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來,我給大家伙搞個好玩兒的玩意兒開開眼。」笑呵呵的說完之後,黑皮走到那個鬼子跟前,擰開一個酒瓶子,「嘩啦嘩啦」把里面的酒液往鬼子身上倒,也不知道這位出來打仗,身上怎麼還帶著酒瓶子的?
地上的鬼子發現並不是他想象中的被扎一刀或者挨一槍,意識到可能要經受這幫人的羞辱虐待,立刻大叫著掙扎起來,嘴里大聲喊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可惜的是這些位都是大老粗,識字的沒幾個,更不用說懂日語的了,那是一個也沒有。有四個壯漢在身上摁著,斷了腿的鬼子就算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在那兒努力地掙扎喊叫。
看看倒了有小半瓶了,黑皮豎起瓶子,貪婪的在瓶子口上舌忝了一下,擰上了瓶蓋重新在懷里藏好。
「閃開閃開!」黑皮一擺手,那幾個摁住鬼子的戰士哈哈笑著躲到了一邊。負傷的鬼子在地上掙扎著,想要離這群魔鬼一樣的人遠點。
「哧!」一團火焰冒了出來,原來是黑皮劃著了一根火柴,妖艷的火苗閃爍著,映的他那張黝黑的面皮更加恐怖。
手一松,火柴帶著那簇火苗子飛向了鬼子!地上的鬼子意識到不妙,拼命想躲,無奈斷了的雙腿,以及剛才拼命的掙扎,都讓他耗盡了體力,最終還是沒有躲開那根燃燒的火柴。
「呼!」的一下,高度酒遇明火即燃,一簇藍色的火焰迅速從鬼子身上升起,火苗子快速的燃遍了鬼子全身!「啊!啊啊!」一聲聲慘叫從鬼子嘴里發出,斷了雙腿的鬼子打著滾,想要撲滅身上的火。
「小時候,我們老家逮住老鼠,就在老鼠身上澆上油,然後點著,看著一團火球到處跑,特別好玩兒!今天這火燒鬼子,看上去比老鼠有意思多了。」臉上帶著隨意的笑容,黑皮向身邊的戰士介紹著他這次創意的來歷。
跟在黑皮身邊的都不是什麼善類,能扒光死尸搶劫財物的人,你能說他們是正派人嗎?這幫小子跟著他們的營長嘻嘻哈哈的在邊上看著,鬼子身上的火要是滅了,這幫人就再點上一回,反正大家身上帶的有引火之物,來的時候是打著火把的,這些東西當然不會少了。
戰場上的新創意總是傳播的很快的,戰士們的學習能力其實是最強的,在這種隨時都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任何一樣技能都是大家學習的對象。很快,這種火燒鬼子的把戲就在五零一團的戰士們中間傳開了。剛剛結束的殺戮場上升起了一團團滾動的火焰,難聞的焦糊氣味在戰場上空彌漫著。
作為團長的金飛龍,當然是不能參與到這種殘忍到喪失人性的活動中,不過,讓他去制止,他卻也沒這個想法,既然鬼子終歸是要死的,能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的戰士帶來點樂趣,他為什麼要阻止呢?
金飛龍在邊上看著,就代表了他的默許,戰士們這下干得更有勁兒了。戰場上凡是還沒斷氣的鬼子,在被搜刮完隨身最後的財富之後,無一例外的被執行了火刑。雖然這是人世間的慘劇,對于鬼子而言,也許是他們最好的死法了。
高全和他的那支小分隊本來就穿的是偽軍的軍裝,他們根本就不用化妝了。東橋鎮的偽軍全部交給孫元慶了,有特務團長看著,高全完全可以放心。另外,高全還把聯系接應部隊的事也交給了孫元慶負責,畢竟他只帶了三百人就要從鬼子的老窩里把柴油弄出來,萬一雙方要是沖突起來,他帶著人殺出城倒是問題不大,可那油怎麼辦?
徐猛看起來性子比較直一點,高全就把這位八字眉的猛將拉進了小分隊,據這小子說,他到過鐘祥,還在那城里干過半年偽軍,對城里環境比較熟。有這麼一個活地圖不用,那不是浪費人才嘛!
部隊開出鎮子,小心翼翼的繞著公路走。好在有戰斗的地方火光比較亮,高全倒也不怕誤闖了戰場。
半路上有偵察員過來指路,小分隊前進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周圍有偵察員在排除干擾,高全的隊伍倒也不用擔心和敵我雙方的部隊踫了頭。到天大亮的時候,部隊已經走到離鐘祥三里地的地方了。
是就這樣大明大方地排著隊進城,還是把隊伍拆散了分批分次的零散入城?這個問題高全連五秒鐘也沒考慮到就作出了決定,分散進城!分散進城風險最小,他只是想要鬼子的柴油,並沒想拿下鐘祥縣城。城里頭忽然進來了幾百偽軍,想不引起鬼子的注意根本不可能,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何必驚動人家皇軍呢?
金虎在左,胡彪在右,石磊和另外一名打扮成偽軍的偵查員帶著徐猛在前頭十步之外打頭陣。
城門這兒確實有鬼子偽軍把守,門口的警衛比平常時候多了兩倍。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城里的鬼子加強戒備,幾乎就是百分之百能斷定的事兒。
前後六個人,有斜背著步槍的,有腰胯著手槍的,雖然這幾位荷槍實彈的,鬼子們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在普通鬼子兵眼里,所有中國人長得都一樣,除了身邊一直在一起的偽軍之外,其他人他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這幾個人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城,鬼子還以為他們都是鐘祥城里的偽軍呢。
「站住!」鬼子不認識,偽軍們可是認識!城門口這兒的偽軍一看來的這幾位面生得很,在城里根本沒見過,這不是鐘祥城里的偽軍!一個明顯是當官的偽軍一聲喊,城門這兒的鬼子偽軍全都警惕了起來。
「大牛子,我是猛子!」徐猛忽然跨前兩步和城門這兒的一個偽軍打起了招呼,從兜里拿出一包老刀牌香煙熱情的給大家散。「來來來,弟兄們,大家伙兒都辛苦了,城門這兒一站一整天的,來,抽支煙。」
「猛子!真的是你!嘿,你不是在東橋當官了嗎?怎麼來這兒了?」這位還真是徐猛的熟人,順手接過徐猛遞過來的煙湊著火點著,猛吸一口,然後才和老熟人打招呼。
「嗨!別提了。本來要提我當團長的,結果皇軍一個調令,又把我調到京山去了。」東橋出了那麼大事兒,徐猛當然不能說自己還在東橋了,這是來的路上都商量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