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文抄 第三章 美人

作者 ︰ 墨擦烏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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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最近養成個習慣,他在獵食後會去三勝超市逛逛,有時候只是去聊聊天,有時候則是帶瓶好酒和三勝子他們一起喝。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吸血鬼都有些怪癖吧。

墩子曾經憨直的問他,為什麼總是買這麼好的酒來請客呢?凡高回答了兩個字高興。當時墩子很有義氣地︰「你不帶酒,咱們也歡迎你。」凡高听到後笑了,三勝子則翻了翻白眼。

三勝子的宗旨是「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既然有免費的好酒喝,只管喝個爽快。既然凡高喜歡來聚,喜歡請大家喝好酒,拒絕不就是掃人家的興嗎?三勝子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

友誼究竟是怎麼形成和鞏固的呢?人們的交往是很怪的,彼此毫無沖突的人不見得會成為好哥們,但經常在一起打鬧嬉笑的卻會得到意想不到情誼。假如有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歷,那更能消除互相的隔閡。三勝子其實心里一直對凡高吸人血的事放不下,而吸血鬼對他的貪財也嘲笑不已,他們兩個又同時對墩子的木納感到好玩,經常戲弄一下,墩子則像對兄長似的對待他們。有些錯綜的關系通過道觀的那件事融合了,于是他們能包容對方,理解對方,再加上凡高經常來走動,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了種族間的敵對,有的是日漸增長的友誼。

這次凡高又帶來一瓶軒尼詩xo,他一進超市也不客氣,找出個板凳,坐在了三勝子身邊。他先示意兩個子把杯里的五加皮喝光或倒掉,然後把帶來的酒瓶放在桌子上,再輕輕打開瓶口,立即就有股濃郁的芬芳撲鼻而來。凡高沖他們微微一笑,似乎很樂意見到三勝子他們饞涎欲滴的模樣。接著凡高緩緩在他們的杯子里倒了些,倒入玻璃杯的酒液色澤金黃,猶如琥珀一般。三勝子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先聞了聞,再喝了一大口,他也不馬上咽下,含在口中不停品味,臉上寫滿了陶醉。

墩子也喝了幾口,不過他的喜好不在于此。他對凡高的生活始終保持了高度的好心,每次凡高一來便被盤問個不停,這次也不例外。

「凡哥,今天晚上干什麼了?又消滅了幾個渣滓?」

「幾次了,別叫我凡哥,我不姓凡。今晚干掉個詐騙犯,他那屋子里全是電話。嘿嘿,我吸血的時候還有個人打電話來詢問怎麼領獎呢,哈哈。」

凡高對墩子的好心也不反感,他似乎很樂意講自己的故事。他回答完墩子的話,然後也不用杯子,嘴對著酒瓶瓶口猛灌幾口後,舒坦地呼出口氣。

墩子對凡高有種淡淡地傾慕,他甚至勸過凡高不要再吸血,只做鏟除渣滓的英雄,可這個提議換來的是凡高一陣狂笑。這樣無建設性的廢話,卻無形地拉近著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時候朋友間的情誼會靠無意義的打鬧和嬉笑去鞏固。

「喲,三勝子喝得還挺快,我再給你加點。」凡高發現三勝子的杯子快要見底,促狹地擠擠眼,拿起酒瓶想給三勝子的杯子里再倒上點酒。

三勝子看著被凡高含過的瓶口,胸中一陣惡心,這並不他酒喝多了,而是他想到凡高剛吸過人血,那被他含過的瓶口肯定……

「不、不,我的酒夠了,不用再倒了。」

「哈哈,你子想什麼我可都知道。」喜歡捉弄人的凡高嬉笑著,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完他又灌了幾口酒,然後忽然想起個話題︰

「你子真沒用,既然對素菊有意思,怎麼追了幾次就落跑了?我已經對你過了,她和我僅僅是血奴和飼主的關系。你明明喜歡她,完全可以放開手腳追求啊!我支持你!哈哈。」

凡高對三勝子繼續不依不饒,進一步地打趣著。

「唉,三勝子就這樣,有色心沒色膽的!」墩子喝了口酒,也附和著。

這是三勝子的命脈,凡高短短幾句話就把他弄成了個大紅臉。自從凡高公開表明他和素菊的關系後,竟然慫恿三勝子去追求素菊。三勝子明白吸血鬼的意思,凡高知曉自己不能給素菊帶去最後的歸宿,便想讓三勝子給素菊一次人類應得的感情。

三勝子不動心是假的,但素菊的感情偏向連墩子這樣的傻子也能看出來,三勝子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雖然三勝子是愛情道路上的雛鳥,但感情不能勉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只是在沒事的時候會去那服裝店幫幫忙,可是在凡高眼中是三勝子在泡妞行動上的無能,成了凡高調笑中的撒手 ,常常被拿出來取笑。

