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挑撥離間!
雲閑對千里行的作為暗自冷笑,但並沒有說話。在這件事情上,她知道獨孤遠必然會有他的應對辦法。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隨便就上千里行的當呢。只不過是,不曉得他會為她做到什麼樣的程度罷了。
獨孤遠嘴角吟著淡薄淺笑,那漂亮的眉眼里,透露出一絲絲的耀眼亮光︰「行少爺可能不知道,通常,我把一件事情交給另外一個人去做的時候,就表明我會尊重她的決斷!」
一份價值千億的生意,現在听他說來,倒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簡單了。
好像,FG與FK彼此不合作也沒有關系——
千里行為獨孤遠這樣的豁達而眸子一暗,那墨色的瞳仁里,冷光四射︰「九少真是好魄力!」
獨孤遠不語,卻在示意雲閑繼續。
他這樣的舉止在雲閑看來,倒不再像是千里行在挑拔他們,反倒是他在挑拔她與千里行的關系了——
她心里有些沉郁,咬咬牙,對著千里行淡漠道︰「行少爺,我會堅持自己的意見。」
有時候,做了決定就不能夠變更。因為,那樣可能導致最終失敗!
她永遠都不要再去當那個失敗者了!
千里行的眼瞼縮了一下,瞳仁里好像有一抹狀似火焰的暗光閃過。不過,他神色卻相當鎮定,側身瞥了獨孤遠一眼︰「九少,FG與FK的合作,你當真全權都交由雲助理來跟進了嗎?」
「我只看成果!」獨孤遠簡單的五個字,像是給了承諾。
「好,我同意。」千里行大掌往著雲閑的面前一伸︰「雲助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了。」
雲閑覺得,她正在跳入自己挖出的那個洞里——
好像是萬丈深淵!
她有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但小手還是探了出去放置在千里行的大掌上。Pxxf。
男人迅速便收攏了指尖,握緊她。
一如既往的溫熱,他掌心里那薄繭有些粗礪,摩擦著她柔~女敕的小手,明明是很細微的感覺,但雲閑感受到的,好像是見到火星撞地球那種劇烈慘狀的心情。
極度不安!
千里行倒是很有君子風度,只消彼此輕輕一握便放開了她,對著獨孤遠舉杯,淡然笑道︰「九少,踫個杯來慶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恭敬不如從命!」獨孤遠與他踫杯,同時瞟了雲閑一眼。
「恭喜行少爺,恭喜總裁!」雲閑知他在示意自己敬酒,咬咬牙,終究是捧起了酒杯。
雖然她一踫酒就會醉——
獨孤過眉目清亮,那凝睇著她的眼楮里,火光四射。
卻听千里行一笑,淡而無味道︰「我記得雲助理好像不會喝酒,改喝果汁吧!」雲閑有些意外,她怎麼都料想不到千里行竟然會留意這些小問題——
「比起獨孤遠所謂的憐香惜玉,行少爺更是溫柔體貼之人。」獨孤遠咽下了杯里的紅酒,優雅地交疊著雙~腿,低啞的聲音說多xing~感便有多xing~感︰「獨孤遠望塵莫及啊!」
「九少應該知道我與雲助理曾是同睡一張床上的吧!」千里行淺笑,聲音極之輕快。
好像是一眾政~客出來玩樂,說著昨天又嫖~了一個女人般簡單——
有時候溫柔就好像一把利刃,直插~入你的心髒,讓你怎麼樣死都不知道!
雲閑覺得心里有些澀痛,抿著唇,縱是那指尖顫抖著,也強行咬牙不說話。
有時候,沉默勝過一切!
「這樣听起來,我與行少爺算是雲小姐的新歡舊愛了。」獨孤遠臉色並沒有什麼改變,反而是一派豁達的悠然模樣,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千里行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壓他的言辭︰「看來我們的品味都還不錯嘛!」
他是在抬舉她嗎?
雲閑禁不住側眸看了獨孤遠一眼,那男人卻恍若未見,只是唇邊有抹恬淡的笑容浮出,那麼的安靜,如風中飛絮,精致而優雅。
這樣一個男人,魅力太過充裕,讓人……怦然心動!
如若她還不曾深愛過的話,她一定會就此迷戀上這個男人。
「九少有所不知,雲助理總是懂得利用自身的本領來吸引男人。」千里行晃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神色有些詭異。
公事談完了,便談名利與女人,這是生意場上所有往來的人都會做的事情。
被他們當面這樣言論,而且一點都好像不顧忌她自身的想法,雲閑只覺得有點好笑。
對她來說,這樣真的不算什麼,反正更加過分的都听過了,這些不過只是下酒小菜而已!
