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就是了,請您進去吧。」侍應轉身消失在走廊深處,安寧踟躕在棕黃色的橡木門外,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這收藏室會有什麼可怕的動物標本。想了半天,她才敢伸出一只手,慢慢將房門打開。沒有燈,到處都是漆黑而黯淡的,不過她能感覺到這里很寬敞,很大。只是不像是收藏室,應該更像是套房!!!安寧忽然察覺到了某種危險,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丹內曼果然不是好人!!處心積慮就是要將她騙到這里來嗎?等一下!空氣里彌漫著
淡淡的似是香水,但又像的味道!!是一種草,杜若!!是杜若的味道!
安寧想到了蕭絕燚給她留言用的便簽紙上有杜若紋樣,而那晚在皇爵酒店的舞會,那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神秘男曾清楚地告訴她,現在空氣里彌漫的這種香味就是杜若。是蕭絕燚!那晚戴著狐狸假面的是蕭絕燚!難道一切都是蕭絕燚?!難道從那時候起,他便已經盯上她了嗎?
安寧下意識地握住了門把手,緩緩地後退,如果蕭絕燚早已等候在這里,那她現在的處境就十萬分危險。後退了三步,安寧做了個深呼吸,想撒腿就跑,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性感的男聲從房間深處飄來︰安小姐,闖入別人的房間,難道不用打個招呼嗎?果然是個陷阱!安寧的嘴角神經質的沖動,帶著怒氣的冷笑,沖淡了她的恐懼。
房間的燈驟然璀璨,安寧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楮,忍受著突然而至的光線所帶來的不適。她眯著眼楮,看向聲音來的方向︰蕭絕燚在正對著她的方向坐著,約在15米遠的位置,這是一間總統套房。房間里的一切都在燈光的照耀下變得黃橙橙的,宛若宮殿,安寧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色盲,她分辨不出除了黃色以外的顏色了。蕭絕燚背靠一套王座般的沙發上,雙腿不羈地放在同色系的矮凳上。他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頸子處解開兩顆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俊美無鑄的面孔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已經變得有些迷離。安寧看著他身邊的紅酒,心中不禁又是一沉,這男人喝酒了嗎?不喝酒就已經夠危險了,如果喝了酒豈不是要化身成狼?
「怎麼,安小姐心虛了?」蕭絕燚放下大長腿,端著橙紅色的液體便走了過來。安寧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倚著牆站定︰「蕭先生,我還有事——」她轉身想溜,卻被蕭絕燚健碩的臂膀用力一拉,她整個人便恰到好處地落入他的懷抱︰「安小姐,這里——真的是我的房間。你,不請自來——」他幽深的黑眸彌漫著曖昧而充滿暗示的笑意,沙啞的嗓音像是能夠蠱惑人心的魔咒,安寧被他禁錮著一動都不敢動。
「蕭先生,我想我們有誤會——」安寧知道解釋是徒勞,因為她知道這或許是蕭絕燚跟那個丹內曼共同導演的一出戲!想到這里,她真想狠狠打這個男人一巴掌,看他會不會醒!
「看著我——」他繼續誘惑她。兩條有力的臂膀逐漸朝她腰間滑去,「你不該穿著這件衣服的。」微微粗糲的寬厚手掌在她露出的小蠻腰上逡巡,「大膽的女人。」
安寧大膽地直視他,黑眸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自己︰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當初那個讓你萬劫不復的仇人,所以安寧,你絕對不可以動情!可是——可是這男人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絕對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在他這種偽裝的神情中。最終安寧還是避開了他的眸光,「蕭先生,你喝醉了。」
安寧略顯疲憊地說。
蕭絕燚大笑︰「安小姐太小看我了——」他換了一只手握住安寧的縴腰,擁著她徑直走到窗前,璀璨的星光在那里撒下星星點點的裝飾,看上去如真似幻。
「這里可以看見巴西最美的景色。」他語氣稍微恢復正常。
安寧暗暗松了口氣,她希望蕭絕燚今晚不要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蕭先生好雅興——」安寧冷笑,「今晚,你跟丹內曼可以拿奧斯卡了。」她不無嘲諷地看著蕭絕燚。
蕭絕燚不屑地冷哼,接著忽然加重手上的力道,將安寧再次收到他的懷中。安寧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斷了,于是艱難地呼吸著說道︰快放開我。
蕭絕燚貼著安寧的鼻尖,低沉地呢喃︰安小姐,你可知道,我可是用了一只赤頸鶴才換到你,不然現在你極有可能躺在那個巴西佬的床上!」他迷離的眼神里透出徹骨的寒冷,安寧雖然早知道他們之間或許有不堪的交易,但親耳听到之後,她還是無法忍住心中的憤怒與震驚。
「蕭先生——」她極力壓制自己蓬勃生長的憤怒,身體微微顫抖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蕭絕燚徹底松開了她,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和暴戾,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定安寧,隱忍著怒火問道︰「這要問你才對!幫助明珠打敗我,就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可以拿身體來換?」
蕭絕燚臉上的憤怒,讓安寧聯想到風雲變色,她不知道如果這怒氣爆發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爭辯,要反擊。不知怎麼了,她覺得自己很委屈,面對他的質問,她委屈的想哭。
「是!就是有那麼重要!」她倔強地昂起蒼白的小臉,嬌小的她,在蕭絕燚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執拗。原本不是這樣的,原本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他有什麼理由在這質問他?
「蕭先生,這一切與你有關系嗎?就算我用身體去換,那也是我的身體!」安寧委屈的絕望,絕望到不想解釋,絕望到故意想要激怒他。
「有關!!」蕭絕燚雙目赤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時刻都能把眼前的人給吞掉。他粗暴地抬起安寧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許!」
「不許?」安寧淒冷的笑了,他竟然說不許,他是她什麼人?「其實我還要感謝蕭先生才對!如果沒有您的禮物——」安寧指著身上暴露的禮服,「如果沒有它,我還吸引不到丹內曼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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