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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禹初走後,若兮便更顯得沉默,孤身坐在床邊,听著越來越肆虐的北風呼嘯,淡淡地,也不什麼。
《古詩十九首》握在手中,卻一頁也未翻過去。
霓裳在一邊看著,知道她常常這般形狀,也不好勸解什麼,只能時時端茶續水,默默伺候在一旁。
雖是剛到申時,可是天色竟忽而晚了下來,走廊外喧鬧起來,有人喊著「落雪了,落雪了!」
霓裳微微撩開氈子,見茫茫雪花從天而降,不禁喜從中來,忙跑來告訴若兮,「姑娘姑娘,可是下雪了呢,真是不,恐怕不到子夜就能厚厚地積了起來了。」
「真的下雪了?」若兮似乎並沒有太興奮。
推開了些窗子,有調皮的雪花竄了進來,涼涼地落在手背上,冬天了,終歸是清靜了。
只是,若兮看著遠遠的群山,心里還是擔憂。
不遠的群山里,沁芳溪也是一樣紛紛地落下大團雪花來。正要回程的沁竹和長安不知所措起來,完全顧不得落雪的高興了。
「天啊,這可怎麼辦?雪下的這樣大,眼看天就黑下來了,這可怎麼辦?」沁竹有些著急,「我們該不是要凍死在這里了吧。」
「若兮他們見我們不回去也會來尋我們的。」長安寬慰道。
「雪這麼大,若兮能怎麼辦?況且被師傅知道了,回去也是一死。」沁竹有些沮喪。
「現下天太黑了,恐怕路是難走了。若能找個暖和的地方避上一夜,明日再走,肯定是沒問題的。」長安思索著。
「那……不如我們去平常歇腳的砍樵人的木屋去看看吧,我記得那里時常都有些柴禾,應該抵擋一夜風寒是沒什麼問題的。」沁竹忽而想到了平時他們走累了常去歇腳的那個木屋。
「嗯,好,我們就往那里躲一躲,只是要讓若兮他們為我們擔心了,也沒法傳信。」長安點頭道。
幸而那木屋就在這山谷旁,否則恐怕他們連去木屋的路也要迷失了去。
雪越來越大,連行走起來已是分外艱難。
沁竹跌跌撞撞,長安用力支撐著她,在漫天風雪里,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