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惑听而不聞地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只是需要靜靜,好好地靜靜,好好地想想該怎麼來面對流氓的風流往事?相親場上,第一次見面,他說出的話就是「我們去開房吧!」,再次見面,他就在KTV的包房里強吻了自己,要自己開出價格做他的女朋友,再再次見面……無數次的見面之後,她居然慢慢地愛上了他,愛上了這個花名在外,被人稱為公子的流氓、混蛋。
一邊想認識流氓之後的種種,一邊急急地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是一味地沿著小路不停地走著走著,一直走到自己再也走不動了,再也邁不了沉重的步子了。
「啊……。」之惑哀怨地蹲下,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不願意再去想流氓以往的種種劣跡。她應該知道的,也應該有體會的,他哪方面的技術差啊?吻技、床技、**手段,哪一樣不是個中高手啊?為什麼?為什麼會愛上這種流氓啊?之惑痛恨起自己來了。
就算是知道他以前搶秦風揚的女朋友,不惜任何手段,換了一個又一換,如換衣服似的。但那些……那些不是道听途說嗎?沒有具體的視覺,沒有具體的感受,只認為那些是他的過去,與現在的他毫無關系。可剛才看到他以往荒婬留下的歷史場景,讓她猛地有了一種立體的認識。她的心痛了,酸了,憤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蹲在地上有多久了,久到腳都麻了。這時候的她,沒有以往動不動就流眼淚的脆弱,她現在懂得在憤怒的時候,如何慢慢控制內心的情緒了。所以,此刻的她是沒有眼淚的,就連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看來她的個人涵養指數又上升了一格,女人啊,有時還得需要男人磨練磨練才能成精啊。
不遠處有手機的響聲,還有雷野說話的聲浪,他一直跟著她,不敢靠太近,也不敢離得太遠。接完電話之後,雷野覺得終于有話題跟之惑說說話了,他走近她身邊,賠著小心的笑臉,盡量以最溫柔的聲音講︰「鐘嫂打電話來說,兒子們都吵著要媽媽,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之惑嘆口氣,想起來,蹲麻的腳和血液不流暢讓她反倒坐在地上。雷野見狀,趕緊上前抱起女人,把她放在路邊設的休閑長椅上,好看的桃花眼露出愧疚的表情,小聲地說︰「老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我發誓,自從喜歡上你之後,我真的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
這話,之惑還是相信的。覺得諷刺的是,她昨天還教導歐陽芸說兩人相處要懂得遷就,找兩人最佳的距離,好好經營感情。遷就?她譏諷地笑了笑,現在面對臭流氓的往事,她怎麼來遷就?不遷就又能怎樣?都已是過去的歷史了。再想,似乎都是在為難自己。可她也是女人,也會吃醋,也會在乎的。虧她剛才還給歐陽芸以無比同情的目光,其實……可憐的人,是她才對。看看她,都嫁了個怎樣的男人啊?
望著眼前一邊給自己的雙腿按摩活血,一邊討好笑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自己臉色的男人,她的心又糾結了起來。
「你去把車開過來吧!我們回家去!」之惑淡淡地說。
見之惑肯開口說話,雷野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回別墅門前開車去。趙安良和歐陽芸兩個還站在車邊,見雷野回來,趙安良趕緊問︰「怎麼樣?之惑原諒你了沒有?」
雷野沉著臉,朝趙安良亮了亮拳頭沒有回答,打開車門啟動車子走了。
之惑上了車之後,神情疏遠而淡漠,這模樣,讓雷野頭痛地看到了另一個老媽的版本,他寧願她對著他大吵大鬧一番,也不要她這麼疏遠而淡漠。他老媽那是幾十年的職業練就了不苛言笑的淡漠,她藍之惑可不是那種性格的女人。既然是這樣,干脆就一次性全交待算了,別弄得以後被這些往事影響了一次又一次。
「老婆,對不起,我以為這些事都是過去的事了,所以一直沒有跟你交待清楚。今天讓你看到,又沒能及時交待,那……那是因為……我實在是不想你生氣。以前因為失去了若嫣,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會愛上另一個女子的了。開始是真的沒有想過把自己的生活弄亂,直到風揚把若嫣害成植物人似的躺在病床,所以就把風揚給恨上了,從各方面來打擊、報復他。搶他的生意,搶他的女人。沒想到第一個搶的女人,就是……就是你!老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第一個要害的女孩子就是你!你別生氣,好不好?」雷野小心地用措詞,道著歉,生怕把女人的情緒又降到了冰霜的地步。
