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長沙會戰終于結束了,全國人民再次振奮起來,長沙雖然曾經一度被日寇攻破,可到底最後他還是在我軍數十萬將士的浴血奮戰之下回到了人民的懷抱,
五百軍在撈刀河畔和七十四軍相互配合,全殲了日寇第十三聯隊,當那面沾滿了污漬的旗幟被送到軍委會的時候,在高層引起的震動可想而知,據說委座都有意要給這位屢立奇功的學生再升一級了,高全現在都是軍長了,再升一級那就要升為集團軍領導了,以他現在的年齡,升到那麼高的職位顯然是太年輕了點,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種說法在高層中間傳開了,那就是高全當初繳獲這面軍旗之後,曾經當眾拿它當了擦鞋布,仔細地擦拭過高將軍腳上的那雙戰靴,
雖然當時高全確實這麼干了,並且也因此而大漲了一把自家部隊的士氣,狠狠地弘揚了一下中國人的自尊心,可說到底,這樣做還是顯得有點年少輕狂的味道在里面,
本來這是純屬前線將領一時恣意所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當時軍委會的將軍們,有不少人都喜歡參觀這面軍旗,或者在這塊旗幟面前照個像,留個影了什麼的,這個說法一出來,當然是再也不會有人去照相了,原來照過相的心里也覺得別扭,自己竟然和一塊擦鞋的抹布照了相,這心里能舒服得了才怪呢,明明是一件好事,到最後卻搞得心里別別扭扭的,都怨這個不知道輕重的高全,
能在如此重要的軍旗上繳軍委會之初,就拿著那面沾滿泥土污漬的旗幟照相的,肯定都是有權有勢有門路的人,這些人在政府高層當中影響可不小,甚至其中某些人在委座面前都能說得上話,當這些人知道被他們拿到手里視若珍寶的那面日軍聯隊軍旗,高全竟然拿它擦過鞋,上面那些污漬其實都是高軍長鞋底上的泥之後,頓時產生了一種被高全戲耍的感覺,
我們贊你是英雄,才對你繳獲的戰利品這麼看重,想不到你身為軍長,竟然如此不自重,這不是侮辱人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感覺沒了面子的大員們開始瞅機會就去委座面前數落高全的不是了,反正他的小辮子也多的是,就憑以前那個土匪將軍的名頭,也足夠別人說道了,
委員長再是英明神武、神目如電,也架不住有那麼幾個他平常還挺器重的人,輪流掰著手指頭給他數落高全的不是,听得多了,委座對高全也就不像前幾天那麼感興趣了,當然,處分還不至于,獎勵升職,暫時是沒什麼戲了,
九戰區各軍均有駐地,會戰結束之後,各部隊長官就帶著部隊回了各自駐地,五百軍是外來戶,來了就打仗,現在戰斗結束了,戰區長官們全都在忙著收拾戰後的爛攤子,暫時沒人顧得上這支外來的部隊,于是,高全就領著他的五百軍在春華山附近選了塊地扎下了軍營,在哪兒戰斗,就在哪兒扎營,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天,五百軍軍部迎來了兩位重量級的客人,七十四軍軍長王耀武和五十八師師長張靈甫,
听說是這兩位大神駕到,高全急忙喊上謝副軍長一起出營相迎,至于伍書記長,則到下面部隊視察去了,書記長大人才參加過一次戰斗,正是和部隊感情深厚的時候,下去和戰士們聯絡一下感情,順便再多發展一批人入黨,這才是書記長能出成績的地方,
「佐民將軍、鐘麟將軍,」看營門處,一隊穿著嶄新美式軍裝的士兵前面,站著兩位帶著大檐帽的將軍,高全快速地迎了上去,到了跟前,先是端端正正敬了個軍禮,然後才是笑容可掬把兩只手伸向了身形稍矮,相貌稍顯普通的王耀武,
「听說兩位將軍光臨,我五百軍兩萬官兵俱都是面上有光呀,全代表五百軍全體將士歡迎兩位,」
王耀武說是個頭稍矮,其實也就是相比旁邊的張靈甫的,高全看這兩位,全都是要用仰視的角度去看的,
「諫之將軍太客氣了,呵呵,我和鐘麟今天就是專程來致謝的,春華山一戰,幸虧諫之將軍仗義援手,才使我七十四軍將士得以喘息之機,」眼見高全禮數周全,王張兩位自是不會少了禮儀,兩人先是和高全握手之後,在齊齊退後一步,雙雙舉手敬禮,高軍長自是鄭重還禮,三位將軍以軍人的方式相互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要說這張靈甫長得真不錯,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劍眉虎目,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再穿上比當下大多數軍隊穿的藍軍裝更加帥氣的墨綠色美式軍服,更顯俊逸挺拔,高全站在張靈甫面前,不免有點自慚,
「多謝高軍長在春華山的援手,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難,諫之軍長的援手,正是在我五十八師最艱難的時候,今日張靈甫能活著站在這里,還是全憑高軍長所賜,」張靈甫這人,雖然從長相看起來滿驕傲的,說話辦事還是挺靠譜的,
「佐民兄,鐘麟兄,兩位就不必再客氣了,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五百軍副軍長,謝忠明將軍,」客氣寒暄兩句之後,高全就把旁邊跟著的謝副軍長介紹給兩人認識,
還別說,謝忠明竟然認識王耀武,等高全介紹他的時候,立刻笑著上前敬禮問好︰「陪都一別數年,王軍長風采更勝往昔,」
王耀武對謝忠明也很有印象,兩人拉著手很是親熱的寒暄了幾句,
「既然到了我的地頭,兩位兄長就里面請吧,諫之請兩位品嘗一下我的軍中宴,」四位將軍站到營門這兒說個不停,影響不好是一方面,高全也覺得這樣做有點怠慢客人的嫌疑,伸手相邀,把兩位將軍朝軍營里面讓,
王耀武今年三十七歲,張靈甫三十八歲,兩人正是年富力強、精力充沛的時候,高全雖然長相特異,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齡,可他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多大的,從出生到現在,兩世為人加在一起,總共也不過三十五個春秋,比起這兩位來說,總還是要小上幾歲的,這聲兄長叫起來,倒也是實心實意,
軍中宴,也不過就是個托詞罷了,抗戰期間的軍隊里面能有什麼好吃的,既沒有杜甫的《輕肥》詩中說的那種軍中宴的奢侈,也沒有《三國演義》中曹操的宴席那種場面,不過就是多兩個葷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