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玲強忍著淚水,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慕容紫嫣,小丫頭一臉悲憤,恨不得搶過小胡手上的槍,一槍給崩了丫挺的!
袁紹武到底是混H出身的,別的不敢說,骨氣是肯定有的。[我搜小說網]他輕蔑的看了小胡一眼,嘲笑道︰「小狗崽子,一把槍就想嚇倒你老子?你特麼做夢!」
會議室里的眾人都緊張了起來,那兩個負責監視小胡的警察趕緊伸手掏槍,伍海清等人則是連忙大叫道︰「胡先生,冷靜!冷靜!」
可憐這麼多警察局的高級領導,這在一刻都變得六神無主。
小胡咬了咬牙,惡狠狠地道︰「好,牛逼!老子讓你牛!」說完後,他突然把手上的槍身一轉,把槍把部分給露在外面,接著用左手揪住袁紹武的衣領,右手上的槍把狠狠地砸了下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幾下之後,袁紹武就被砸得頭破血流。不過這家伙倒是硬氣,連哼都不哼一下,反而瞪圓了雙眼,妄想揮拳反擊。
但是以他已經養尊處優了多年的身體,如何能是小胡的對手?這點反擊只不過是讓他徒增傷痛罷了。小胡咬牙切齒,突然低頭狠狠一撞,被他那個堅實的大腦袋給頂了一下後,袁紹武頓時就鼻血橫流。
會議室里的這伙人再也顧不得身份了,趕緊撲上去扭住小胡的肩膀,硬是把他給死死地壓在了會議桌上。
小胡也許是銀海市有史以來,最牛叉的一名犯罪嫌疑人了,兩名市警察局副局長,幾名刑偵、防暴的支隊長、大隊長親自動手。要是銀海市那些道上混的兄弟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節操碎落一地,再狠狠感慨上一句,這他媽是哪里來的悍匪。
袁紹武吐出了一口血痰,惡狠狠地罵道︰「狗崽子,你死定,你死定了!」
小胡自然是不甘示弱,雖然被人給死死壓住,但還是拼命叫道︰「老子等著你!」
幾分鐘後,沖進來的十幾個警察總算是把兩伙人給分開了……
刑偵四大隊的某間辦公室里,愁容滿面的伍海清和馬譽兩人相對而坐,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煙,可兩人還在不停的制造著煙霧。
直到十幾分鐘後,伍海清才開口打破了屋里的沉悶。
「老馬,這件事該怎麼收場啊?」
馬譽皺著眉頭長嘆了一聲。
「唉,這次袁紹武有點太過份了。」
伍海清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道︰「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吃虧的是袁志文。老馬,那個胡不歸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做事如此囂張跋扈?」
馬譽苦笑了一聲。[蟲不知小說網]
「海清啊,我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什麼來路,不過看他的佩槍,大概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京城來的,一種是從部隊里出來的。」
伍海清點了點頭。
「先不管他是什麼來路。老馬,我們分一下工,你去勸勸胡勇俊,讓他和那個什麼鳥明星,不要再往里面添亂了。我去找老袁談一談,爭取大事化小。」至于後面的‘小事化無’這四個字,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用得著說嘛?傻子都知道那不可能!
馬譽再次長嘆了一聲。
「唉,海清,難啊。」
「那也要試試吧。」
馬譽無奈的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後,兩人又都沉著臉回到了辦公室。
胡勇俊自然是不同意調解,小胡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他要求袁紹武必須跪到慕容紫嫣的面前,請求她的原諒。本來以花樣美男的良好家教,他是想不出這麼惡毒的招數來。這還是在會議室的時候,听到小胡的那一句大吼之後,才觸發了他的靈感。
他這才知道,靠,原來踩人還可以踩到這麼爽啊!
這種要求別說袁紹武不會同意,就連馬譽都是一臉鄙視的掃了他幾眼。這傻叉孩子,估計是電影看多了。
至于伍海清,自然也是失望而回。
多少年沒有吃過這種虧的袁紹武,如何肯善罷甘休?在一間辦公室里簡單包扎完了傷口後,他甚至拒絕去醫院檢查。而是直接打電話調集人手,以袁紹武在銀海的勢力,估計頂多只要一兩個小時,幾百號人就能把刑偵四大隊給團團圍住。
袁紹武只丟了一句話給伍海清。
「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等兩人再回到辦公室後,那真的叫坐困愁城,毫無辦法。
兩位領導終于頂不住了,都掏出手機來,開始往上面求救。
30分鐘後,銀海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市警察局局長汪國平率先趕到刑偵四大隊。
40分鐘後,銀海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梁青名趕到了四大隊。
45分鐘後,銀海市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銀海市市長楊奉起趕到了四大隊。
50分鐘後,銀海市市委常委,軍分區司令員謝忠良趕到了四大隊。
銀海市總共只有11個常委,現在就已經來了4個,都可以開一個小型常委會了。事實上,幾位市領導也確實是在開現場辦公會。
以伍海清和馬譽的級別,本來是要靠邊站的,但因為他們兩個人熟悉具體情況,因此也獲準了列席會議。
等幾位領導听完事情經過後,簡直是一臉不敢相信。
我草了!這半夜三更把我們從床上給拖起來,就是為了這點破事?