曾記得,剛到國外那會兒,因為身處陌生環境,學歷不高,身上又沒有幾個錢可用,她不得不重新去酒吧尋找工作來維持生活。美國與中國的環境自然是完全不一樣,到PUB玩的人都特別放得開,而且有部分上等人對于她這樣的東方女孩總是帶著欺~辱之心。所以被人家吃吃豆腐、肆意呼喝那是常有之事。當然,在那些地方,少不了就是承受別人的口水了。
最深刻的那一次,是為了幫長歌籌醫藥費,她不得不陪著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公子哥兒們玩一些變~態的游戲︰跪在地下穿過從他們的褲~檔穿過;或者替代給自己小費的客人在賭局里當輸了那一方的游戲人肉玩具,任憑著一根根的細針往著自己的指頭深深扎進去。
都說十指連心,受丁點兒傷害都會痛徹心扉的,可那個時候,她總能夠在鮮紅的血液從手指沁出來以後淡淡微笑。後來,客人都說她是個怪物,她便只跟他們說,可以多扎一針,換多一半錢。
沒有人願意去喜歡一個只為錢而生的女人,看重金錢的女人,是不可靠的。
有一回因為她急需要一大筆錢,便狠狠心跟了一個出手闊綽的客人陪他們玩那種豪賭游戲。不知道是那個客人倒霉還是她倒霉,當天那客人一直輸,到後來扎得她十只手指都腫了起來。那天晚上酒吧的老板看著她盡是窟窿的十指心里不忍,勸她不如出台,她卻婉拒了。
她所賺的錢,雖然也算是用肉~體換來的,但扎手指總是與賣不同的。她不希望有一天長歌長大了,在街上不經意遇著哪個與她有糾~纏的男人,說她曾是他床~上的泄~欲工具。
那樣,不好。
至少,手指疼過痛過,會好的,但是若被哪個男人進入過,那這種事便一輩子都抹煞不掉。更何況,她自身最後的一絲尊嚴,也容不得她去做出這種事情。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無法再負荷長歌馬上要用于手術的巨額醫藥費,不得已答應了老板陪一個對她很有興趣的富商為止——
她記得那天的天色很差,四周都布滿了烏雲,好像整個世界都要壓下來一樣。
她被那男人帶到了酒店,正要委身于他的時候,卻驟然接到了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長歌與同學之間發生了爭執被人推傷了。她嚇得慌了,急速想要逃離那人奔回去看長歌,可惜那個富商不願意放她走。她自然不願意,兩人在推擋時候,她失手打破了那男人的頭逃了出去。後來她去幼兒園把長歌接了回家,不意那富商竟然譴人過來把他們的家都砸了,而且威脅她倘若不主動去道歉,便要讓她坐一輩子的牢。她知道,倘若沒有了自己,長歌便肯定會得不到他人的照顧,所以打算去道歉。當然,她也深知道歉的結果是什麼,只是不曉得為何那個時候年紀小小的長歌卻死命地摟抱著不讓她走,好像是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似的。之後,她拗不過長歌的苦苦哀求,連夜帶著她逃去了鄉下的一個小鎮。
與然然得。她們租了一家破舊的小屋住下,但長歌的身子是必然要定期去看醫生的,她不得不把她自己留在家里外出拼命地打工賺錢。某天,長歌因為覺得不舒服而徑自跑到陽台吹風,卻不慎伸手按壓到那日久失修的護欄,直接便墜了下去。
興許是因為老天憐憫于她,又或者是長歌命不該絕,她摔下來的那刻,正巧被人接住了。
那人,便是穆斯。
她不知道當時他是怎樣會去那個小鎮的,後來按照長歌告訴她穆斯自己的說法,听聞當時穆斯因為被逼婚而煩躁,外出散心之時正巧到了那邊,那時他看到長歌模索著在二樓陽台行走,便留了些心神,正巧救了她而已。
可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的生活多了一個穆斯,同時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說到底,在她們最窮苦落魄的時候遇上了穆斯,那個男人宛若天神,把她們從地獄帶回了天堂。
他不僅替長歌尋覓了最好的醫生動手術療養身子,也讓她得到了重新學習的機會。
當然,這些,都源于他出錢,她演戲。
穆斯不顧家族里的反對與她成婚,接管了知名財團,是他的目的。
而她,只為了讓長歌生活得好一點兒。
如今想想,那些最痛苦的日子她都走過來了,所以此刻,不過就是听听別人的一點點譏誚言語,算得了什麼呢?
當你需要活著的時候,尊嚴什麼的,都該見鬼去!
只是雲閑沒有想到,獨孤遠回應千里行的,會是這樣的言語︰「別說被她吸引是情難自禁了,就算被她利用,我也會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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