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兒子吳月豪注意到了父親的眼神,急忙露出了心慌的表情,向父親投去了求饒的眼神,而大兒子吳俊余卻完全無視了父親吳洋的眼神,一直盯著遠處的關雲,表情也有點慌張,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吳洋將兩個兒子臉流露出來的表情全部捕捉到了眼楮里,收回視線,接著瞥向另外一邊的女兒吳丹。
吳丹沒有想到父親居然會瞥向自己,身子微微一顫,神情有些緊張。
一旁的關雲見吳洋遲遲沒有給出答案,等不耐煩了,「怎麼樣,想好沒有!你是打算跟我拼命將整個家族賭呢?還是留下你的大兒子呢?」
遠處的吳俊余听到這句話,身子又是猛地一顫,但卻不敢逃跑,因為他知道一旦逃跑的話,對方肯定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就會死得更加的快了。
而吳月豪與吳丹听到這句話後則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這就是所謂的人性?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
吳洋閉著眼楮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點頭是什麼意思?是留下你大兒子呢?還是跟本少爺拼命了?給個準確點的答復!本少爺可沒有多少時間跟你在這耗著!」關才不屑的瞥著對方閉眼深思的模樣,似乎已經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噙著一絲冷笑喝道。
吳洋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幾絲異樣的光芒,然後輕聲嘆了一口氣,仿佛瞬間老了幾歲一樣,「我決定將大兒子留下,只希望關少爺不要為難我們吳府。」
如果說前幾次吳洋做出來的低聲下氣有虛假的味道,那麼這一次倒是顯現出了誠意,雖然也是被逼的。
關雲得意的翹起了嘴角,眼楮微微眯了眯,然後很是隨意的揮了揮手道︰「放心,只要你將那個家伙留下,本少爺就不會為難你們吳府的,畢竟我們關家和你們吳家都是世交嘛,哈哈哈哈!」
「是!」吳洋低下了頭,表情有些陰沉。
隨後吳洋真的將大兒子留了下來,其余人被他全部喚退了,而他本人則在原地呆了五分鐘,見關雲只是與吳俊余閑聊,而沒有什麼舉措後,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然後退回了吳府大院,只命幾名心月復小心的盯著。
吳俊余根本就不敢反抗父親的命令,因為無論選擇哪個,最後的下場都是死,所以還不如乖乖的就範,好尋找生還的機會。見關雲只是跟自己閑聊,而遲遲沒有動手的跡象,這沒有讓他松一口氣,反倒讓他感到更加的謹慎了。
因為這太反常了,反常到讓他怎麼絞盡腦汁也猜不透對方是怎樣打算的。
關雲之所以在跟吳俊余閑聊,不是因為他在想折磨他的辦法,也不是因為他不想殺這個家伙,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收到堂兄關才的命令。
就在吳洋退回吳家大院的時候,他就發現躲在遠處的堂兄關雲也瞬間消失不見了。關雲雖然不明白堂兄為何不現在就取了吳俊余的性命,但是他知道堂兄極其有可能就是潛入到吳府內去了。所以他不敢打亂堂兄關才的計劃,因此只好與吳俊余在吳府大門口閑聊著等待著堂兄關才的出現。
吳府內院,議事大廳。
「父親,我們派人去將大哥救回來?」坐在議事大廳前排某位置的吳月豪,一臉擔心的看著最前方的吳洋問道。
「救回來?怎麼救回來?你難道不知道關雲那小子的實力達到了先天後期了嗎?而且有可能快要突破了!」吳洋瞪了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小兒子,沒好氣的喝道。
其實吳月豪之所以說出這麼討罵的話來,只不過是想裝出一副擔心兄長的好人形象罷了。他是沒出息,但不代表他蠢,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大哥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所以在這個時候裝一裝,有利于成為他以後登位成家主的墊腳石。
「父親,其實沒必要去救的,吳俊余雖然被關雲留了下來,可關雲一直在跟他閑聊,遲遲沒有動手,我想關雲並不打算殺吳俊余,也許是想借吳俊余的身份做某些事情?」坐在吳月豪對面的吳丹,也立即開口說道。
吳丹一直跟吳俊余的關系就不怎麼好,他們兄妹兩很少有交流,感情淺到連普通朋都算不,吳月豪也是一樣,所以她一點也不在意吳俊余被抓的事情,反正又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利益。
而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發話,只不過想要給父親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企圖以後在爭奪家主之位的時候能多分一杯羹罷了。
女人心海底針,說的就是這樣了。
「利用他的身份做某些事情?你指的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咱們家族的經濟!」
吳洋的話還沒有說完,吳丹就從父親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他想要說的話,頓時就打斷了他。
吳洋也不惱怒,而是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如此的確定?難道你早就知道些什麼了?」