楊奉起皺了皺眉,把手上的煙頭往煙缸里一按。
「國平同志,不是我說你,這種事情需要通知我們嘛?這是你們警察局的內部事務。」
說這話的時候,楊奉起是非常的不高興。靠!老子好歹也是管著幾百萬人的市長,每天日理萬機,哪有閑功夫管這些狗皮爛灶的破事。你汪國平也不是第一天當領導的人了,怎麼做事如此不知輕重?
梁青名也是沉著臉,平常難得能早早上床睡覺的他,今天好容易在11點前上了床,可他媽的剛睡著沒幾分鐘,就被汪國平的緊急電話給召了過來。害得他還以為銀海市發生了什麼驚天大案,搞了半天原來是幾個裝逼的傻叉死磕上了。
我日!這關老子鳥事!老子是主管市政、警察、財政等等部門沒錯,但你丫好歹兼著政法委書記,級別也不比老子低。這種破事你非要把老子也給拉下水?至于嘛!有意思嘛!
不過這兩位還算是好的,雖然心里不爽,但好歹還保留著臉面上的客氣。至于軍分區司令員謝忠良,那就是赤果果的發飆了。最近中央三令五申,不允許軍事部門的工作人員在工作時間喝酒,平時有點小貪杯的謝忠良,只有等晚上才能喝個痛快。結果好嘛,這酒還沒下頭,就被汪國平給緊急召喚到這個破地方來了。
于是他把眼皮一翻(不是謝司令沒禮貌,是人家酒還沒醒。),不陰不陽地丟了一句話出來。
「汪局,剛剛我耐著性子听了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關我們軍分區鳥事啊!」
汪國平自然知道這伙人心里不爽,話說他自己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恨不得假裝睡著了。可他是銀海市警察局的老大,別人能躲,他躲不掉啊。無奈之下,汪國平抓了抓腦袋,終于想出了辦法,那就是,踢皮球!
在這里感慨一句題外話,要是國足踢球都能有官員的水準,那別說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就算沖出地球,走向宇宙都沒有問題。
于是他陪笑道︰「幾位領導不要著急,先听我解釋嘛。」
楊奉起就又掏出一根煙給點上,準備看看這家伙能冒出啥詞來。要是理由不充分的話,那你老汪就別怪我當眾打你的臉。
其他兩人也是抱著一樣的心態,畢竟官當到了這種地步,這點城府還是有的,也不著急幾句話的時間。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為什麼說大呢,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到了我市的兩家著名民營企業,遠達貨運和玉東集團……」
汪國平的話還沒說完,楊奉起就頗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國平同志,這件事和玉東集團有什麼關系?」
不要怪楊市長不遵守官場上的規矩,非要插嘴打斷別人的話,那是因為他和玉東集團的董事長胡玉東,乃是從小穿一塊長大的,民間俗稱‘發小’。
汪國平為什麼要把他給叫過來,就是想讓他把創二代胡勇俊給領走。所以被楊奉起給打斷了話頭,汪國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陪笑道︰「領導你有所不知,胡勇俊他……」
這下楊奉起更不高興了,靠!你丫是真傻還是裝傻?听不懂老子的暗示嘛?
于是他馬上毫不客氣的繼續打斷話頭。
「勇俊怎麼了?勇俊他參與傷人了?」
「沒有,沒有。」汪國平趕緊擺手。
楊奉起把大半截煙往煙缸里一按,接著說道︰「既然勇俊沒有傷人,那關他什麼事?趕緊把他放走不就得了。國平,不是我說你,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干嘛要把它搞復雜?」
汪國平苦著臉道︰「領導,是胡總他不願意走啊。」
‘哦’楊奉起楞了一下。但三秒鐘後,他就站了起來。
「這人年紀大了,一到晚上就犯困。國平,市委市政府都相信你的能力,你能行的。」
說完後,楊奉起也懶得再說什麼場面話,親自拉開會議室的大門,走人了。
當然,以屋子里這些人的政治智慧,自然知道楊市長在走的時候,會把胡勇俊給拉上。
汪國平也就稍稍松了口氣,他轉頭對著梁青名笑道︰「梁市長,那咱們繼續……」
梁青名擺了擺手,你丫是啥意思,我已經看明白了,不用再說了。
其實他也在頭痛,在銀海市,誰都知道他和袁紹武的關系。但說句真心話,除了那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他跟袁紹武是真沒啥經濟往來,也絕對不存在官商勾結。就因為人所共知的這層親戚關系,平時他是小心再小心,注意再注意,生怕跟袁紹武扯上什麼關系。
可就算是這樣,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我草你女乃女乃的!看樣子要想在政壇上繼續往上走,老子非要想辦法調走不可。
袁紹武當年發家的時候,是靠著當時銀海市的一個副市長,接了許多ZF拆遷的工程,可那人早就退休了。後來袁紹武倒是又攀上了一層關系,不過那人現在也不在銀海市,而是調到省里去了。
梁青名雖然不敢說他清廉如水,兩袖清風。可天地良心,他絕對沒有跟袁紹武發生過一毛錢的交易。
他只不過娶了一個老婆姓袁,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