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雷野這形象是傻子也好,是瘋子也罷!總之,他雷野已擁有兩個兒子了。此時,坐在床腳邊,對著之惑傻笑。
之惑是順產,兩個孩子的體重有點輕,都由護士放在另一個嬰兒室的保溫箱里。直到這時候,之惑才打電話給王儷琳和曾家兩個老人家,報自己現在的情況。
曾母開始還埋怨她這麼久不跟家里聯系,听到她生了兩個寶寶,什麼氣也沒有了,說第二天就趕過來探望她和孩子。
王儷琳剛淡淡地叫她保重身體,之後就掛了電話,撥了另一個電話︰「老雷,小藍生了兩個小子。」
話筒那邊重重地用鼻音應了一句。
「你不想去看的話,我去了。我要看看孩子長得象誰?」
「咳咳咳……。」象有茶水嗆到雷總司令似的,咳嗽半天才停下,最後啥話也沒說。
但王儷琳做妻子的哪會不明白?在電話里也不好說什麼!她去看孫子的時候,衣襟上的胸針藏有最先進的攝像頭。
走進保育房,醫生帶她到兩個保溫箱前,說︰「孩子挺健康的,就是體重有點輕了,不到二千五百克,慎重起見,所以還是把孩子放在保溫箱里。等過兩天產婦出院,孩子情況都穩定的話,可以一起辦出院手續。」
王儷琳從透明的保溫箱里看到兩個孩子的眉目、鼻子都象雷野,其它的就暫時看不出來了,兩個小子的精神挺好的,都在揮舞著小手,雙腿在蹬。
瞧著瞧著,王儷琳面癱的臉上漸漸地溫和了起來,問醫生可不可以把孩子抱在手上看。
醫生受寵若驚的,忙說可以可以。從保溫箱里抱起一個孩子遞給她。
體重是輕了點,臉上的皮膚也還是皺皺的,過多一個星期就好了。孩子都是生出來長得快。王儷琳輪番抱起兩個孩子在手上搖晃了一會,再放回去。Pxxf。
走的時候,一向優雅的步子顯得有些輕快,節奏也快了,象打了雞血似的。對于雷家兩個老人在家里如何欣賞兩個孫子的錄像就不提了,反正偷著樂說是了。
之惑讓那個傻笑的瘋子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然後握著他的手說︰「老公,你看到寶寶了沒有?兩個小子呢!過來,過來,你要親我一下,我那麼辛苦。」
雷野象听明白了似的,躬起身子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象還沒親夠似的,還探到了她的嘴邊。之惑怕他等會出丑,趕緊把他推開,讓他老實地坐好,心里卻象嘗了蜜似的甜。生孩子的疼痛,在看到孩子的模樣時,什麼都得到安慰了。這就母愛,再多的疼痛,為了孩子,都可以忍受、承擔。
現在雷野的情況也越來越好了,她的心情就更好了。生孩子耗得體力過大,她握著雷野的手,就這樣睡著了。誰也沒注意,雷野的指月復輕輕地在女人的虎口撫模著,一下下,非常溫柔、隱蔽。房里的水韻清與蕭蕭在一邊小聲地商量弄什麼給產婦吃比較有營養。
小四坐在外面長椅,伸著長腿,帽子拉得很低,幾乎要蓋住眼楮,神情象是打瞌睡,又象是未睡。醫院走廊里來來回回的人很多,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相同,他可以從那些人的腳步聲中,听出他們的心情。有象老二趙安良那般焦慮不安的、閑庭散步的、淡定的、心虛的……心虛的,是的,長廊最邊邊上有個人的腳步,小心翼翼,有故意放輕邁步子的刻意,這人是心虛的。小四微微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婦女的衣角在那邊的牆面閃過,一下子就不見了。
小四皺了皺眉,紫羅蘭的瞳孔顏色驟然變得很深,想了想,他沒動身子。
趙安良來了,說是來探望產婦,卻焦慮地在房內的窗前來回走動,心底在暗暗計算那個女人從家里趕到醫院所需的時間。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放她走了!軟的哄不行,那就來硬的,再不行,就直接把她拉到民政局,拿個紅本本回來,讓她再也逃不掉。任她端什麼架子,也還是他趙安良的老婆,他愛怎麼親怎麼疼都可以。還有,怎麼賒帳也不怕,反正是賒一輩子的了。欠的債一輩子還不清,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還,三生三世,世世糾纏。
歐陽芸是近傍晚才到的。一進門就被趙安良拽著手臂拖著往外走了。
「干什麼?放手!」歐陽芸低聲喝道,不敢大聲說話。這里畢竟是醫院,又是產科,病房里住的全是產婦和嬰兒,有的是待產的孕婦。