三勝子不會去分辯這事,每次被凡高取笑這事,他用酒遮臉,猛喝上幾口,表示認輸,然後端著酒杯听墩子和凡高胡侃。三勝子曉得會讀心術的凡高不會誤會這事,一切都是善意的玩笑,也可以看做凡高對素菊能得到幸福的期許。

友情是什麼呢?兩三個星期前,三勝子絕對不會認為能有這樣一個吸血鬼朋友。就好人們一般不會和老虎之類的猛獸做朋友一樣,但總有特別的例外,這樣的友情在歷史中就曾經出現過。譬如羅馬的安德魯克里斯為獅子拔去腳上的刺,他贏得了猛獸的友誼。而如今三勝子也得到了異乎尋常的友誼,這一切來的很離,卻又顯得合情合理。

相對墩子的憨直,三勝子要想的更多些。通過這段時間地觀察,他發現凡高的確是像他自己所的那樣,是寂寞和孤獨的。很明顯,凡高在享受現在的時光,一段有人聊天和嬉鬧的時光。

長生真的有那麼美好嗎?三勝子心中開始有了疑問。當你的知心朋友和妻子都慢慢老去和死去,你一個人在世界上還能有快樂嗎?特別是像凡高這樣的吸血鬼,更注定了要獨自行走在不知道終點的生命之途上。三勝子略微有些了解到凡高的心情,不過吸血鬼對生命漠視的態度讓他還是有本能的抗拒。雖然明知道凡高殺的都是些傷天害理的人渣,但對于殺人吸血的生活方式,正常人都會覺得怪異。

這樣的友情能維持多久?三勝子他們和凡高一樣地沒什麼信心,不過這三個人都有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所以目前各自相安無事。

人們常,在我們的世界里最純淨的友情只能存在于孩童時代。這句話充滿了悲涼,可的卻是實情,這句話出了人在這世界里的孤獨和艱難。友情有時候只需要是最簡單愉快和嘻戲,成年後所得到的友情已經不可能是最佳狀態,無論你怎麼回避,這樣的友情里或多或少總會帶有些功利。

當某一天,朋友的困難讓你駐足憂思,明你真正懂得了友情的重量,那時友情已經成了一種責任,那也證明你終于長大了。長大的代價便是包袱越來越大,簡單的東西越來越少。

三勝子一邊抿著酒,一邊默默地遐想著友情的種種狀況。現在他的身體不會輕易被酒精灌倒,但喝酒後的放松感能讓他思維跳躍,讓他想到一些平時想不到的層次。

正當超市里的酒會達到了**的時候,超市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清柔的聲音︰

「各位,歡迎我進來嗎?」

三勝子一怔,超市並未關門,普通顧客絕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想買東西進來就是了。喝酒的桌子在過道盡頭,根本不影響進店門啊。三勝子覺得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看門外,在超市的燈光的映射下,他看到門外居然站著一個身穿僧袍的家伙,更讓三勝子驚異地是這個出家人分明是個尼姑!

「要買東西就請進吧!」墩子見沒人應答,急忙招呼道。完,他起身準備去收銀台營業,但一瞧到進門的是個尼姑也不由一呆。

三勝子定楮看清楚來人更是一驚,這是他看到的第二個身上沒有精氣神光暈的家伙!而另一個讓三勝子看不出身上光暈的家伙也停止了喝酒,凡高的神情明顯有了戒備,他一改先前嘻嘻哈哈的表情,眼中更是精光閃爍。

尼姑顯然不是來買東西的,她一進門就靜靜站在收銀台旁,也不話,只是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不停地打量三個男人。注意到她的大眼楮,三勝子才收回尋找光暈的眼神,認真看了下對方的相貌,沒曾想這個尼姑竟然是個大美人!

只見一襲單薄寬大的僧衣更凸顯出她身材縴瘦與楚楚弱質。雖然僧衣大了一號,但也遮不住她挺拔的雙峰和圓翹的,加上傲人175公分左右的身高,完全是模特的身材。再看臉容,這是一張嬌俏可人的瓜子臉,眉目如畫,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腮帶淺紅,水靈靈的惹人心動。最異的是,尼姑頭上沒有半根青絲,光溜溜的青皮本應該是破壞美人形象的,但現在卻更加顯得她清純月兌俗!

三勝子倒吸了口冷氣,這是何方妖孽?!要是放以前,這子肯定是會覺得驚艷,但經過生死場里打幾次滾後,他的心境已經悄然改變了。

「很久不見了,貓妖!」凡高忽然開口冷冷道。

我擦,果然不是正常人類!三勝子一機靈,心中暗罵一聲,然後急忙拉住墩子跑到凡高的身邊,如果有什麼事會爆發,凡高絕對是第一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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