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當蘭斯回到家的時候,見到有這麼多人異口同聲地問候他,不由得非常詫異。
辛笑夕他們幾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你們怎麼進來的?」蘭斯問道。
辛笑夕說道︰「當然是翩翩和縴縴兩位姐姐給開的門了。」
蘭斯皺了皺眉說道︰「你們每天都不用上課嗎?」
辛笑夕說道︰「今天不輪到我們上課。」
蘭斯詫異地問道︰「不輪到你們上課?」
「是啊。」常思成說道︰「今天是輪到沈思值勤。他去幫我們點到和記筆記了。」
蘭斯臉上一臉苦笑,︰「你們就這麼討厭上學嗎?」
辛笑夕說道︰「沒有啊,我們覺得這樣上學挺有意思。」
「那麼,」蘭斯繼續說道︰「你們每天泡在我這里,搞什麼鬼?」
「沒有啊!」辛笑夕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們呆在這里,是為葉老大保護翩翩姐和縴縴姐。」
蘭斯苦笑,原來是這樣子啊!好香過于熱心了一點?「她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那用的著保護?」
「可是她們很值錢啊!萬一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蘭斯無言,低頭看著客廳里七只空空的碗,說道︰「你們吃過東西了?」
「是啊是啊,翩翩姐煮的面特別好吃的。」
蘭斯詫異地說道︰「哪里來的菜和面?」
竹竿驥打了個飽嗝說道︰「是我們去買的。錢是縴縴姐給的。」
蘭斯拍了拍頭,這才想起來,兩個小藍人都不能夠出去,出門就怕別人抓走,所以才會托著兩個家伙替她們買菜的。
「你回來了,葉……公子。」翩翩和縴縴從里面蹦了出來的,神采飛揚的,說道︰「這里還有好多吃的,主人你餓不餓?」
蘭斯點了點頭說道︰「我盛一碗好了。」
轉頭看劍都幾個少年目不轉楮地盯著兩個小藍人,沉下臉來警告說道︰「我警告你們,不要打她們的主意。」
「怎麼會!」幾個少年人像是被冤枉了一般︰「葉老大的女人,我們是一個指頭都不敢踫的。」
蘭斯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個雞蛋被噎到,解釋不清楚,反倒不必解釋。
「有人在家嗎?」一個倦懶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他的推門聲和腳步聲。
滄海月就這樣走了進來。
蘭斯皺了皺眉說道︰「你似乎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滄海月懶洋洋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沒有啊!我不是叫過門了嗎?」
說完,坐來,搶過蘭斯眼前的那碗面,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大聲叫好吃。
蘭斯不悅的要將那碗面搶回來,滄海月作出不悅的表情說道︰「這幾天我可是為你跑斷了腿!你跑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吃得你一碗面算得了什麼?」
頓了一頓,滄海也繼續道︰「說起來你的確不夠朋友啊,家里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也不告訴朋友一聲。」
翩翩和縴縴听到滄海月的贊美,笑逐顏開,縴縴說道︰「主人你稍等,我再去給你盛兩碗。」
說完,拉著翩翩興奮的走了出去。
蘭斯望著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們已經開始了她們的新生活吧?至少已經有了贊美,有了尊重,還有了自由,——盡管這種自由僅限于這個院子里——所以才會顯得那麼容光煥發,活潑可愛。
不要說小藍人已經基本上被族滅,不可能把她們送回去,她們從小在人類的社會長大,已經習慣人類的文化,即使把她們送回去,她們能適應的了另外一種生活嗎?能夠生存下去嗎?
反過來講,住在自己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是有自己護著,這些所有的人,都可以把她們當人看,那也只不過是看著自己的面子上,如果自己離開了,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下去嗎?