「先跟我出去說會話。藍之惑現在睡著了,你去也沒用。」
「可我早就跟你沒話好說了。」歐陽芸的倔可不是一般的倔,她的個性與之惑相比起來,明顯就是兩個極端的人。之惑心里有愛,可以反復原諒雷野對她做的事。她歐陽芸可不是,即使心里再有愛,一旦有了欺騙,她覺得就再也沒有珍惜的必要了。哪怕自己在背後痛得流淚摳牆灰,她也絕不輕言說原諒。
女人畢竟沒有男人的勁大,歐陽芸最後還是被趙安良塞進車里,然後一路飛車往前開。就算這速度讓歐陽芸感到害怕,但她還是白著小臉冷若冰霜地對著趙安良。車子在相印湖邊停了下來,趙安良依然拽著歐陽芸的手臂往前走。
這次,歐陽芸的嗓門就大了︰「來人啊!流氓啊!來人啊!快來抓流氓啊!」她可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性格。
她這一叫,路邊有好幾個小伙子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準備揮拳頭要教訓流氓的了。
「喂……阿芸……喂……。」趙安良急了,用手捂住歐陽芸的嘴巴,朝幾個小伙子解釋︰「跟女朋友鬧別扭!鬧別扭!阿芸,你想看我打架,還是想看別人被我揍啊?」
歐陽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趙安良放開手的時候,腳朝他踢了過去,罵道︰「我就想別人把你揍死,這樣最解恨了!你這王八蛋,你還找我干什麼?我們早就分手了。」說完,轉身往出口跑去。
趙安良顧不上被踢痛的腳,追上前捉住歐陽芸的手,直接把她拽進旁邊的小樹林里了,這時,天色已晚,小樹林里有些灰暗。
「阿芸,你以前那麼溫柔,現在怎麼象個小刺蝟似的,動不動就刺人?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听我好好說說話?」趙安良把歐陽芸圍困在樹干與自己的身體之間。
這麼久沒見,再一次的近距離面對面,兩人的視線都有點不敢相踫觸。
她,還是象以往那樣。牛仔褲,T恤衫,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活力,衣服下面的身材嬌小玲瓏,巴掌大的眼楮大而靈活,更誘人的是,線條優美的胸部就在眼前起起伏伏,令人遐思萬千。
察覺到趙安良的視線不安份,歐陽芸生氣地說︰「趙安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之間已結束了!也早已分手了!不,連分手都不必,我既不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的戀人。所以分手都用不著講!唯一要交待的就是,我們曾經有過的交易都結束了。我的溫柔只給我愛的人,你既然不是我的愛人,我為什麼要給你溫柔?好了!我的話講完,麻煩你放開我,讓我走。」
「你的話是說完了,但我的話還沒說呢!這十個月來,我們分開整整301天了,我天天都在反省自己,深刻地檢討自己,終于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錯在愛你卻又害怕家里的壓力,錯在不夠勇敢,不夠擔當,不夠男子。相親的那些事,我是逼不得已,不,不是逼不得已,是一味地向父母妥協而忽略了你的感受,造成了對你的嚴重傷害。希望你還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這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這種傷害。」趙安良誠心誠意誠懇地向她認錯。
「趙安良,你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嗎?你是富二代,我可是平民百姓。你有跟你父母說起過我的事嗎?有跟他們講你愛的是我嗎?重點是你內心的愛!」歐陽芸一針見血地問出他們倆的癥結所在。
沒錯,她是平民百姓家的普通女孩,她的文憑也不高,但趙安良連她是女朋友的身份都不敢承認,天天跑到酒店開房,把她的身份都看低了!難道這就是他對她的價值衡量?所以歐陽芸生氣了!看到他去相親,還特意說對方是什麼高官的女兒。也許他只是很無意識的一句話,但歐陽芸真生氣了!尼瑪,這不是明擺著嫌棄她的身份低嗎?
