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西城的城牆上,張武滿頭大汗,不是累的,而是太熱了,城西的火越燒越旺,如果還不離開,就算他是練髓高手,也會燒死在這里。
「隊長,我們的箭快射完了!」
「隊長,有好多兄弟暈過去了,這里太熱,我們撤吧!」
「隊長,獠牙的弓弩手都撤了,我們贏了。」
听到最後一位手下的話,張武向城外一看,獠牙大軍的確撤退了,于是他立刻下令道︰「向城南轉移,與第二第三大隊匯合。」
「隊長,獠牙都撤退了,我們還去城南干什麼啊!」
這位說話的士兵也是滿臉大汗,他都被烤的快月兌虛了,現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再繼續戰斗了。
「你問個屁,都麻利點!」
張武罵完,率先向城南奔去,去城南去和另外兩個大隊匯合是張野的主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過去,所以他也無法向屬下解釋。
「張野,听說有一隊五六十人的獠牙沖出了火海,為首的好像就是白秋霜,第四大隊的人已經傷亡過百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天虎從酒樓外走了進來,向張野說道,此時偌大的一個獵人酒樓,也只有他一個人在飲酒,也只有他一個人有心事飲酒。
「這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他們沖不出來,那就不是獠牙了。不過去看看也好,在這里一個人喝酒也喝悶了。」
張野拿起一旁的一柄鐵胎大弓,背起一壺羽箭,陪著李天虎走了出去。
「對了,曉芳呢?這個時候她應該陪你喝酒才對,這樣你也會不感到悶了。」
李天虎笑著向張野問道。
「我讓她回娘家去了。」
「哦?你覺得赤陽城很危險?」
「是的。」
「換句話說,你覺得我們會敗?」
「是的,不過這是有機率的,是不是真的會敗給獠牙,還要繼續看下去。」
「機率是多少?」
「如果沒有那塊斷龍石,我們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會贏,現在我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會贏。」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如果沒有斷龍石,白秋霜就會帶著一部分獠牙沖出去,然後再給予我們猛烈的反擊。現在白秋霜必死無疑,城外的獠牙或離開,或從南門硬拼。」
「這就是你百分之五十機率的來源?」
「不,在我看來,獠牙必定會從南門攻進來。
在我的計算之中,等白秋霜發現中計要撤時,至少會有三千左右的獠牙陷入城西,加上大哥他們射死的獠牙,可能會有四千左的獠牙死掉。
也就是說我們要面對六千左右的獠牙攻城,而我們只有四千多的兵力,雖然我們是守城一方,有城牆做為依靠,但是獠牙的戰斗力太強,能達到一比一的傷亡就不錯了。
這樣算下來,我們全部拼光之後,獠牙應該還有一千人左右,到時候就要看我們的了,這才是我所說的百分之五十機率。」
張野平靜的說道,沒有一絲的緊張。
「你為什麼認為獠牙一定會攻進來?」
在李天虎看來,已經中計的獠牙,在失去白秋霜之後,應該士氣低落,慌忙撤退才對。
「因為他們是獠牙!」
張野回答的很簡單,而李天虎卻听懂了。
「是啊!朱厭,戰爭與殺戮的代名詞,獠牙的士氣永不低落。」
李天虎想到了獠牙的種種傳聞,頓時開口嘆道。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城西的邊緣,此時城西已經成為漫天火海,有一隊被燒傷的獠牙沖了出來,這群獠牙的戰馬已經被燒死,身上皮膚也大面積燒傷,張野看的出來,這群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群獠牙戰士卻以一個拿雙錘的大漢為箭頭,勢如破竹的向城南沖來,所過之處留下一地的尸體,不過大部分都是赤陽城守軍的。
「那位手拿雙錘的悍將可能就是白秋霜,真是好強的武力,不愧是練髓期的高手!」
李天虎看著白秋霜的雙錘揮動之中,只要被擊中的人都如同爆炸一般,被鐵錘上的力量撞成碎片,他自問是做不到這樣效果。
「張非凡,我操你祖宗!」
白秋霜一錘子將身前的人給打飛後,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不敢再上前與他硬拼,他則舉起雙錘大聲罵道。
這罵聲之中充滿淒涼,好像是英雄到了末路,因為白秋霜知道,就算他能沖出赤陽城,不到一個時辰也會火毒攻心而死。
雖然知道白秋霜是錯怪了張非凡,但是張野也沒有心思為張非凡解釋,他抬起手中的鐵胎弓,沉喝一聲,長弓被拉成滿月,弓弦一松,羽箭消失。
羽箭劃破長空,利嘯聲剛剛傳來,那羽箭便已經插入了白秋霜的腦袋上,羽箭貫穿白秋霜的頭顱,他雙眼中帶著不甘倒了下去。
! ! !……
一連十幾次開弦,一道道羽箭從手中射出,每一箭必取一人性命,此時的張野將平生的箭術發揮到了極限,就算教他箭術的李天虎都驚駭的瞪大雙眼。
十幾箭過後,張野雙臂也有些發麻,他收弓向城南走去。
當十幾個最為棘手的獠牙被解決後,剩下的獠牙雖然厲害,但不到片刻,便被第四大隊的人給分尸了。
李天虎見西城這邊已經完事後,就留下一些人滅火,剩下的人都跟著他向城南走去。
來到城南,李天虎還沒來的及向張野說話,便听見震天的喊殺聲從城外傳出,獠牙大軍竟然真的繞到了城南。
「張野,看來你說的是對的,獠牙真的從城南攻過來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李天虎雙手握拳問道,他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
「怎麼辦?現在還能怎辦?硬拼唄!」張野笑著說道︰「獠牙這次沒有帶攻城器械,也沒有想過要攻城,我們昨天也是剛剛得知他們要來,不過即使時間緊迫,我也為他們在南城準備了一份不錯的禮物。」
張野的話說完後,獠牙大軍便頂著稀稀拉拉的箭雨和石塊,打破了南城的城門,並紅著眼向城內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