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李華民心里本能的一驚。城門可是鐘祥城的門戶,城門打開的後果人人心里都明白。雖然現在有了槍炮,城門已經不像古代冷兵器時期那麼重要了,可它所能起到的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比擬的!
難道五百軍要攻城?這個念頭他也只是敢在心里轉轉,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這肯定屬于軍事機密,知道的太多,絕對沒有一丁點兒好處的。
「城門那兒嗎,有,那兒也有我認識的人!今天晚上值夜班的就是,就是第五連的人,我認識他們的連長。城門上一般沒有日本兵值班,只有偽軍。值夜班辛苦,太君,鬼子怎麼會干?五連長是營長的關系,他平常不是太听我的招呼。不過,底下的排長還是有幾個能听我的!只要有人能跟我去收拾了那個五連長,城門絕對沒問題!」
對付李華民就像擠牙膏一樣,只有一點一點的擠兌他,這小子才能把實話全說出來。幸虧剛一進來洪瑩瑩就把他老婆帶到另外一個屋里了,搞得這小子從開始就心神不穩,這才答應的這麼順溜,要不然,憑這小子這個奸猾勁兒,恐怕還真得問上不少時間!
強攻當然也沒問題,只是那樣做的話弄出的動靜太大,還容易造成大量傷亡,有辦法從里面悄悄的搞開城門,當然是最理想的結局了。這也是高全率領小分隊化妝進城的真實目的所在。憑著他在城里的力量,別說是一個偽軍連長了,就算把城門上的偽軍全部干掉,又能多費多少事兒?
「好了,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必須要保證,偽軍連長被干掉之後,城門那兒的偽軍不能出亂子!要按時把城門打開,不能胡亂打槍,這些你都要做到!你老婆跟我們在一起,要是出了意外,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明白!」
高全本不想用女人威脅人,可對付這家伙,眼下這卻是最好的辦法,軍座大人也只好墮落一回了。都混到軍長了,竟然還要干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高全看著這個偽軍副營長更加的不順眼了。
「明白,明白。肯定誤不了事兒。」只要高全能給他派過來幫手,那能有什麼事兒?把五連長一干掉,剩下的偽軍一听見五百軍的大名,哪個還敢抵抗?按時開城門?借給他們個膽子也不敢不開!
「能不能讓我先跟我老婆見個面?」知道眼前是**的軍長,李華民倒是放了心,**的信譽比起鬼子來還是要好得多的嘛!不過跟老婆先見個面,心里有個底氣當然也很重要。
「金虎,帶他去。」
高全看著偽軍副營長出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宰了這家伙,肯定是不行!李華民不管怎麼說也是幫了自己的大忙,殺了他,不僅會寒了投誠偽軍的心,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放了他,更加不可能了,這小子知道太多關于自己的事兒。還就只有留著他了。
還是把他放到補充二旅去,讓練兵已經漸入佳境的趙子銘好好操練操練他!對,把所有新投誠的偽軍全都交給趙子銘!想到偽軍們在趙子銘嚴格到苛刻的訓練下屁滾尿流的樣子,高全的心情又變好了起來。
天慢慢黑了下來,李華民的老婆喜妹給大家做了頓豐盛的晚飯,眾人正在吃飯的時候,早晨進城遇到的那個大牛子領著幾個偽軍上門了。這貨是來找李營副和徐猛喝酒來的。
「猛子!李營副!」大牛子剛一走到李華民家門口就大聲喊叫了起來,他和李華民還能說是上下級關系,和徐猛可就是真正的好朋友了,老友半年多頭次見面,心里那是相當的興奮。
抱著幾瓶酒,提著一只燒雞幾樣鹵菜的偽軍們跟在後頭,一個個心情也都不錯。領導請客喝酒,換成誰都會心情好的。
門打開了,開門的卻不是徐猛和李華民,也不是李華民的老婆喜妹,而是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大牛子剛一愣神,開門的那人伸手抓住脖領子,一把就把大牛子拽到了門里!
「喂,喂!你誰呀?」大牛子暈了,在鐘祥城里還有人敢動他?這人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嗎?
那人力氣真大,大牛子也有一米七五,體重一百五十來斤的,是個地道的彪形大漢,讓人一把手抓住,他竟然連一丁點兒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大牛子身後還跟著三個偽軍呢,這三位一看頭兒被人揪著脖領子拽進去了,偽軍們吃驚之余,立刻就要沖進去救人。由于現在不當班,就是來喝酒會友來了,偽軍們也沒帶槍,不過,三個身強力壯的壯漢,就是光憑拳腳,一般人也不是對手呀。
偽軍們這邊進了門,那邊也傻了眼。怎麼?迎面就是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有三個人,其中一位還拿了兩把槍,四支盒子炮槍口指著他們三個人的腦袋!
「兄弟。好漢!爺爺!咱們不認識呀,您是不是找錯人了?」大牛子的嘴咧著,心里那個後悔呀,早知道今天晚上不來了!小時候姥姥常說,天黑出門容易撞見鬼,過去還不信,今天可算遇到了!
「進去!」抓著他脖領子那位早松開了,手里也提著一只烏黑 亮的盒子炮,槍口向里一指,指的方向是李家堂屋。
「哎哎哎。」大牛子連聲答應著,就往那個來過很多遍的堂屋門口走去。
「李營副?」從門里出來一個人,正是本宅的主人李華民李營副。李營副好好的沒事兒,自己卻被人給拿槍指住了,大牛子驚詫之余,趕緊向上司兼好友求救。
李華民听見外面大牛子的喊聲就趕緊出來迎接,卻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大牛子被人拿槍指著的場面。好在五百軍的這些人並沒有打算難為大牛子和他的手下,四個人被檢查了沒帶武器之後就放進了堂屋。
高全在堂屋里高踞主座之上,大牛子領著三個偽軍進來之後,高軍座在上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連句話也沒說,更沒有起身迎客。堂堂**軍長,對于偽軍,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講禮貌的必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