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億必須要走了,因為一個電話把自己吵醒,「月兒就在樓下！」
「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月兒忽然語氣跟以前不一樣了,
三年一億感覺不舒服,「還是我下去吧！」
……
還是在那個玩忽酒吧,月兒和三哥哥坐在里面,酒吧都已經被包下,沒有人會來打擾,「你不想跟我解釋嗎?」月兒冷冷的說,
三年一億面對任何與自己冰冷說話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態度:「離開黑城我就是鱷魚,從前的三哥哥已經死了.」
「你只要說,你並不是想害黑城,我就可以帶你回去,在老爸面前幫你求情,我來只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想害黑城?」月兒的目光忽然柔和起來.
三年一億把頭扭過去,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雪已經停住了.四周開始恢復了春節前的繁華.行人越來越多,過往的車輛也多了起來.這個城市,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存在與否.
「唉,」三年一億嘆氣了,「你都這個態度了,我解釋又有什麼用呢?很多事情是態度決定的.就象這吃牛排用的刀叉,你說是不是凶器呢?」
月兒听不懂，「我不想听你說這個,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想害了黑城!想借百業堂害了黑城這麼多人?」
三年一億看著月兒,心里在呼喊︰月兒,你對我好,我知道的,可是你了解我嗎?你了解我的性格嗎?你懂我嗎?我怎麼會被你看成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到底哪里做錯了?難道我給你們提了個建議,就換來要我的命嗎?到底忘恩負義的人是我還是你們?你們拍著良心,自己想想.
三年一億並沒有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他不忍心用這麼直接的話來傷害,哪怕是刺激一下這個天真無暇的女孩子.
三年一億笑了,笑的跟往常一樣迷人,那是自己最愛看到的微笑,月兒也笑了，原來死板著的臉,一點也不好看.
「不好玩!」月兒公主又忽然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哎呀,三哥哥,你真是打死也不說的主兒.一點也不好玩！」
月兒公主象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忽然跟沒事人似的,上前摟住三哥哥,象小貓一樣依偎在三年一億的懷里.小嘴撅著連說，「不好玩,紅日這家伙出的主意一點也不好玩,看我回去不好好修理他一下,竟出餿點子,哼!」
該是三年一億一頭霧水想不通的時候了.月兒公主可不管這些,話題跳躍,「三哥哥啊,那個豐滿女人你是怎麼認識的啊.啊,啊……」
月兒輕描淡寫的問話里,卻把最後的那幾個啊字,拖長了音兒.每說一個啊字,身體就撞一下三年一億的肋骨……
三年一億直接就說︰「網上認識的,一個網友,人家見我落難了,主動拉我一把。」
月兒眨動長長的眼睫毛,「喔,那她也該是個好人啦,那我們該去謝謝人家啊！」
三年一億看了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刁蠻公主,心想︰還是算了吧,有你去,好事也得變壞事,還不夠添亂的呢.
于是趕緊就說︰「沒必要,回頭在網上告訴她一聲,謝謝她的早餐,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月兒故意質問,「難道就沒有別的啦?」
三年一億一愣,「啊?還有什麼別的?」
月兒嘻嘻笑,「你們難道就沒有那個?」
三年一億忽然明白了,哈哈笑,「我的月兒也會吃醋了啊,放心吧,哪里有時間啊,我走了一夜的路呢.又困又乏,人家給咱們做好了早點,就上班去了.這麼好的人,多難找啊.」
月兒一听這話,更高興了,「那就好,不然我就叫人把她揍一頓.呵呵.」
「女孩子家,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要書女,淑女,熟女!懂不?」三年一億開始教育自己這個未來的媳婦了.
「是!三哥哥,我都听你的,嘻嘻……」
月兒和三哥哥在一起,發覺自己原來比女人更女人,有時候啊,感覺三哥哥象自己的父親,有時候呢,感覺三哥哥就象自己的弟弟,還有的時候呢,感覺三哥哥就象,就象……想著想著,月兒的粉脂般的小臉又紅艷起來.
三哥哥抱著月兒,低聲的問︰「月兒,是紅日告訴你我在這里的嗎?」
月兒抬起頭,回答的話叫三年一億大吃一驚!
「不,是老爸告訴我的.」
「你老爸?」三年一億感覺到恐懼了,自己原來從未離開過這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的耳目啊.
「走吧,我們回黑城。」月兒起身拉著三哥哥,「回家,過年!老爸還等著我們呢,今天大年三十了！」
「這麼快啊,我還以為是後天呢！」三年一億發現時間已經走在了自己的前面,月兒很開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很開心的,即使前面還有風風雨雨,也會有無數男女攜手同行.
三年一億不在去想,給自己的大腦放個假吧,也享受一下這人間的安寧與節日的喜慶.