「我沒有生你的氣!」之惑淡淡地說。是啊,我是在生自己的氣,為什麼愛的男人是這個臭流氓?而且還愛得不顧一切,愛得比自己還在乎。以前的事,她後來都知道了,她喝了風揚下藥的酒,清白被這流氓奪去,而且還拍了相片放到校園的BBS上去了。
「老婆,你知道你生氣了。就算你生氣,也千萬別因為過去的歷史,而否定我對你的這份感情。」他就害怕她因為看到過去的他,而否定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及所有的感情。他對她可是絕對的忠誠和專一。十年前,他逼風揚交出傷害若嫣的女人時,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候,也還是第一次呢!他跟若嫣從小青梅竹馬,日夜相隨,就算同床共枕過不少,他也從沒有逾越過那一步。因為若嫣是那般的純潔,她不喜歡他做的事,他從來就沒有違背過。就算是分手了之後,他都潔身自好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直到若嫣出車禍成植物人,他把恨都遷到了風揚的頭上。所以才設計弄了風揚的女人。第一次與之惑滾了一夜的床,他是真的體會到了男人身體開通之後的那種可以忘乎一切的**感覺。之惑讓他從男孩升級為男人,他同時也讓她升為女人。就算她當時不知道的是他,可他卻是清醒的,他記得她身體給他時的那種美好感覺。那種極致的身體交流感覺在別的女人身上卻再也體會不到了。
他從秦風揚的身邊不停地搶女人過來,每一次帶女人去他的住所,給女人的選擇就是牆上的兩種選擇︰現金還是金卡?
那些女人作出選擇之後,他就直接把人正法了。好吧,他承認自己辦事比較粗魯,比較流氓,比較變態,玩這些事時,全是獸化,隨時隨地,所以那些安全套也必須在隨手可得的地方,他的**是**果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那種可以渾然忘我、極致**的感覺。有段時間,他真的瘋了似的,生理和心理都有種執著想要達到那種感覺的瘋狂。
只是他每一次辦完一個女人,就覺得與之惑比起來,總是差那麼一種感覺。為了能尋到這種感覺,他確實是玩了很多花樣。連**都用上了,但還是找不到之惑曾給予他的那種美好感覺。直到最後,他每辦完一個女人,找不到那感覺就直接把人送走。
後來,他才知道身體的契合往往也是要遇到對的那人,才有合二為一的感覺。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
車內的氣氛很沉悶,雷野沒有把車開得很快,想故意與她多呆在一個空間,好好地祈求老婆大人的原諒。
「你今天與安良約好,就是打算商量把這‘豹房’買掉嗎?」之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出了用「豹房」這詞來代替這幢別墅的。
雷野一听,臉都被這詞弄得困窘了起來。這,這不是拐著彎在罵他如明武宗一般荒婬無度嗎?誰都知道明武宗的豹房是用來圈養男女,尋歡作樂的地兒。哀哀地可憐地說︰「這些髒亂的地方,本來早就應該要處理的。」後種種到。
「這些?原來你還有幾處‘豹房’啊?也幸虧還沒處理,否則,我哪有幸可以見識到這麼齊全的情趣用品店里擺賣的東西啊?想必你送給我的那件情趣睡裙也是因為想回味以前的刺激才買來送給我的吧?哼,難怪那晚特別的興奮!原來是把我當以前那些女人了,所以才感覺特別不一樣。」說著說著,連之惑都覺得心里涌滿了酸味,剛才偽裝的淡漠全裂為碎片。
「老婆,事情不是這樣的!」雷野頭痛地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了?他是真的沒有這心思。Pxxf。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我還沒想過我的老公在這方面還有這麼特殊的癖好。我今天總算是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時尚公寓的那套房子以前說不定也是你的‘豹房’吧?!」之惑想起自己第一次同意與他行開通之事,做身體交流時,兩個人從陽台到鋼琴再滾到沙發,這套路是不是代表雷野以常經常在那里翻滾?否則,為什麼嫻熟無比?
她現在開始如妒婦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懷疑的方向去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