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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不出幾年,竟爾生意越做越大,遍及江南各地。因著她自身的身份,又有鎮南候的關護,儼然成了大周與大理兩國之間,一個非官方的溝通大使。在兩國上層建築中,有著超然的地位。
後來幾年,隨著影響越來越大,她漸漸很少親自出面,只仍帶著當年的陪嫁丫頭彩霞,隱居于江陵城南的蕪菁山莊。
由此,蕪菁夫人的名號便叫了出來。而當年的一段悲劇,也漸漸被人遺忘。但凡出現在世人眼中的,便是那個高貴清冷,神秘媚艷的蕪菁夫人了。
這一段秘辛,劉一針娓娓道來,幾人都听的唏噓不已。韓鐵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拍案嘆道︰「此可稱女子!真愧煞許多男兒。」
岳陵也是輕輕頷首,這陸蕪菁自強自尊,以弱質女流而抗艱舛命運,終是在這男子為尊的世道里,打出自己一片天地。此女之性格、才情,確實值得欽佩。
「先生怎麼和她攀上交情的?又怎知她能得動那個沈青竹?」沉默了一會兒,岳陵又問道。
劉一針端碗抿了一口酒,道︰「我與她相識,還是她剛離開鎮南候府的時候。當時她只帶著幾個僕人打拼,時逢冬季,她積勞成疾,又引發了寒癥,病倒在長沙一間客棧中。
那時她手中銀錢大都進了貨物,剩余的還要對付房費和一幫人的吃喝,一時拮據。偏她不肯向娘家和常家求援,只硬生生抗著,差點就此死在客棧里。
我當時正好四處行醫,也住在那客棧中。客棧老板怕人死在他那兒晦氣,听我是郎中,便來找了我。我當時並不知她身份,只是憐她一個女子,卻要頂起這麼多難事,便免了她的診金,又出錢幫她抓了藥,呵呵,這份情,便這麼結下了。
至于那個沈家女娃兒,我也不認識,只是曾听陸蕪菁過,她和峨眉出塵庵妙悟師太相熟。那個沈家女圭女圭,便是那妙悟師太的弟子。」
岳陵這才恍然大悟。
劉一針到這兒,忽然一笑,道︰「其實,你也該認得那女娃子,我估計以後她再見了你,怕是要躲著走了,哈哈哈。」
岳陵一愕,詫異道︰「這話怎麼?」
劉一針笑道︰「不光你該認得,韓鐵老弟也該認得。那女女圭女圭便是沈萬山的獨女,只不過一直隨在她師父那兒學藝,極少回來罷了。你上次救了那沈萬山的命,他閨女回來卻去找你的麻煩,你想想,等知道了其中的原委,那女娃兒再見你豈不要羞死?」罷,又是大笑起來。
韓鐵也是恍悟,他當日扶了沈萬山回去後,沈萬山一直淒然不語,他也只交代了沈家留下的一個老僕人幾句,便匆匆返回,準備和岳陵的會面了。對于沈萬山這個女兒,自是無從知曉了。
岳大官人卻是目瞪口呆半天,忽然身上裝了彈簧一般蹦了起來,大叫道︰「我靠!那辣椒是沈萬山的閨女?好好,麻痹的,妙極了!」
他這猛然跳起大叫,韓鐵和劉一針固然嚇了一跳,他自個兒卻也忘了這是在船上。
此時水生已將舟劃到了花魁會場里面,整個一片範圍里,幾乎是船挨著船,舫靠著舫。他興奮之下這麼一跳,那舟頓時就是一晃,船舷已是砰的一聲,正撞到旁邊一艘畫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