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才感受到壓在自己身的氣勢立即消失了後,嘴角不經意往翹了翹,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稍縱即逝。
隨即便繃緊著一張臉,裝出一副很難受的模樣,慢慢的從地一搖一晃的站了起來。
看到關才此刻十分艱難的樣子,慕容雨哲眉頭一緊,立即擔心的走了過去,扶住了關才的臂膀,將他慢慢的從地扶了起來,然後攜著他走到了涼亭中的石凳邊坐了下來。
「小子,你還好?」慕容雨哲將關才輕輕的按在石凳後,緊張的問道。
要是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而害得一個這麼有天份的弟子受了內傷,那可就非常不妙了。
「謝謝掌門的關心,弟子並無大礙!」關才對著慕容雨哲搖了搖頭,顯得很是恭敬的說道。
「以後若是沒有外人在的話,就按輩分稱呼!賢佷你看如何?」慕容雨哲此刻的模樣與剛才強勢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極大的反差,一臉微笑著拍了拍關才的肩膀,和藹的說道。
關才看到慕容雨哲這樣,他在心中罵了一句「老狐狸」,然後也微笑著點了點頭︰「慕容叔都這樣吩咐了,晚輩又豈敢不從呢?」
慕容雨哲並不知道關才心中所想,只听到他對自己的稱呼改了後,感到十分的滿意,「賢佷,最近我的那個寶貝女兒總是在我的面前提起你,說你如何如何的厲害,今日正巧沒有外人在此,賢佷不妨露兩手給,如何?」
關才沒想到芸熙居然會在她的父母面前提起自己,更沒想到她的父親慕容雨哲竟然會這麼直接的要求自己露兩手。
如果露出來的實力太高了,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可要是又太弱了的話,就不能夠在芸熙父親慕容雨哲的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了,這樣一來,還真是有點傷腦筋。
「怎麼了?賢佷,難道不行嗎?」慕容雨哲其實這麼要求對方,一是為了真正了解一下關才的真實實力,二是為了從他所露出來的那兩手中好好的觀察一下,看能不能瞧出一絲端倪,因此在看到關才面露難色後,就疑惑的問道了出來。
「不是,行!既然慕容叔都這樣要求了,那晚輩也就只好獻丑了!」關才點了點頭喝道了一聲,雙手握拳拱了拱行了一個禮。
隨即還未等慕容雨哲開口說話,關才就站起了身,走到了涼亭後方的一處空地運轉起了體內的先天玄氣。
「哈!----」然後只見關才大喝一聲,使出了劈山的第一式,快速的伸出了右掌,朝著池子的水面推了過去。
「噗!----噗!-----」
頓時,只見池子的水面有兩個大大的掌印重疊在了一起,激起了一陣陣的波紋,隨即便沉入池底,又歸于了平靜。
「好!好一招剛柔並濟的掌法!果然是後生可畏呀,呵呵!」慕容雨哲看著池子水面的重疊掌印,欣慰的笑了笑,對著關才輕輕的拍了拍手掌,贊賞的喝道。
「慕容叔過獎了,晚輩的這等雕蟲小技,在前輩您的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關才收回了右手,平復了一下氣息,然後又走到了那個石凳旁坐了下來,對著慕容雨哲謙虛的點了點頭,微笑道。
「賢佷你就不用謙虛了,以後將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一定要好好努力呀!」慕容雨哲看到自己宗門中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弟子,感到非常的高興,朝著關才的位置靠近了一些,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勵的說道。
「是!晚輩一定不會辜負慕容叔的期待!」關才恭敬的低下來頭,半真半假的應道著。
他會加油沒錯,可是辜負不辜負的那就很難說了,畢竟他喜歡的只是芸熙,而不是芸熙她爹。
「對了!賢佷,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剛才都是一副喜悅表情的慕容雨哲,突然間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看著關才說道。
「什麼事情?」關才也被慕容雨哲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給弄得謹慎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听說你在家鄉西平郡內有見過天陽子是嗎?」慕容雨哲繃緊著一張臉,十分嚴肅的看著關才問道。
關才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
「而且他已經去世了?」慕容雨哲听到對方的回答後,身形明顯的晃了一下,臉色變了變,接著問道。
「沒錯,天陽子前輩已經去世很久了。」關才頗為小心的看了一眼慕容雨哲的臉色,見沒什麼異樣後,這才如實的回答著。
「轟隆!∼∼∼∼∼」
起初听到自己的女兒慕容芸熙與自己的親信張大柱的匯報,得知天陽子死後消息,還不願意相信。而此刻得到關才的證實後,頓時就感到自己的腦海當中劈下了一道天雷,空白一片過後,就是深切的悲哀從心底游了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快年過半百的慕容雨哲,在听到關才親口說出天陽子去世的消息後,兩滴滾燙的淚水頓時就從他的眼眶中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至下巴,滴在了自己的長袍。
