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人的力量大實際上是看他能掌握住多少東西,光是擁有卻不會使用也是白搭,學習知識便是學習使用的方法,所以知識也是種力量。
正當這些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墨卻拿起一把手槍,熟練地演示了一遍上膛、裝彈夾、開保險等動作。除了三勝子和墩子,其他人全都嚇了一跳,一個白淨俊俏的尼姑居然既是武林高手又是槍械專家,這個情形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大家對一墨的底細自然都充滿了好,特別是那個裝模作樣的老和尚,他湊過來對一墨行了個禮,向一墨問道︰
「阿彌陀佛,敢問大師如何稱呼?」
可是一墨只對他點點頭,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她走到別人身邊指導幾個學得慢的操作槍械。老和尚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覺得尼姑是在輕慢他,其實一墨的心思不在互相寒暄上,她現在急著要趕快去和凡高會合,還有就是擔心這些人的安危。
三勝子和墩子接受事物的速度都很快,看了幾遍一墨的動作便能熟練地操作,但會擺弄槍械是一會事,能準確射擊卻是另一回事。事實上所有的神槍手除了本身的天賦,最主要的還是練習,他們都是靠子彈喂出來的。一墨也沒指望這些人能幫上忙,只希望他們略微有些自保的能力。
在三勝子等人沒來之前,老和尚是個領頭人,團體的決定都是由他去抉擇,但現在的形勢已經表明他失去了這個位置,一墨當仁不讓地成為了決策者。加上一墨對他的態度,老和尚心中有了些憤懣,他和暗器高手一樣拒絕了使用手槍。不光是因為他對一墨的態度有所不滿,也因為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先前中暗器後沒立即死去的槍手基本是由他補刀。年紀賦予了他大量的人生經驗,而且他自己也擁有不俗的能力。
人類的信心常常是出于對自己能力的肯定,當然也存在錯誤估計的情況。老和尚被困住時是由于陷在了迷陣里,無法找到出路,豐富的人生經驗讓他選擇了先力求自保,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但不是每次依靠經驗的選擇都會是正確的。
大家都略微熟悉操作手槍後,一墨立刻命令組成隊形,出發去和凡高會合。隊形還是以一墨打頭,三勝子和墩子保護隊尾,傷員由體力較好的人攙扶。目前對他們來較幸運的是傷員的傷勢都不嚴重,在別人的攙扶下就能跟上大家的步伐,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來到十七層時,他們並沒有遇到凡高,一墨推測吸血鬼已經開始向下面清理。其實以吸血鬼的實力從樓外直接下到一樓,再去地下室也能做到,但他沒有選擇這樣做。可能是出于他敏銳的直覺,可能他還是稍微地尊重了三勝子想救樓里人的意圖,他選擇了把大樓完全清理的辦法。事後證明他的決定完全正確,這個決定恰恰救了他自己,幫助別人有時候的確便是幫助了自己。
他們謹慎地往下行進,十六層的樓層里毫無異像,樓層里靜悄悄的,三勝子和墩子推開樓梯間的大門進去探察了一遍,沒有任何異樣。十五層也是如此,十四層還是很干淨,三勝子甚至有些開始懷疑凡高先前的情況了。但隨即他們在第十三層的樓梯間看到一地的碎片,那是樓梯間大門被擊碎的痕跡!
從樓層里飄出一股血腥味,三勝子和墩子自告奮勇地再次進樓層探察,結果發現里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尸體,看膚色正是遇到過的喪尸。尸體的腦袋全都已經被打爆,死得不能再死了,看打擊的力度肯定是凡高干的。樓層里的地面、牆壁、辦公桌上鮮血和腦漿四處噴濺,甚至有幾扇玻璃窗被打碎,似乎有東西被扔了出去。
他們搜索一圈後沒再發現有還活著的東西。三勝子心里有些嘀咕,地上的尸體全是穿著襯衫類的正裝,里面竟然還有不少的女性職員,究竟是誰如此狠心把他們全都變成怪物了呢?