蘭斯正在出神,滄海月已經將一碗面吃光,這才說道︰「給。」
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
蘭斯伸手接過詫異地說道︰「這是什麼?」
這粉紅色的信封上撒著香水,一拿出來,就滿屋飄香。
常思成還打了兩個噴嚏。然後一屋子的人用艷羨的眼光看著蘭斯異口同聲地說道︰「一定是情書!」
蘭斯把那封信夾在兩個指頭上,放在眼前,反來覆去看了兩眼,說道︰「這是哪里來的?」
滄海月已經開始吃第二碗面了,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就掛在你的大門口。」
蘭斯把信口撕開,取出信來,打開觀看。這時,所有的人都把頭湊了過來。
「今日午時,楓林湖畔,染醉亭中,與君共賞楓湖秋葉,秋高氣爽,置此良辰美景,把酒言歡,與君共某一醉。夢蝶字。」
「嘩——艷遇耶!」
滄海月把信搶過來,說道︰「這就是那位你為了她大打出手的夢蝶姑娘嗎?」
辛笑夕糾正說道︰「葉老大是為了讓綠牡丹和水芙蓉大打出手,然後又和夢蝶姑娘訂下了共游楓湖的約定。」
「好香艷啊!」滄海月說的,還夸張地嗅了嗅信上的香味。
「去!去!去!」蘭斯一把把這些起哄的人推開,心中卻若有所思。總覺得這信口氣有些不對勁。
常思成拿著信看來看去,喃喃地說道︰「我看這個筆記好象在哪里見過。」
常思成的話立刻惹來了一群人地嘲笑︰「是做夢吧?你什麼時候見過夢蝶小姐的手跡?」
只有蘭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嘛?」
「糟糕!」滄海月說道︰「好像已經過午時了!趕緊出發。讓美人等候可是極大的罪過。」
說著,拉著蘭斯就往外走,
「我的長劍。」蘭斯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剛才隨手放在椅子上的長劍。
滄海月毫不松手,說道︰「去赴約會,要什麼長劍?多煞風景?」
「我們也要去!我們也要去!」幾個人叫嚷著,然而滄海月頭也不回地說一句︰「你們還是在家里守家比較好。」
說完,滄海月和蘭斯已經早就去的遠了。
留在家里的幾個人,就只好遺憾地嘆息。
過了沒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這里是葉驚雷公子家嗎?」
辛笑夕大聲叫道︰「是啊,請進。」
听這口氣,仿佛他就是葉驚雷一板。然而,門外卻悄無聲息,既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再出聲。
辛笑夕再叫了幾遍進來沒有回答,就忍不住走到大門外看一看。
卻發現大門外面空無一人,只不過在外面多了一個錦盒。
辛笑夕滿臉狐疑地把錦盒撿起來,回到客廳。
錦盒的蓋子沒有封口,辛笑夕打開一看,竟然又是一封信。
淡藍色的信封,同樣的也飄灑著香氣,信封也沒有封口。上面寫著葉驚雷公子親啟。
幾個人對望一眼,常思成說道︰「果然不愧是葉老大,連艷遇都是一批一批的。」
幾個人盯著信盯了很久,同時用手推辛笑夕,小聲地說道︰「打開它!打開它!」
辛笑夕也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把信封里的信取出來打開,看到信里的內容,臉色立刻呆住了。信上是這樣寫的︰
「今日午末未初,奴家在楓湖染醉亭等你。夢蝶字。」
兩封信的字跡口氣完全不同。
「糟糕!」辛笑夕倒抽出一口涼氣︰「那封信是假的!一定是個陷阱。」
常思成有拿過信來看了一遍,說道︰「也不一定啊,兩封信約定的時間相差將近一個時辰,說不定第一封信是真的,這一封是假的。」
辛笑夕把時拿過來揣在懷里說道︰「不管怎麼樣,反正有一個是假的。走,我們趕緊去通知葉大哥。」
「那這里呢?」
「阿成,你在這里守著。其他人跟我走。」辛笑夕匆匆地吩咐,帶領著另外四個人轉頭離去。
※※※
與此同時,蘭斯和滄海月正一路施施然的興沖沖地往楓湖走去。
楓城是一個以楓葉為象徵的地方,楓湖處在城南數里處,一個方圓十幾里的湖泊,在湖的周圍遍植著楓樹。
秋天來的時候,滿眼的紅葉一眼望不到邊際,層層疊疊,被稱為楓城十景中的楓湖秋葉。
「你不用跟過來吧。」蘭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和西華秦的恩怨已經了結,相信軍方的人不會再找我的麻煩。」
「你不知道,」滄海月跟在蘭斯後面緊緊的,惟恐蘭斯把他甩掉,堅持說道︰「軍方那些人是不會按理出牌的。听說有些人喜歡雇用殺手。像是殺手集團的的那些人,你一旦交上了錢,他們就一定會組織暗殺,你想收回成命都不可能。」
「再說,」滄海月親切地拉著蘭斯的胳膊︰「我又不會搶你的風頭,只不過是要見一見美麗的夢蝶小姐,你不會這麼不夠朋友,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蘭斯的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這是你自己要去的,遇上什麼意外可不要怪我。」
「當然當然。」滄海月忙不迭地說道。
轉眼之間,染醉亭在望。