吳丹心神一慌,他怕父親懷疑自己,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吳俊余身為吳府大少爺,又加咱們家族旗下的產業有大部分都轉移到了他的名下,所以利用他的身份控制咱們家族的經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吳洋身子一顫,神情有些驚慌,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然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你說的沒錯,看來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必須要商量出一個好的對策出來,否則咱們吳家就完了!」
吳丹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眉頭無意間一挑,忽然瞥到了大廳右方的一個黑影。
「有刺!••••••」吳丹的臉色猛然一變,立即就驚呼了出來。只不過最後那個「客」字被她永遠的咽在了肚子里,再也吐不出來了。
因為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她的脖子劃了過去,鮮血噴涌而出,宛如一口噴泉,驚悚得漂亮。
吳洋頓時就被驚呆了,本來還在與自己好好談話的女兒就這麼瞬間死去了,這讓他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那個殺死吳丹的黑影其實就是關才,見吳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讓他下起手來就更加方便了。
「噗哧!∼∼∼∼」
還是那把鋒利的匕首,只不過它目標不是脖子而是心髒了。
「砰!∼∼∼∼」吳洋一臉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重重的摔在了地,致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
周圍一片五六米,很快就被鮮血給染紅了,宛如一個藝術家的作品,妖異而又驚艷。
至于其他人早就嚇得不敢動彈了,如果說殺死吳丹他們還有逃跑的念頭,但接下來見到吳洋瞬間死去,他們就再也不敢動那個念頭了。生命只有一條,誰會沒事拿這個去賭啊?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那個黑影是直接沖著吳洋一家人來的,那些人並不是屬于吳家直系或者旁系的人,所以冷靜下來後也就不怎麼害怕了。
「你們倒是挺有覺悟的嘛!」關才瞥了瞥那些坐在正襟危坐的人,笑道。
那些人一臉的驚慌,統一的選擇了閉嘴巴,不敢說出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來。在他們的心里,認為這個黑衣人只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只要自己默不吭聲就不會有事。
然而他們的想法錯了,關才見這些人沒有搭理自己,于是感到有些氣憤的皺了皺眉頭,罵了一句「操!」,然後就拽著匕首沖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屠殺,那些人中只有少數幾個修煉了內勁,其他人基本都是屬于在家主邊動嘴巴皮子,出謀劃略的智囊。因此沒有花去一分鐘的時間,這些人去不死在了關才的匕首下。
關才使用的匕首只不過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匕首,但是經他使用過,屠戮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後,就變得不再普通了,它被賦予了邪惡的價值。
隨手將匕首扔在一邊,然後慢慢的走到了早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了的吳月豪身邊,蹲子,露出了一副邪惡的笑容盯著他,說道︰「听說你知道你父親的那些地契藏匿的地方?」
吳月豪一听這話,不蠢的他立即就以為還有生還的機會,于是猛點著腦袋,激動的說道︰「是的,是的!我帶你去,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呵呵!我怎麼會殺你呢?你對我來說還有用呢!」關才皮笑肉不笑的將他給提了起來,然後就讓他為自己指引方向了。
沒過多久,關才就在吳月豪的指引下來到了吳洋藏匿地契的房間,再打開地面幾層夾板後,他終于看到了一個墨綠色的大盒子。
「這里面就是地契了?」關才沒有馬將盒子取出來,而是回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緊張得不行了的吳月豪,笑著問道。
吳月豪怎麼看這個黑衣人的笑容怎麼覺得可怕,尤其是那雙眼楮,就好像毒蛇的眼楮一樣,令人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的,全部都在里面了。」
「噢!」關才淡淡的應了一身,然後側開身子指著吳月豪道︰「你去將他給搬起來!」
「我?」吳月豪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道。
關才點了點頭,冰冷的目光在他身掃了一下立即收回,隨即吳月豪就不敢再多問什麼了,立即走了過去,然後蹲著身子將藏在地下的墨綠色盒子給取了出來。
「好了,你可以走了!」關才帶吳月豪站起身後,淡淡的說道。
「謝謝!謝謝!」吳月豪先是一愣,然後立即欣喜若狂的點這頭連忙稱謝,接著就轉過身逃也似準備離開房間。
關才一見這家伙背對著了自己,頓時就露出了一副陰邪至極的笑容,然後一掌襲去,「你可以下地獄了!」
「啊?不要!---------」吳月豪迷惑的轉過頭,還未看清對方的表情,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接著驚恐的大喊了一聲,隨即他就失去意識,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窗口檻,瞬間斷氣,整個身子都嚴重的變了形。
