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晨第一縷陽光冉冉升起灑向四周,金色的光柱透過半開的窗簾投射到床上的時候,宋正楠緩緩的睜開了他的眼楮,漆黑的眼珠一轉變轉出了明澈的清醒。
一夜無眠,一閉上眼就仿佛能看到秦洛的樣子,還有什麼時候能比宋正楠現在的心情還要緊張,他是那樣迫切的想要秦洛。夜很漫長,但終于還是過去了。時差的關系,心情的激動讓宋正楠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重新回到自己的國家,睡在自己的房間里,宋正楠其實很難適應,雖然這些年他一直努力讓自己變成這個家里的過客,可他終究是這個家里的成員。
陽光攀爬到了他的臉頰,在他的眼睫上附下了一層淡淡的焦灼。他的神情還是一如往昔的淡漠冰冷,他的臉還是一樣的稜角分明,甚至連眉毛的走勢都是倔強而又執拗的。
宋正楠抿緊了唇角,騰的就坐起了身,半靠在了床頭,在這個家里,他安靜的仿佛就像是從來也不存在過一樣,他從來不搭理鐘喬娜,也不回應鐘喬娜,他就是喜歡看鐘喬娜措手無助的模樣,他就是想讓鐘喬娜體會他曾經過的生活。所以,即使有秦洛相陪著,他還是習慣一個人,被人丟棄的傷痛,他想忘可總是難忘。
有些事情,不是彌補就能解決的。
他看看時間才七點多一點,于是他半靠在床頭打量著牆上空出來的一塊,落寞的看著,如果走正常的程序,那里應該掛著一幅他和小洛甜蜜蜜的巨幅婚紗照片,像很多人一樣的,相擁著拍的親密的照片。想著,宋正楠就忍不住垂下了眼瞼,眼里有了濕潤的氣息,自己是那樣的依戀著小洛帶給自己的溫暖,偏偏要用偽裝的冷漠殘酷的愛著她。對秦洛的態度,都是因為鐘喬娜的緣故,他才這樣表現出叛逆來的,等到他想改變的時候,歲月已經無聲無息的在他們的身上刻下了痕跡。他是宋正楠,驕傲的宋正楠,他絕不允許自己包容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想了好一會,宋正楠才穿著睡衣拉開落地窗簾,移開了通往陽台的落地門,迎著朝霞就跑到了露台。早上的太陽不是很火,空氣里微微透著些許的涼意,呼吸著獨有的清醒空氣,他撐著陽台半人高的邊緣,俯看著門前一叢叢白色的梔子花和美人蕉扇形的葉片,還有四周銀杏樹翠綠的顏色,他的視線便停留在了秦洛家的房子,他靠著陽台直直的看著,秦洛家里一片寂靜,寂靜的不像要結婚的樣子,他開始懷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幻覺,會不會是鐘喬娜安慰自己才編造的謊言。
漫不經心的走過了露台,停留在躺椅前,他就孤寂的垂下了肩膀,逆著光躺到了躺椅上,連帶著腿也擱了起來,看著高過屋頂的樹冠像一把巨大的遮陽傘,點綴著他百無聊賴的氣息,他漸漸的閉上眼安靜的躺在椅子上,用自身的力量搖晃起來,那躺椅本來就是一張搖搖椅,得了慣性便前後連貫的輕微搖晃著。
空氣里彌散著熟悉的梔子花的香氣,沁人心脾,那種香氣濃郁的讓宋正楠郁悶的心情漸漸的消散,秦洛的身上就有這種香氣,淡淡的很好聞,讓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想靠近她,微風淺淺的拂過他的面頰,他合上眼氣息也漸漸祥和,這是一個靜謐的想讓人昏昏欲睡的早晨,稀疏的陽光讓他也漸漸有了睡意。
他側過了臉,閉上眼睡覺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驚嘆他真是有一副好皮囊,即使閉著眼楮也是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