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台上兩人瞬間刀槍踫撞,火星爆發了十多秒,每一次大刀與長槍踫撞上,都能在長槍的槍桿上拉出一道口子。
十多秒,上百次的踫撞,張順的長槍上已經傷痕累累,遲早都會斷裂。
果然,在張震岳離開之後,張野沉喝一聲,腳下踏出奇異的步法,突然暴出了一條刀光,這道刀光拉得又長又大,好像要把大地都要切開一般。
這正是驚鴻劍法的出劍姿勢!
!
張順的長槍被斬成兩截,巨大的力量讓兩截槍身月兌手飛出,掉落在比武場外。
看著被震裂的虎口,還有那刺眼的鮮血,這一切都讓張順覺得很不真實,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而且會敗的這麼慘,特別還是在自己最拿手的槍術上。
而將自己打敗的人,就是眼前這位,自己的弟弟,一直被自己視為廢物,並時常被自己侮辱欺負的人。
手上的疼痛並不算什麼,但是張順心中的絕望才是最致命的。
不過,張野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只見張野將手上的大關刀丟出了場外,砸出了一個坑來,他嘴上說道︰「三順的長槍質量不好,既然如此,那我們比比拳腳吧!」
活動了一下酸麻的雙臂,張野立刻沖向了張順,那柄大刀即使以他的力量,也是難以駕馭,要是張順再不敗,那麼敗的人就是他了。
腳下運勁,一個踏步沖到張順身前,張野大喝一聲,崩拳隨手而出!
這一拳力由腳起,將全身的勁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再配合他沖來的力量,這一拳還未打到,勁風便已經吹的張順頭發向後飛起,眼皮直跳。
張順此時也顧不得心中的打擊了,他立刻沉腰立馬,雙手向上一架,一個極為標準的鐵鎖橫江擋住了張野的這一拳。
拳臂交加,張順只覺得雙臂發麻,頓時擋不住張野的這記崩拳,立刻向後退了好幾步,這幾步之間,他腳下的青磚也沒有一絲裂痕。
可以看的出來,張順的氣勢跌到了底谷,勁力散了,體力也達到極限了。
當然,滿頭大汗的張野也差不多了,所以他這一記崩拳還沒有平時一半的水平,他現在比張順多的就是氣勢,一種必勝的氣勢。
張野伸腿一掃,在後退中的張順啪嗒一聲摔倒在地,張野快速撲了過去,對著張順一陣拳打腳踢,他的拳腳不重,而且也毫無章法,他一邊打,一邊低聲念道︰「廢物,野種……」
而張順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了,他只是抱著腦頭,希望自己的臉少挨一拳。
這與半個月前的場景何其相似,只不過兩人的角色卻調換了過來。
張順第一次被人在大眾場合羞辱,而且還是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弟弟侮辱,這種身心的痛苦讓他感受到了張野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一腳將張順踢下了比武台,張野這才收手,他雙手負于背後,環顧四周,然後深吸一口氣,大聲呤出一首詩來︰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
萁向釜下然,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詩罷,全場寂靜,張野看向張順,語氣平穩的說道︰「三哥,今天這頓拳腳,是你欠我的,從此以後你我還是兄弟,如果你不服氣,盡管來找我。」
說完,張野走下了比武台,並緩緩向場外走去,他所過之處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
張野走後,張順竟然趴在地上大哭起來,當然,大管家立刻派人將他抬走了,張順怎麼說也是張家的公子,就算是死,也不能在這里丟人。
觀戰的張家子女們都傻了,如果張野打敗張亮是運氣,地位頂多和他們平起平坐,但是當他展現出練骨實力時,張野就成為了他們必須仰視的存在。
張野今天打敗張順後,日後的地位有多高,誰都說不好,很可能張家的下代家主就是他,這個世界是以實力來說話的,更何況是張家。
所有人都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與張野交好,而以往羞辱過張野的人,此時更是心驚膽戰,他們不求與張野和好,只要張野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此時張野走在大街上,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所以他決定找人分享自己的快樂。
拿回自己的賭注,張野身上多了六千兩銀子,這是他第一次拿這麼多銀子,隨後他來到了獵人酒樓。
伸手推開獵人酒樓的大門,張野並沒有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倩影,而且因為他的到來,酒樓中為之一靜,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放肆。
李天虎放下手中的酒杯,他走到了張野的身前說道︰「你要找曉芳?」
「嗯,是的。黑虎大叔,小芳怎麼不在?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張野有些著急的問道。
「曉芳在南城武館租了個包廂,她希望不托你的後腿,所以日夜不停的練武,她是個好女孩,你要珍惜!」李天虎說著,張野轉身就走,他突然很想何曉芳,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不過李天虎一拉抓住他說︰「上次調戲曉芳的獵人,也在武館租了包廂,你可能會踫到他。」
「嗯,沒關系,踫到了正好,我早就想教訓他了!」張野打敗張順之後信心大增,現在別說是一位練骨期高手,就算是練髓期高手他也不放在眼中,他接著問道︰「對了,他們的包廂是多少號?」
「曉芳在丙號房,那個伙家在甲號房,去吧!」
李天虎放開了手,並拍了拍張野的肩膀。
張野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獵人酒樓,李天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後,口中喃喃的說道︰「年輕真好,很想回到那個時候啊!」
已經走到武館門口的張野,並不沒有听到李天虎說的話,此時他已經走進了武館,而且說來也巧,他正好看到甲號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個身背長劍,穿著長袍的劍客走了出來。
這位劍客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臉很久沒有修剪過的胡子,讓他看起來有些滄桑,他的眼神和表情有些呆板,身上傳來一陣陣寒意,張野知道,這是殺氣。
眼前這個劍客先不說實力如何,單說這身殺氣,就不是殺十個二十個人就能有的,那冷冷的眼光,讓他看起來就像來自地獄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