「慕容叔,你沒事?」關才看到慕容雨哲突然從眼眶中流出了兩滴淚水,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感到一絲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慕容雨哲的聲音有點哽咽,急忙別過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回答道。
「噢!」關才應了一聲,便閉嘴沒再作聲。
等大概過了五分多鐘的時間,慕容雨哲的情緒才好轉了一些,這才重新的轉回了頭,看著關才繼續問道︰「那天陽子去世前有什麼交代的嗎?」
「啪!----」
「噢!對了,您不說我還差一點就忘記了!」關才突然想起了天陽子在死之前對自己的囑咐,一拍大腿,激動的說了出來。
「什麼?天陽子有什麼交代?快說!」慕容雨哲看到關才激動的模樣,自己也立即跟著激動了起來,急忙問道。
「天陽子前輩在去世之前,要我將這個交給掌門您!」關才一邊說道著,一邊搓了搓拇指的玉扳指,將玉扳指空間內存放的萬年紫金草取了出來,拿在手中遞了過去。
「這?!這•••••這是一萬年才成熟一次的紫金草?!!」慕容雨哲看到關才手中的那一撮閃著紫幽色光芒的小草,神情頓時就顯得更加的激動了起來,一把將關才手中的紫金草給奪了過來,拿在眼前仔細的瞧了兩眼,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道。
越瞧越激動,越激動越瞧得仔細,不一會兒,他的身子竟然也顫抖了起來,額頭都布滿了斗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慢慢滑落,都浸濕了自己的衣襟。
「沒錯!天陽子前輩去世前,讓我將這個交給慕容叔您,然後讓您去救他的師妹。」關才點了點頭,指著慕容雨哲手中小心翼翼捧著的萬年紫金草,說道。
「凌瑤師母?對!咱們快走!」慕容雨哲的眼中射出兩道精光,然後左手一揮,一柄青光寶劍出橫在了他的面前。
隨後只見慕容雨哲一躍,就站在了這柄青光寶劍的劍身,對著還愣在石凳的關才再次喝道了一聲︰「還不來?!」
飛劍?這就是傳說中的飛劍嗎?!
關才在看到慕容雨哲躍在這個飛劍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呆滯了起來。
而再听到慕容雨哲的喝聲後,這才從失神中恢復了過來,趕緊有樣學樣的也跳在了這柄飛劍。
關才剛一跳來,慕容雨哲立即就御起了飛劍,「唰!」的一聲就沖了天。
而剛站在飛劍後端的關才,被這麼突然的一起飛,差點就被甩了下來,驚得他立即抓住了慕容雨哲的衣角。低頭看著自己飛得越來越高後,情緒也逐漸變得激動了起來,心想自己也能夠御劍飛行,那該有多爽啊?
不一會兒,慕容雨哲與關才就架著飛劍來到了一座十八層高的尖塔前,降落了下來。
「慕容叔,請問這個地方是哪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關才從那柄青光飛劍下來後,走到這座高十八層的尖塔前,看到這樣一個宏偉的建築卻沒有一個人把守,感到很是奇怪的問道。
慕容雨哲揮了揮手,將那柄飛劍收回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後,一邊朝著塔的入口方向前進著,一邊向關才解釋著︰「這個地方是靈台宗的禁地,沒有掌門的允許或者長老的同意,是不準任何人進來的!」
其實慕容雨哲在這里撒了一個謊,曾經靈台宗的傳奇人物天陽子的師妹,怎麼會沒有人看守呢?只不過是表面沒有罷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咱們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啊?難道天陽子前輩的師妹在這座塔里面不成?」關才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隨後又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你猜對了!凌瑤師母的確是在這座塔的最層。」慕容雨哲抬起了手,指了指這座尖塔的方,回答道。
「凌瑤師母?」關才這是第二次听到慕容雨哲喊天陽子的師妹為凌瑤師母了,莫非天陽子曾是這個靈台宗掌門的師傅不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輩分還真的比較亂了。
因為天陽子也算得自己的半個師傅了,如果他也是慕容雨哲的師傅,那自己不成了靈台宗掌門的師弟了嗎?可自己又喜歡芸熙,遲早是要將她娶過門的,到時候又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唉!∼∼∼∼∼這關系還真夠令人糾結的。
關才跟在慕容雨哲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臉色頗顯無奈。
※※※
隨著「吱呀----」的一聲傳出,一層厚厚的灰塵從門的方掉了下來,慕容雨哲與關才二人進入了這座尖塔內的第一層。
尖塔的第一層,擺放的是一些金銀珠寶,縱然堆積成山,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可關才對此卻無動于衷了,因為已經達到先天後期這一境界了的關才,早就將金錢給看淡了,並且他之前也擁有許多的金銀珠寶,可以說是見怪不怪。