血腥味讓新加入團隊的人有些驚慌,從已經破碎的大門他們輕易地看到了地上的無頭尸體。不同于被槍殺,轟爆腦袋的尸體更為血腥和有沖擊力,新成員在路上已經從精瘦漢子等人的口中知道有喪尸的情況,起初還有些將信將疑,現在終于被他們親眼證實了。
這伙人一邊捂住鼻子,一邊彼此輕聲討論著,以期望得到些安心的話語。人類這種群居動物總會在別人身上得到幫助,這也是社會進化的結果,互相幫助和扶持才能生活得更好。
不這伙人的竊竊私語,一墨在發現喪尸後立刻仔細觀察了最近的一具尸體,甚至還用手去翻動著,她想要了解喪尸的具體形態,對她來這是新的玩意。
可她的這些動作把其他人嚇著了,一個雙手鮮血淋灕的尼姑,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專注地翻弄完一具殘缺的尸體後,隨意地把手在尸體身上擦掉血水。如此的畫面讓老和尚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這些江湖混子先前還不停巡 一墨的曼妙身材,現在看到一墨袖口的一片人血的污漬和殷紅的雙手,立馬全都刻意避開視線,眼神變得老實了。
老和尚別人更注意細節,從一開始接觸到一墨他就覺得別扭。起先他是覺得一墨很高傲,缺乏人情禮貌,難以相處。然後又覺得領頭開路的一墨的氣質怪異,她走路的時候自然顯露出一種媚態,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完全不像是個出家人。當時老和尚琢磨一墨走路的姿態,總覺得像是只懶洋洋的貓,聯系她愛理不理的態度,真的很像是只不太搭理人的老貓。
除了這些,老和尚還注意到一墨的眼楮,一雙深邃無底的眼楮,只有閱盡人世滄桑的老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有這種眼神不怪,但這種眼神配在一張年青秀美的臉上就別扭了。
或許是種錯覺,老和尚安慰著自己,這世界存在太多怪的東西,在他生命中的幾十年混江湖的歲月里也曾經見過些不可思議的場面,他以經驗判斷對方絕對不是僅僅擁有武藝。一個怪異的人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和危險,這是老和尚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于是他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心、要謹慎!正是因為他的心態,到後來帶給了他本可避免的災難!
接下來的樓層越來越血腥,樓層里的尸體漸漸變得堆積如山,在第十層,鮮血已經流淌到了樓梯間里,大家不得不踩著粘滑的鮮血繼續前進。人群中開始有人受不了腥臭的味道和過于沖擊的畫面,紛紛開始惡心嘔吐,于是行進的速度被拉慢了,他們一直到接近第九層還沒追上凡高。
他們經過幾個樓梯間後明白了為什麼凡高要徹底破壞大門,這些大門都被改裝過,不僅換成厚重的復合式,在上面還都加裝了自動鋼鎖,估計是敵人為了隔絕喪尸和控制喪尸出擊數量所用的手段。這證明敵人中有個數學不錯的家伙,懂得用數字的組合來取得自己想要的數量。
精瘦漢子最先想到了這點,並提醒了三勝子,對方應該有智力高超的人員存在,務必心。听完精瘦漢子的建議,三勝子對精瘦漢子徹底刮目相看。這子就沒想到這點,這也不能怪他,他的數學根本只局限于四則運算的範圍內。不過,這子有一個優點,就是能接受別人的優點並運用之,他已經決定以後有什麼意見或想法一定要和精瘦漢子討論商議下,一個團隊必須有個頭腦好的「軍師」。
隊伍繼續向樓下前進,在接近第九層時他們終于听到了動靜,那是喪尸的怒吼和骨肉爆裂的聲音。聲音的來源並不是在第九層,而是在第八層,與他們所在位置隔了一層,雖然距離較遠,但听到聲音的眾人還是一起哆嗦了一下。
隊伍開始停滯不前,一墨在樓梯處往下走了幾步後發現身後的人並未跟上來。她扭頭回望,瞧到的是一群蒼白的臉,他們不理會墩子在後面的催促,呆在原地不願意再前進了。
踟躇不前的這伙人都看過關于喪尸的電影,就連老和尚也很清楚喪尸是什麼玩意,在他們看來,近距離去與這樣的怪物親密接觸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一墨面無表情地撇了眾人一眼,她自然知道這幫膽怯的家伙是沒膽量再往下前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