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他終于開口,不過卻被安寧厲聲喝止︰「不要叫我的名字!」她聲聲泣血地嘶吼,連聲音都變了。
「今天,我是帶媽媽來——」安寧哽咽,一句話要分好多次才能說完。安森元看見安寧手中的骨灰盒,當即面若死灰。
「是我錯了。」他垂下頭。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安森元。我恨你!」安寧咬牙切齒地說。
「寧寧——」
「你還有臉來這里?」安森元的話未說完,便有個美艷中年婦女沖了出來,剛才那個白衣少女也跟在她身後。
「小妖精!今天我讓你有來無回!」女人忽然發瘋般,劈手就來奪安寧手中的骨灰盒,安寧躲閃不及,竟被她生生奪去。
「媽!那是骨灰盒!」少女嚇得大叫,中年婦女好像沒听見似地,拿起骨灰盒對著大門外的石獅子就砸去!「勾引我丈夫,我讓你灰飛煙滅!」
「媽!!!」安寧撕心裂肺地撲過去,卻只抓住兩小把灰燼,其余的被經過的風一吹,竟都散了。她咕咚一聲跪下,心若刀絞。她不該來的,不該讓母親死了還要遭受此等屈辱。
「滾!永遠都不要出現,否則我讓你比死還難受。」婦人依然大罵。從始到終,安森元始終一言不發,面若死灰。白衣少女,幸災樂禍地看著安寧,一副得意的樣子。她麻木不堪地任由他們辱罵,直到那雕花鐵門 當一聲關上!
「小姐,我們主人想見我。」
安寧抬頭,只見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見我做什麼?」安寧的聲音,滿是死亡氣息,她松開手中最後一點母親的骨灰,木然讓她隨風飄去。
「我們主人,知道你現在想要什麼,他能幫你。」
「是嗎?」安寧的黑眸,純真不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深的冷。
「是——」
于是安寧慢慢站起來,跟在了中年人的後面。
五年後日本京都
滴答的小雨滋潤著這個春日最後的櫻花。青石板的庭院里已經落下不少頹靡的花瓣,被雨水沾濕後,淒涼地黏在石板上。日本傳統的田舍家建築,紙糊的木格窗被撐開,一只即將落盡的櫻花花枝悄悄地伸進了窗戶。
客廳中央的榻榻米上正襟危坐一男一女,男的背對著窗戶,看不清面容。倒是那女子,年紀二十三四歲左右,身著一套黑色傳統日本男式和服,一頭青絲一絲不苟地披在腦後,面容姣好,黑眸緊緊盯著面前的棋盤。她修長的十指與中指夾著一枚白子,舉棋不定。棋盤上,白子大半被黑子包圍,頹勢已現。除了那微微蹙起的秀眉,那張美麗的臉上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十顆黑子緊緊圍繞三顆白子,三顆白子呈一條直線,其中一處可以落子,女子便將自己的白子放了過去,盡管如此,棋盤上大多數白子都已被黑子包圍,所謂qi數已盡。
「我輸了。」女子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難以描摹的秀美。她十指縴長美麗,優雅地撿著棋子,如蔥白一般。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他。」棋子彼此踫撞出的聲音,雖然細小但卻格外悅耳,她一邊撿棋一邊問對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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