「我有提過讓你來家里去吃飯。這也就等于向家里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從沒往家里帶過女子見家長。」趙安良沒敢說他媽一听到兒子要帶歐陽芸來吃飯,立即就捂心口昏了。如果提他愛阿芸,還不知道會出現神馬情況呢?
歐陽芸心底冷笑,推開趙安良的手臂,提腳往外走︰「這吃飯和告訴父母你愛我是兩回事。趙安良,你有膽泡我,竟然沒膽說愛我!那你只是想玩我了?還是說現在玩多了女人,覺得還是玩我比較有意思?」
「阿芸……。」趙安良捉住她的手生氣了︰「你明知道我不是亂來的人,與你分手之後,我也沒踫過別的女人?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歐陽芸心里一動,男人如果肯為了一個女人抵住外面的誘惑,說明這女人的位置已很重要了,這是愛女人願意為她守身的一種方式。她不是不懂,只是覺得趙安良的愛讓她受委屈。
之那那來。見歐陽芸臉上有松動的神情,趙安良趕緊拽著她往相印橋上走︰「阿芸,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情景嗎?那年我們在新年的煙花下許願,你還記得嗎?」
又不是失憶,怎麼不記得?何況那晚她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這個男人,怎麼會不記得?
到了又窄又長的相印橋的中間,趙安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可以了!」
話音剛落,在相印湖邊即刻升起了璀璨絢麗的煙花。
原來來這里都是他事先計劃好的路線,因為他們就是從這里開始的。他算準了她歐陽芸就會原諒他嗎?
看到這夜空華麗的霓裳,說真的歐陽芸的心還是柔軟了起來。雖然不是那年的冬天,也不是那年的心情。但他起碼記得兩個人的一些最初記憶。
「那年,我們在這里相擁相吻,我承認我當時抱的心態不是很認真,只是覺得你很好玩,很有趣。但隨著兩人的相處,漸漸地加深了了解,我是真的慢慢喜歡上你愛上了你,並且愛得愈來愈深!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可能花這麼長的時間去了解另一個女人,也不可能這麼費心思地揣測對方的心意。十個月了,阿芸,請你消消氣,原諒我,再一次接受我的愛,好嗎?」趙安良說完,看歐陽芸沉默著沒說話,只是看著半空中的煙花。但那樣子,分明是陰轉晴了!
見此情況,趙安良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戒指,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捉住她的手,戒指就往她的無名指上戴。
「誰說原諒你了?拿一個戒指,放點煙花,以為就可以哄回我的感情了?那我的感情也未免太賤賣了。」歐陽芸生氣地奪過戒指,手一揮,就往湖心里扔了過去……
「喂……。」趙安良失聲心疼地喊了一聲︰「唉……這不是拍電影啊,丟了就可以撿回來的。這戒指上面的鑽石可是花一百多萬特意從南非買來送給你的紅鑽啊!誰說你的感情賤了?在我的心目中,這可是無價的!」
「哦,一百多萬啊?!既然是這樣,就當你還給我的錢好了!」歐陽芸心里暗笑,卻裝作毫不在乎的地說,手掌心扣住的戒指悄悄地放入了褲袋。
趙安良又氣又無奈地一把她摟進自己的懷里,耍橫地說︰「我當你是收了!我們現在就重新開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要正式地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周圍所有的人認識。」
見懷里的人沒有掙扎,幾年相愛的人怎麼不清楚代表著什麼?小賤狼不失時機地把自己的狼嘴湊上前去擒住了柔女敕的花瓣。
一朵小紅花又重新落入狼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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