染醉亭位于楓湖周圍的楓林的最濃密處,楓葉瑟瑟,周圍也看不到什麼游人,看起來幽靜的得很,不會有人來打擾,倒真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
滄海月興奮地拉著蘭斯的手向前走。似乎前去赴約的並不是蘭斯,而是他自己。
蘭斯喃喃地說道︰「原來你根本就不認為今天會有什麼刺殺行動,想要見見夢蝶才是真的。」
滄海月匆匆地走到染醉亭的前面,這才停下來說道︰「咦!怎麼了沒有人啊?會不會是我們來的太晚,佳人等的不耐煩,所以離開了?」
蘭斯腳尖在地上踩了踩,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楓葉,足夠可以漫過腳踝。微笑道︰「也許?」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行動!」
四周無數的楓葉忽然迎風飛舞,從地上飛了起來向蘭斯和滄海月蓋了過去。
立刻,在丈許方圓的空間之中,樹起了一道楓葉做成的牆。完全遮蓋了兩個人的視線。
「打!」幾個穿黑衣服的蒙面人從周圍的地上爬起來-原來他們在地上挖了淺淺的土坑,趴在那里,然後在身上鋪上厚厚的楓葉,就躲在他們的周圍。
其中幾個顯然是魔法師,他們不斷地吟頌著咒語,用風系魔法,維持著團團旋轉的楓葉不至于落在地上。
另外幾個,每個人右手中拿著長劍,左手拿著一支繩子。
每兩個人在這一支繩子的兩頭,然後對著方向轉動,將圍在中間的人用繩子纏起來。
每支繩子長有數丈,轉到最後圍個十圈八圈不成問題。
四根繩子加起來,把兩三個人捆曾粽子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這樣,他們仍然不放心,其中一個蒙面人說道︰「你們不許動,一動的話,我們就射箭了。」
他說的顯然並非虛言,在四周的楓樹底下,各自還站著四五個手持弓箭瞄準好了的黑衣人。
做好了這一切,那為首的黑衣人這才示意幾個魔法師停止施法。
漫天的楓葉漸漸地飄落下來,這些人又能夠看到他們的獵物究竟怎麼樣了。
在場地的最中央,滿天的楓葉落下之後,足足有一尺多厚,形成了一個一丈多方圓的圓圈,在圓圈的中心,是倒霉的滄海月。
他的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樹葉,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掉了,上半身連著胳膊都被繩子緊緊地綁著,纏了大概有個二三十圈。
「咦!」那蒙面的黑衣人扯下蒙面巾,正是夏月,她詫異地說道︰「月大哥,怎麼只有你一個?那個姓葉的壞蛋呢?」
站在夏月身後的人也紛紛拿下了蒙面巾,其中除了夏月的那一群死黨,還有78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看來是夏月請來的外援。
滄海月一臉哭笑不得,其實,這樣簡單的埋伏,本來是難不倒他的,他完全是被蘭斯這個損友給害了。
在受到攻擊的那一剎那,他本來要拔出長劍將綁過來的繩索削斷,誰知道,他一模劍鞘,才發現劍鞘已經空了。竟然被蘭斯先一步把劍拔打走。最可惡的是,蘭斯竟然不見了。
「你在找我嗎?」蘭斯好整以暇的站在染醉亭中,仿佛在看戲一樣的笑嘻嘻地說道。
「你——」夏月氣得說不出話來。
于是冰芙代替她下命令︰「捉住他!」
十幾個人迅速地沖了上來。
「我要走了,沒工夫跟你們玩兒。」蘭斯微笑著突然伸出右腳一掃,滿地的楓葉立刻被蘭斯掃了起來,形成一陣強烈的勁風沖向那十幾個人。
那些人被強烈地勁風沖的停了一停,只听到鏘的一聲,蘭斯順勢將長劍向滄海月扔過去,那長劍正好落入了滄海月的劍覺之中,物歸原主,足見蘭斯這一擲力到和方向捏拿何等準確。
等到楓葉落地,蘭斯已經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楓林深處。
那幾個拿著繩索的少女自動地松開了繩索,滄海月掙了掙,全身的繩索競相月兌落,滄海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樹葉,這才想起蘭斯在來之前曾經說過︰「這是你自己要來的,遇上什麼意外可不能怪我。」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嗎?可惡啊可惡,真是可惡。
這時,不遠處的楓林之中,突然傳來蘭斯一聲充滿痛楚的怒喝,遠遠看見,幾十丈外楓林中的樹葉盡數被風刮起,飄搖而上,足有十幾丈之高。整個樹林都是一陣轟動。
所有的人听到這一怒喝,都忍不住臉上變色。
然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勁氣交加聲。
夏月詫異地說道︰「冰芙,那邊還有我們的人在埋伏嗎?」
「沒有啊?」冰芙詫異地說道。
「糟糕!」滄海月猛然醒悟,「葉驚雷遇伏!快去救他!」
說完,滄海月拔出長劍,向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夏月不假思索地揮了揮手中的法杖說道︰「走!」
「慢著。」冰芙伸手拉住了夏月,說道︰「我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如果他就這麼被殺死了,豈不更好?」
