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anm.]小心翼翼地走到樹林邊,伸頭往外看著,林子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哦,也不能說沒人,地上還躺著柳生大佐半個小時前率領的那些特戰隊精英們,只是這些人現在已經躺到地下變成一具具尸體了,
警惕地觀察周圍之後,確信那些可怕的騎兵真的已經走遠了,柳生春明這才走過去開始檢查那些尸體,他希望能從里頭找出一個沒死的來,
孤零零一個人回去,總是面子上不太好過吧,憑著家族的榮譽,柳生春明倒不怕阿南惟畿會宰了他這個敗軍之將,可這樣子一來,家族想要憑借這場戰爭重振昔日雄風的計劃就完全落空了,
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心事,柳生春明挨著個兒的在手下們的尸體中查看著,「八嘎,」心里實在是氣憤難當,柳生大佐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些中國人太可惡了,殺人就殺人嘛,打仗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這些都很正常,可人家都已經變成尸體了,你要再不放過,那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些日軍的尸體顯然都被對方搜查過,那些凶惡的騎兵在最後時刻,對這些大日本國精英戰士的尸體進行了無恥地掠奪,烈士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柳生大佐眼前的這具尸體缺少了左手無名指,一看就是新割下去的,不用說,騎兵們肯定是為了這位倒霉士兵手指上戴的戒指,褻瀆尸體的人都該下地獄,
「大佐,大佐,」一聲微弱的呼喚從不遠處響了起來,柳生春明心里一驚,猛抬頭看去,就見一名身穿日軍制服的士兵,在離這兒十幾米的地方正向他揮手呢,
「春山勇,」柳生大佐激動了,快步跑過去把地上坐著的春山勇拉了起來,「你還活著,太好了,」現在他終于不是孤家寡人了,「你怎麼樣,傷了那里,你是怎麼躲過騎兵追殺的,」
「大佐,嗚嗚,」春山勇剛說了個頭就嗚嗚哭了,「我,我腳崴了,我喊人,也沒人幫我,跑著跑著,旁邊有人把我推倒了,我看那塊石頭下面是空的,就躲到下面了,剛才我听到您的聲音才爬出來的,」這位也夠慘的,渾身上下不是泥就是土,在加上斑斑點點的血跡,讓人看見就心酸,「大佐,我不是故意畏戰的,」
「悠西,能活下來,就足以說明你的機智了,在這種局面下,沒有什麼畏戰不畏戰的,我們回去,向司令官報告,這次任務失敗了,不過,我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這個仇早晚要報,」連大佐自己都是躲到樹上蒙混過關的,他哪兒還有臉來怪罪這個手下,「走吧,我來扶著你,」
「大佐,嗚嗚,您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平時嚴厲的大佐竟然這麼關心手下,春山勇再次感動的哭了,
柳生大佐扶著他唯一的手下,兩個人慢慢離開了這片傷心之地,
經過這次襲擊,兩輛卡車算是完全報廢了;自行車只有十幾輛沒事兒,剩下的都落下了或大或小的毛病;士兵當場陣亡三十七人,余者幾乎人人帶傷,就連高全的胳膊上也讓蹭破了快皮,彪子忽然爆發,也是因為他離高全近,看見軍座胳膊上掛了彩刺激到他了,
這一仗損失可謂慘重,雖然五百軍往常一場大仗打下來,傷亡的人數比這要多得多,可單論傷亡比例的話,這回可以說是五百軍建軍以來傷亡最慘重的一回,陣亡率接近百分之四十,負傷率百分之百,更重要的是高全在這支小分隊里,五百軍的軍座大人差點掛了,這要是傳出去,足夠讓那些旅長團長們心驚肉跳好多天的了,
把陣亡的烈士就在這附近找一處平坦之處就地掩埋,對傷者盡量救治,受傷嚴重的,派專人護送去軍部醫院,清理戰場,那兩輛被炸毀的卡車讓戰馬拉著,給拖到路邊去,雖然現在部隊里既沒有卡車,也沒有大車,這公路堵不堵的和高全都沒什麼關系,可本著保護環境的大原則,高軍長還是讓後來的騎兵們去把那些障礙物給清理了,
所有這些雜事做完,時間可就過去不少了,尤其是掩埋犧牲戰士尸體這件事,是比較費時費事的,又得挖坑,又得掩埋,還得搞告別儀式,林林總總算下來,等到最後現場全都收拾完,孔團長率領騎兵營追擊鬼子都回來了,
最後,孔宣率領騎兵團的一眾中層軍官也參加了遺體告別儀式,高全大聲宣告了一段他臨時編撰的祭文,身後二十名戰士集體鳴槍九響,這項儀式才算進行完,
這回可是沒有卡車坐了,高全和彪子騎上了戰馬,其余的士兵有和騎兵一起合騎一匹馬的,還有的在下面堅持騎著他們的自行車,隊伍里還有十幾輛自行車是完好的,騎車戰士謝絕了騎馬戰士的好意,他們堅持要騎著自己的車子趕路,
一個小時之後,高全這支部隊終于和軍部會了師,彪子胸前斜纏著紗布,高全胳膊上綁著繃帶,部隊里面傷兵累累,戰士們一個個低著腦袋、無精打采的,這明明是一副敗兵之像嘛,
初一看見這一幕的洪瑩瑩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下,幸好是旁邊的惠琴還比較堅強在旁邊扶住了她,幾個女人看見高全了才放了心,洪處長跑過來拉著高軍座問這問那,一定要追問出來到底是哪來的敵人把她的軍座大人給傷成這樣了,惠琴醫生則是忙著給軍座檢查傷處、換藥,重新包扎,唐記者在邊上支著個耳朵旁听,時不時的在小本子上記錄些什麼,顯然這又成了她的一個絕好的新聞素材了,
領軍的謝副軍長大驚之下,先是過來詢問部隊損失情況,接著就很不好意思的向軍座解釋他和伍書記長的問題,要不是他們倆搞出個什麼要上前線的事,軍座也不可能親身赴險,更不會負傷了,
「軍座,忠明這次指揮失誤,只是我軍受挫,軍座受傷,請軍座處分,」這位謝副軍長是真的後悔了,
「忠明別往心里去,軍人嘛,槍林彈雨的還不是正常現象,抗戰開始以來,**犧牲的將軍還少嗎,高某若是能死在抗日的戰場上,倒也不枉穿上這身軍裝了,兵凶戰危,國家當此危難之際,你我軍人都應該隨時有犧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