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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見沁竹不動彈,便伸手去幫他月兌掉了外衣,因為實在太過黑暗,所以他並沒有看到沁竹已經羞紅的臉龐。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貼在一起,抵御著冬天的第一場天寒地凍。
「沁竹……你的身子真軟,好像還有女人的香味。」長安囁喏道。
「你也取笑我!」沁竹的拳頭砸在他的胸口,顯得那樣曖昧。
「你也知道我是玩笑。沁竹,你堅持住,明日回去再好好睡一覺,今天,我們千萬別睡著了,好不好。」
「嗯好……我們真的是共患難了。長安,我要你發誓,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不離不棄。好不好。」
長安突然一恍惚,仿佛回到了若兮的及笄之年,他們偷偷看了遠方表姐的婚禮,回來的路上路過觀音廟,若兮半開玩笑拉著長安跪在觀音面前,佯裝拜堂。
「長安,此生,我們要永結同心,不離不棄,管它外面的世界再喧鬧,我們也都不改變,好不好?」那個時候,若兮也是這樣對他。
那一天,還是初夏,夕陽穿過廟門,在若兮的臉上度了層金色,他覺得她是那樣美,美得可以讓他忘記了全世界。
可是這麼多年,若兮仿佛都是那一日的樣子,像下凡的仙女,那麼不染塵埃,讓他心翼翼,總覺自己配不上她。
想來這大半載的光景,若兮,好像越發是離他遠了些,越發是變得沉默了。
「長安?」沁竹推了推他,「怎麼了?不願意同我同生共死麼?」
「不是的……」長安回過神來,「不是的。」
「那……你發誓!」沁竹握住他的手,死死地,扣在胸前。
「嗯,我發誓,我們要不離不棄。」
「長安……」沁竹此刻若是女兒身一定早已淚如雨下。可是,她只能淡淡地與他些有的沒得,苦于不能此刻就生死相許,定下終身來。
所有的心事,都像這墜落漫天的雪花一樣,漫山遍野覆蓋了沉默,而那些蠢蠢的情誼在其中暗自流淌。
當這寒冷屋里彌漫著兩個人各自的心事,不可言的溫情時,屋外卻遠遠地有了靠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