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揚看到之惑一步步往後退,然後將手中的仙女棒用力扔到他的臉上,霍地轉身往相印湖的出口跑去。
秦風揚怕她再象上次那樣出事,趕緊追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臂,氣喘吁吁地說︰「之惑,對不起!我不敢祈求你會原諒我的過錯,但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補過!」
之惑扭過憤恨的臉,忿忿地說︰「怎麼補過?就是你所謂的娶我?秦風揚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卑鄙到這地步。A大三年,整整三年,暗暗地喜歡你,不敢帶給你任何困擾,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就是為了去食堂搶你喜歡吃的叉燒包,每次的籃球賽都暗暗地為你加油打氣。我以為,你終于被我的執著所感動了,所以才有了那次的約會。」
「沒想到第一次約我,就把我毀得一干二淨。而我卻連埋怨、怪你的心思都沒有,總是怨恨自己不該喝醉誤事,不但失去了清白的身子和名譽,還搭上了最重要的學業。離開學校之後的五年,你知道我都是怎麼過來的嗎?捂著自己的傷口,連怎麼治愈都不會,只要一想到學校網站上那些鋪天蓋地的果照,我羞恨得恨不得去死。可又害怕留下姑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所以只好強撐著沒皮沒臉地過下去。秦風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之惑邊控訴邊流淚,那年的傷口再次撕開,她仍然覺得痛不可抑,再次如煉獄般的痛苦。而讓她感到更痛苦的是,這一切都是雷野一手導演的。她被暗戀的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再一次愛上的男人,揭開層層外皮,里面居然是這樣惡劣的人品,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對不起!對不起!」秦風揚迭聲道歉。
「秦風揚,放手!如果你真想補過的話,就別再假惺惺地對我好,也別再來找我。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放手!」之惑怒吼,象頭悲憤的小獅子,秦風揚不得已只好放開她的手,眼睜睜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他知道這個錯誤遲早都要坦承,遲早要接受之惑的「審判」,是受到懲罰還是原諒,這結果都要面對的。
頓坐在湖邊的石椅,他用力地搓了搓凍得發僵的臉,拿出手機,望著上面笑語嫣然的相片低語︰「若嫣,你說怎麼辦?我該如何彌補對她的傷害?看到她愛上雷野,我覺得不甘心吶!雷野不值得擁有這麼好的女子。當然,我也是!」
手機屏幕黑了下來,而秦風揚的話仍然飄在冷風里︰「若嫣,你什麼時候才回來?每年的新年夜我都在湖邊放煙花給你看,為你許願。大家都變了,你變了沒有?你在哪里?為什麼不回來?是不是早已結婚生子了?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些誤會,我們是不是也已結婚?今夜帶著孩子一起放煙花了?」說到這,秦風揚的眼角濕潤了。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總住著那麼一個,佔著最重要的位置,直到死去。這無關乎是否常見面,是否常聯系,是否攜手相伴一生,不與任何形式有關,頑固地佔住心底最深處。
之惑慌不擇路,明明是往出口跑的,因對環境的不熟,最後半個小時之後,人仍然在相印湖邊。只是這里的人比較少,偶爾遲放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可以映出周圍的環境。
借著昏黃的園燈,她慢慢放緩了腳步,理了理凌亂的心。想起了雷野在相親會後帶她去皇爵KTV的情景,其實她應該想到的,那個流氓混蛋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威脅利誘、**女人、打架鬧事、公子……他還有什麼不敢干的?
對于這種令人發指的人品,她怎麼辦?應該怎麼做才好?愛這種人渣,值得嗎?
這樣的人渣,現在居然身居高官,人模狗樣的一副社會精英,國家棟梁似的打扮。不得不說,之惑想起他,心里依然愛比怨多。他再壞再混蛋,她愛了,就愛了,能有什麼辦法?那個混蛋明明是自己第一個男人,竟然一直不告訴自己。還害得自己在這方面對他有所歉疚似的。
想到他把自己的果照傳到學校網去,毀了自己的名聲,輟學離開A大,這事怎能姑息?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算帳!
算了吧!當是遇人不淑!別再想這個人渣了!女人少了愛情,也照樣可以活得有滋有味啊!
這時,天空忽然下起了雪花,之惑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印象中過了前面的相印拱橋,就有另一個出口。
走到橋上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大水魚,你平常都是這樣追女孩子的嗎?三更半夜的把人拖出來看煙花,耍浪漫啊你!」
「是啊!男人會耍浪漫算什麼,男人會耍狠耍流氓才是真漢子。」另一把聲音略為低沉飄來。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趙安良和歐陽芸,而且還撞到他們倆的JQ。之惑默默地在後面走,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相印橋又窄又長的,她實在不想走在他們倆的前面,怕被他們認出來。
「是嗎?那你耍狠給我看看!」歐陽芸笑道。
趙安良上前一步,似笑非笑︰「你確定要看?」
歐陽芸點了點頭,趙安良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強行摟進懷里,在她耳邊呼氣︰「現在不是耍狠的時候,但我可以耍一下流氓給你看。」說完,就把自己的唇印在歐陽芸的唇上,熱烈地親吻了起來。
之惑看了大囧,趕緊低下頭從他們的旁邊飄過。
「唔……大水魚,你真壞!親我可是要給錢的哦!這是我的初吻耶!」良久,隱隱听到歐陽芸嬌嗔的聲音。
「多少錢?既然初吻都給了,那初夜……。」
之惑逃似的繼續跑了。這男女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嗎?說話肆無忌憚,男的流氓,女的痴傻。
第二天,全城一片雪茫茫,新年的第一場大雪把A城銀妝素裹的,打扮得分外妖嬈。昨晚出門沒有戴手套,之惑雙手起了凍瘡,變得又腫又大。
反正新年剛過,也沒什麼事,所以之惑干脆就休息留在家里不出去了。
打電話告訴主管歐陽芸的時候,她似乎還沒起床,聲音慵懶貌似還在睡夢中。之惑想到昨夜遇到她和趙安良,已算是過來人的她馬上明白了,趕緊說了幾句話就收線了。
「誰的電話?大清早的擾人清夢。」趙安良把頭埋進歐陽芸的肩窩,嗅著她的幽香嘀咕,大手揉搓著人家的柔軟,惹來身下人的輕顫和細微的嗯哼。
「是藍姐的。說她今天不舒服,就不去西城的專櫃看了。唔……癢……呵呵……。」歐陽芸被身上的趙安良舌忝得身上發癢,不禁笑了起來。
「不舒服?你沒問她是不是生病了?」趙安良繼續嘴巴里的工作。
「唔……可能……是吧!我听她聲音好象……沙沙的……嗯唔……。」後面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急促的喘息中。
良久,床上的歐陽芸有氣無力地說︰「大水魚,你欠我四萬三千八百!四萬三千八百!」
「記帳!記帳!」趙安良不耐煩地吼!
「記你大頭鬼!老紙今天就要現金鋪在床上睡!」
「你這財奴還有力氣跟我談錢,看來還要再整多一次!」
「滾……滾……。」
咚的一聲,趙安良被人從床上踹到地板上。爬起,再撲,再被踹;再起來撲!
各種和諧的聲音有愛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