關才冷哼一聲,將視線從吳月豪的尸體收了回來,然後盯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墨綠色大箱子,露出了一副戲謔的表情。慢慢的將墨綠色大箱給打開,隨意的翻了一下,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有幾百張左右,其余的都是些重要的文件。
「咦?••••••這個是?」關才忽然發現其中的一個文件提到了自己爺爺的姓名。
將這個文件從箱子里取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下,沒多久,關才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非常難看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了一句「原來是這樣!」,然後然後將這份文件給收進了造化空間,至于那個箱子則被他收進了玉扳指的儲物空間。
在關才的造化空間內,只存放幾樣他認為非常重要的動心,其中就包括了龍涎,回魂丹,以及一個活生生的生物-----冥獸。
自從出了冥皇的仙府,冥獸就一直呆在他的造化空間內,好在關才的造化空間比較尋常的還要大許多,加他有意無意的將造化空間建立成了地球現代的模樣,這才沒有讓冥獸覺得無趣,否則早就蹦出來了。
解決了吳府的所有人後,關才一身帶血的出現在了關雲的面前。
關雲老遠的就感覺到了關才身的血腥味,此刻就更加的濃了,皺著眉頭問道︰「你干什麼去了?該不會你將里面的人都給殺了?」
關才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鎖定在了蹲在一邊被嚇得不敢喘一絲大氣的吳俊余的身,「你,跟我走!」
「去•••••去哪?」吳俊余幾乎是將一輩子的勇氣化成了這兩個字,說完後,他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趴在了地。
「架著他!」關才冷酷的轉過頭對著身旁臉色不大對勁的關雲吩咐道。
關雲正在因堂兄關才殺死了吳府下幾百人口而感到震驚恐懼中,突然听到這個吩咐後,讓他立即就從震驚和恐懼中清醒了過來,然後苦笑著撇了撇嘴,心里抱怨了一聲「真是個變態」,然後無奈的走到了吳俊余的身邊,蹲了下來,一手抓著他的腰,一手抓著他的肩膀,微微一用力,便將他扛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扛著吳俊余的關雲,有些擔心的看向堂兄關才,問道。
關才向堂弟投去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語氣很是冷淡的回答道︰「打道回府!」
「啊?不是?」關雲一听堂兄的這個決定,頓時一怔,「咱們這樣子回去不會不太打眼了啊?會不會引出什麼事情來呀?」
此時的關雲似乎忘記了他們幾人正站在關府的大門口,早就已經夠打眼,早就讓不遠處的街坊鄰居給瞧了去了,而就在剛才,已經傳到了西平郡城主的耳朵里面了。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沒必要害怕!」關才酷酷的撂下這句話,隨即一個瀟灑的轉身,朝著關府的方向走去。
站在關才身後的關雲,只能夠無奈的撇了撇嘴,哭笑不得的念叨了一句類似罵人的話,然後扛著吳俊余跟了去。一路,凡是見著關才這幅模樣的人都紛紛退避三舍,以免被牽連到什麼災難。
來到關府的大門口,關家的大長老關鶴飛早就在此等候了,因為他前不久就收到了消息說關才將整個吳家給屠了,這讓他這個活了七八十年還依舊健朗的身子差一點沒嚇出什麼病來。
「不好意思,這一次太沖動了一點,不過•••••不後悔!」關才將身沾滿血腥味的袍子一月兌,甩到了邊,然後走到了關鶴飛的身邊,一臉歉意的說道。
「你呀你,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這一回又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我看你到時候該怎麼收場!」關鶴飛平復了一下情緒,指著關才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只等瞪了他幾眼。
關才急忙轉到關鶴飛的身邊,雙手模向了他的肩膀,揉了揉,一副討好的模樣說道︰「您盡管放心啦,我已經想好對策了,絕對不會連累到關府!」
看著關才充滿自信的表情,關鶴飛只得嘆了嘆氣,無奈的道︰「好,既然你已經有對策了,那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嗦了,先進屋在說!」
關才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一邊的關雲使了個眼色,關雲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然後扛著吳俊余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關才一伙人回到關府沒有多久,可以說是端在關才面前的茶都還沒有涼,一對官兵就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關府,點名要抓捕關才。
此時的關才還在關鶴飛的房商量某事,听到外面的喧嘩聲後,只得暫時打住,一臉不爽的走出了房,朝著喧嘩聲最集中的地方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閑庭散步似的,一點也不感到緊張。
「你就是關才?」站在那群官兵最前面,左腰處別了一把佩刀,很明顯是他們頭目的中年男子,拿著手中的畫像看了看,跟關才對比了一下,有七八分像似,然後才疑惑的問道。
畢竟這里是可是鼎鼎大名的關府,這群官兵在還沒有進入關府之前那還可以囂張一下,可這一進入關府,看到關府的豪華,關府的大氣後,他們頓時就不敢再太囂張了,也不敢隨意的抓人,因為關才有很多兄弟,萬一抓錯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