而走在前面的慕容雨哲,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到了關才的這個淡然表情後,心中對此更加的贊賞了起來。
沒有絲毫停留的他們,立即就登了尖塔的第二層。
第二層擺放著的是一些籍,包含各門各類。
依舊沒有再次停留的他們,繼續往面登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第十七層。
達到了這一層後的關才,隱約的感覺到周圍的環境都變得冰冷了起來。而這一層中所擺放的東西比起底下的那些層所擺放的東西來說,顯得非常的少,不過各個卻價值連城。
不!說價值連城還是低估了這些寶貝,因該說是價值連國!甚至是有價無市,無論用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哪怕是能夠瞧一眼都顯得非常的珍貴了。
「慕容叔,你怎麼不走了?」關才見慕容雨哲走到這一層後,沒在繼續往走了,感到一絲疑惑的問道。
「等一下,我要先取別的藥材,將萬年紫金草與它們融合在一起。」慕容雨哲一邊說道著,一邊走到了一個櫃子旁,從面取下了一個木盒子。
他將木盒子打開後,頓時就有一股清香傳了出來,接著慕容雨哲就將這個木盒子里面的藥材取了出來,裝入了藥杵中,蹲在地細心的磨了起來。
看到慕容雨哲這番認真的模樣,關才也不太好問他話了,只好一個人靜靜的參觀了起了這一層中所擺放著的稀奇古怪的東西起來。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東西雖然都非常的珍貴,可是對關才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因此還沒參觀完就已經失去了興趣。
※※※※※
一個時辰過後。
「拿好!千萬別灑了出來了!」慕容雨哲一臉虛弱的將一碗藥遞在了關才的面前,語氣頗為嚴肅的囑咐著。
關才看到慕容雨哲此刻變得十分的虛弱,很是吃了一驚,心想不就是熬一個藥嘛?怎麼就把一個赤尾境界弄得這麼虛弱了呢?這未必也顯得太夸張了一點?
縱然對此感到驚訝與疑問,但關才還是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對方的那碗藥,很是謹慎的捧在了手中,跟隨著慕容雨哲的腳步,慢慢的登了塔內的第十八層天陽子師妹沉睡的地方。
前腳剛跨進第十八層的關才,頓時就感到了一股寒意襲來,若不是自己早已在那個‘人間仙境’中適應了這樣的寒意,否則只怕會立即打個哆嗦,將手中的藥給灑出來的。
其實慕容雨哲在登入十八層之前也非常的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受不了那寒氣而將藥給灑出來了?但此刻見到他依然端的穩穩的,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對他更為的贊賞了起來。
第十八層中,除了一張床,一個女人,和四周牆壁畫著的一些古怪符文,就什麼也沒有了。
而正是因為四周的這些古怪符文,周圍的溫度才會非常的低,才會使凌瑤的氣息維持著,容顏常駐著。否則的話,她早在許多年前就死了。
「我現在將凌瑤師母扶起來,然後等我將她嘴巴撐開的那一刻,你要馬將藥灌進去,千萬千萬不要灑落一滴出來!」慕容雨哲帶著關才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先是看了看床的美麗女子,然後表情非常誠懇的看著關才,請求道。
關才听到慕容雨哲的話後,心想這還真是一個技術加體力的活,居然還不準灑落一滴,這難度系數也太高了?而且還是要在剛撐開床這人嘴巴的一剎那就得灌藥。
「老子怎麼就偏偏盡撞些麻煩事呢?天陽子是要你這個徒弟去救他師妹的,又不是要老子來救?干嘛非得扯我啊?而且還搞一些難度系數這麼高的活給老子這個新人干?萬一沒弄好,豈不是老子一個人背黑鍋?靠了!」關才乘慕容雨哲將視線轉到那個床躺著的女人身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極度不爽的罵道。
可憐的關才,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最後只得是無奈的接受了慕容雨哲的這番請求。
關才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碗,繞到了床的另外一邊,聚精會神的盯著床這個女人的嘴巴,盤算著要是自己真把藥給灑出來了話,就馬撒腿跑路,不管他大爺的三七二十一了,省的背這麼一個黑鍋在身。
「喝!∼∼∼呼!∼∼∼∼」
慕容雨哲見關才做好準備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慢慢的伸向了床女子的頭部,先是將她的頭扶了起來,然後抽出右手的貼在了她的嘴角處,接著便轉過頭用眼神給了關才一個就緒的信號後。
關才心領神會的對著慕容雨哲點了點頭,然後就見慕容雨哲臉色一邊,微微一用力,將床這個女子的嘴巴給撐開了。
「呼!∼∼∼∼」
關才見狀,立即瞪大了雙眼,快速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便捧著藥碗移到了女子的嘴邊,微微傾斜著藥碗,將里面的藥湯快速的灌入了對方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