出了玩忽酒吧,紅日的車就在那里停放,「過年好啊!大哥!上車.」
紅日少爺熱情的招呼著自己,三年一億回答:「過年好!兄弟!」
月兒拉開了車門,一雙男女乘坐紅日少爺的豪華跑車,駛向了黑城!三年一億按下電動車窗瞥了一眼身後的玩忽酒吧,默默的在心里說了2個字:再見!
大年三十,黑城里鑼鼓喧闐,鞭炮齊鳴.家家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扭大秧歌的,舞獅舞龍的,踩高蹺的.將黑城的大街上弄成一片歡樂的海洋,辛苦了一年,家家期盼的年夜飯都準備的相當豐盛,
單身漢的生活也不會寂寞,在黑城的公眾餐廳里有免費為所有的人提供自助餐.只要是黑城的人,都可以隨意的進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有家的人當然也可以隨意的來,你要是不來呢,也不會吃虧,所有的黑城家庭,都會得到1000元的紅包,
這黑城人的服裝全部是黑城自己服裝廠生產的,全部免費發放.本歷年的男女老少的紅色服裝,從里到外,都是由黑城自己的服裝廠免費給大家發放的新年禮物,
「黑城新氣象,人財兩旺家,白山彈祥月,黑水奏福音.」這四句話,被有心人編成了童謠在大街小巷里游走傳唱.
「想做我的女婿,不經受得住考驗,怎麼可以呢?」酒桌上,黑城之主正在和老一輩們把酒言歡,邊喝邊講.
「還別說啊,你這個未來女婿啊,真不是孬種!從頭到尾,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哈,可以啦.有你老江湖當年的傲骨.」
有人在贊嘆,有人點頭.
老爺子很高興,語重心長的講:「老兄弟們啊,跟你們,我說句實話,連我自己都恐怕不能作出同樣的決定,要不是他,恐怕紅日啊和這些後生,近百人啊,死了都無處伸冤去,人家一句話,說沒大亮這個人,那我們到哪里講理去呢?唉,現在的道上啊,越來越沒有我們那個時代那麼講究啦,唉,老啦!不得不承認啊.」
老爺子的話說的真切,周圍的老江湖啊,都是點頭,但是點頭歸點頭,話還是要恭維的,「來,大過年的,說點吉利的,後生們都長大了,我們也就是幫襯他們啦,該是他們出頭露臉的時候了,來,喝酒,好好活著,一年比一年好哇!」
「好！一年比一年好哇!」眾人應和著舉杯暢飲.
……
一路上,紅日把事情的原委變故跟三年一億講了一遍.三年一億盡管明白了這是在考驗自己,但也是渾身听出了冷汗。
「紅日啊,大哥跟你說句話,你該感謝老爺子的苦心啊！」三年一億笑著說。
紅日開著車,笑,「什麼苦心啊?請大哥指教！」
三年一億哈哈笑,「老爺子可謂用心良苦啊,叫你放我一馬,還我一個人情,從此兩不相欠.這才是為什麼,老爺子非要你親自來處決我的原因啊,高啊,實在是高啊!」
紅日笑了,「是的,我現在也明白了,哈哈,是高！」
「高什麼高?」月兒不樂意了,「不許你們合起伙兒來背後說我老爸的壞話.」
紅日回頭問,「我說什麼壞話了?我哪敢啊！」
「那也不行,月兒只能三哥哥說,你說,我就打你!」說完月兒就要動手,三年一億趕緊按住月兒的縴細的胳膊說,「好啦,都過去了,大過年的,別鬧,乖乖的.」
「喔！」月兒公主又恢復了書女,淑女,熟女的形象.三人笑著,飛馳著進入了黑城領地!
「來啦,來啦,放鞭炮!快,開始!」月兒的姐妹里的大姐杏兒遠遠的從高處3樓的窗戶里看到了紅日里的車.頓時,鞭炮聲音再次響起的同時500人的威風鑼鼓喊天震地.
三年一億下了車,腳下放了一個火盆,里面點燃了燒紙,三年一億從火苗上面跨過,
剛走了幾步,旁邊有人一刀砍下一只雄雞的雞頭,雞血裝進了半碗酒里.端上前來,三年一億一飲而盡.
「少喝點.」月兒在旁邊看著惡心,心疼的提醒三哥哥,
三年一億微笑,心想︰再難喝也要喝啊,
有人拿來了三柱長香,三年一億按照紅日之前的交代,在火爐中點燃,虔誠的走到關公像的面前插進了香爐,
「禮成!」有老者高聲吶喊.
「好!好……」周圍響起了歡呼聲和熱烈的掌聲,
黑城之主走上前來,拉住三年一億的右手,舉了起來,向天下黑城宣告:「今天起,我鄭重的向大家宣布,這位年輕人,就是我黑城將來的駙馬!」
「恭喜,恭喜老爺子,恭喜駙馬!」
……
四周人聲鼎沸……
三年一億面無表情的面對著自己瞬息萬變,跌宕起伏戲劇人生,心里是驚喜還是惶恐?都不是!更多的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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