夏月神情一震,這個想法在她的心里轉了幾轉,的確,不管從哪個角度講,這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以蘭斯現在的身份,無論是從計謀還是從戰技上講,看起來都斗不過他,如果能夠讓他就這麼死掉,豈不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夏月想到葉驚雷的死這一點的時候,內心卻突然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情緒,去對抗的這種想法,是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的理由,但是夏月只是有一股強烈的感情不能允許這種可能發生。
甚至于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她的心竟會劇烈跳動起來,有一種要爆炸的恐懼。
蘭斯走在花團錦簇的楓林之中,突然感覺到前面有一陣濃烈的殺氣。
蘭斯心中一陣詫異,喃喃地說道︰「奇怪,夏月竟然有這麼細密的心機,難道能夠預料到我要從這里離開嗎?」
蘭斯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對,這凌厲的殺氣,和剛才的程度相差豈止倍蓰。
蘭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前面,在一叢楓樹的掩映之中,有一個長發的女子背對著蘭斯站在那里。
烏黑的長發猶如瀑布一般流淌下來,直到那人的腰間。
廣袖的淺絳色合歡衣,襯托出她那窈窕的體型。
「這一次,阿月真的下大本錢了。」蘭斯心頭閃過一絲微笑,「這個造型做的很象,非常象。」
蘭斯慢慢地走近,在那女子的背後丈許處站住。
「你裝得很像啊。」蘭斯的臉上露出一副啞然失笑的樣子︰「讓我幾乎真的以為你是夢蝶。」
那女子倏然轉過身來,向蘭斯露出了她那蒼白的臉頰和流淚的眸子。
蘭斯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竟然真的是夢蝶。
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如此淒慘,全身仍然做出來那個她慣常的風情萬種的姿式,但是正面看來,卻明顯地看出有一點牽強,使得這個姿勢看起來有一點詭異。
她看起來想要張口說什麼,但是只能嘴唇微微的動兩下,除了她的眼楮不斷地向下流淚,看起來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一個地方是她所能夠控制的了的。
蝕心定魂。
蘭斯心中快速閃過這個念頭。
蝕心定魂,屬于精神魔法之中非常惡毒的一種。僅次于完全侵佔別人身體,使之俯首听命的侵體噬魂。當年精神魔法教派之所以被人聯合剿滅,就肇因于有些精神魔法師仗著這這兩種魔法為所欲為。
蝕心定魂,實際上是高級催眠術系魔法中的一種,在施法後,可以侵入到被施法人的精神內部,使被施法人產生一種被完全困住,無法移動的幻覺。但是精神上卻非常清醒。
「夢蝶!」蘭斯全身都為之一震,
這時,夢蝶的身體似乎有些維持不住平衡的向前傾斜,蘭斯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下意識地要扶住她。
這時,一柄雪亮的長劍無聲無息地從夢蝶的裙底的突然刺出,直奔蘭斯的心口。
心神劇烈震蕩的蘭斯在這樣近的距離,根本無法反應,更何況,他現在兩手空空。
蘭斯雙目圓睜,一聲怒喝,上半身不閃不必,眼看著在劍尖要刺入心口的那一剎那,身體卻做了一個微妙的移動,這一劍就刺入了蘭斯的左肩,直沒至柄。
蘭斯憤怒地揮出右拳,擊向那握著長劍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應聲飛出數丈,重重地撞在一棵楓樹上,樹干其中而折,那人在地上滾了幾滾,口吐鮮血,顯然是當即斃命。
蘭斯來不及思考,一陣奇異的尖銳呼嘯傳來。
蘭斯跨上一步,把夢蝶攔腰攬住,雙目射出奇異的光芒,注視著四周。
紅色的楓葉在眼前如雨一般地墜落。
無數顆寒星從四面八方向蘭斯站立的地方聚集。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蘭斯還可以趴伏在地上躲藏,但是,現在他的手上有著一個全身僵硬的夢蝶,這是否也在那襲擊者的預料之中呢?
如果果真如此,這個人的心機未免也太深沉太恐怖了。
望著這飛來的奪命的寒星,蘭斯的瞳仁迅速地收縮,只要听到這暗器飛行的破空聲,就可以知道,發射這些暗器的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
即使以蘭斯現在的實力,也經受不起這幾百暗器同時的攢射。
只有一個方法,能夠幸存,那就是放棄手中的夢蝶,自己一個人伏在地上也許能躲開,雖則夢蝶必然會因此毫無抵抗的被暗器殺死,但是至少蘭斯還能夠幸存。
夢蝶流淚的眼楮似乎也是在這樣懇求著的。
一個生一個死,還是兩個一起死?
這樣的選擇,蘭斯該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