,先讓我主管科教工作去。」
「老鄧,你這個切入點選擇的好,不愧當年總理把你看作接班人啊。」葉老知道鄧老的想法,仔細一想確實有道理,立刻開口支持。
「是的葉老,我覺得科教工作目前是重中之重,75年開始我就考慮對教育戰線的整頓,但當時沒有搞動,我就想讓軍隊帶頭,在軍隊搞一所國防科技大學,從高中直接招生。現在看來還不夠,還應當發展。教育要兩條腿走路,要有重點。大學要從工農兵中招生,重點學校可以從應屆高中畢業生中招。基礎是數、理、化、外語,從小就可以學ABC。我們要發展科學技術,實現現代化,必須有知識有人才,要經過嚴格的考試,把最優秀的人集中在重點中學和大學。」
「老鄧啊,你這是要恢復高考啊,可是跟現在中央的思想會有矛盾的啊。」葉老因為還在主持工作,比較清楚現在恢復高考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
「葉老,無論中央的思想是怎樣的,這個問題必須解決,即使不能立刻解決,我們也要提前準備,溝通,可以多找一些同志,專家學者探討。今天我請你們到這來,主要是談這個話題。來看這個小朋友,也是想告訴大家主席曾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終究是他們的,只有把他們培養成材,我們的國家才會有希望,有未來。」
「好的,老鄧,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會認真考慮下這個問題,我們幾個還有工作要做,你可以先留下再坐坐。」葉老慎重答復了鄧老的要求,和其他幾位老人匆匆的先走了。
「鄧爺爺,是要恢復高考了麼,我最近都在學習呢,可用功了。」見其他幾位老人走了,劉國麗又回到屋里,恢復了清純可愛的樣子。
「鄧爺爺,小姑騙人,她可笨了,連個《岳陽樓記》都背不下來。」還沒消化完幾位老人談話的劉雙禧,發現有可以打擊小姑的機會,立刻不能放過啊。劉國麗也是可憐,不就是謠傳了幾句我們雙禧哥幾句麼,就連續遭受打擊了。
「哦,雙禧連《岳陽樓記》都知道呢,真厲害呢。」這時候的鄧老暫時沒了剛才憂愁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鄧爺爺,我不光知道,我還會背了呢!」隨後一陣清脆的童音傳遍了整個屋子。
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于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這首《岳陽樓記》前世劉雙禧幾乎可以做到倒背如流,後來雖然有些忘記了,但重生過來的這段時間,偶爾听到小姑背誦,中間的斷點也完全想起來了。
啪啪啪,滿屋的大人都都被劉雙禧精彩的表現驚訝了,要是不知道誰也不信這是個100多天的小孩啊,鄧公高興的從劉東方手里抱過劉雙禧,問到︰「雙禧啊,這是你自己學的麼,好厲害啊。」
「是爸爸教我的,我看小姑在學,我也讓爸爸教我了,學了兩遍我就都記住了,爸爸還說這里面有幾句話最適合鄧爺爺您了,可我還不知道啥意思呢。」
啥?劉國慶愣了,我啥時候教你了,明明是被你纏著讀了兩遍,這不算教,還有還有,我哪有說過有適合鄧公的了,算了算了,看鄧公高興的樣子我就不跟你小子計較了。
「鄧老,咱們先吃飯,這菜都熱一遍了,剛才葉老他們也沒留下吃口東西。」
「好好好,我們先吃飯,好久沒和方老弟一起喝酒了,等下讓雙禧也喝一杯,哈哈,今天是來給他慶祝的麼。」鄧老一高興,就忘了劉雙禧多大能不能喝酒這個問題了。
劉雙禧當時臉就綠了,哥們不擅長這個好不好啊,我還小啊有沒有未成年保護法了,呃,現在確實沒有,等出來了劉雙禧已經不是未成年人了。
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進行了一場酒宴,最後,劉雙禧沒醉,就是耍了耍酒瘋,說了幾句胡話。結果麼,鄧老養成了個習慣,有好多事情要決策的時候都願意問幾句這個小智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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