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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樓上又摔下具尸體!」
「嗯,我看到了,是和前幾具一樣的情況?」
「是的,都是一樣腦袋被打爆,皮膚顏色怪異的!」
「明白了,我會請示下一步行動,你們都原地等待命令!
「是!」
對話來自樓下的人群中,這些人明顯分為里外兩層,里層都是身穿類似防化服的人,不停地在搬運和布置些什麼;而外層則是些渮槍實彈的士兵,他們偏重于武裝,身上有防彈衣、微沖、手槍、手雷等等,唯一類似里層人群的只有臉上的防化面罩。
外層人員中一個肩膀上有著兩杠一星的軍官把連著呼吸器的面罩摘下,他听完士兵的報告後,正拿著通話機與總部聯系著。
軍官雙眉緊鎖,心里很是焦急,最先的命令是讓他來到這棟大樓下警戒,到達的時候發現已經有讓他討厭的第七部門在樓下布置了。看來他就是要與這些家伙合作,對軍官來,無論是面前特的服裝還是怪模怪樣的吉普,第七部門的所有東西都非常讓他討厭。
這種心情有點像本來以為自己是最受寵的兒子,忽然發現原來還有更受寵愛的私生子一樣,是一種屈辱和惱火結合體。他已經是精英秘密部隊中的高級軍官,在進入這個全軍最讓人崇拜的部隊後赫然發現還有個第七部門存在,這是個神秘的,有著幾乎無限制特權的部門!這讓他很是不爽,特別是在有限的幾次合作中,第七部門的傲慢自大以及對精英部隊的輕視更讓他怒火中燒。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他們,軍官很不甘心再次做他們的下手,他在通話機里堅決地向基地領導請示著︰
「請允許我進行突擊!既然已經明白突發事件的源頭在這里,我們就應該盡快把源頭消除掉!在我到達現場後,已有許多平民從樓上摔下死亡或被殺害,難道子弟兵就看著老百姓被殺?第七部門至今只進入到大樓的大廳,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完全是在耽誤時間!我對他們的效率持保留態度,對他們的責任心持保留態度!長官,請允許我部把敢戰、必勝的決心變成行動!再次請戰!」
軍官很清楚,自己的直屬長官和他一樣,也是個熱血果敢的人,同樣也對裝神弄鬼的第七部門嗤之以鼻。他用最直接,最鼓惑的語調對長官強調事情的緊迫性,更不停挑起對第七部門不滿的共鳴。終于,通話機對面在一陣沉默後回答︰
「你子少跟我來這套,想立功就明嘛!不過,的確不能讓那些兔崽子太得意了!我現在命令你,立刻積極配合第七部門,要有力地參與平息暴亂的行動中!你們是最精銳的,不能只在外圍拉警戒線!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軍官心中大喜,他自然懂得這種命令的靈活性,他曉得總算能大干一場了!
每一個團隊的內部都有著矛盾,因為團隊里的成員各自有著獨立的特性、素質、技能等等區別。每個個體在彼此相處時需要磨合,團隊的建設與成長又需要有時間和背景。只有滿足以上的條件,團隊內部成員才能具有良好的信任與合作;如果缺乏以上的過程,那團隊里必然存在著的種種矛盾和不平衡。鬼母的團隊也好,三勝子一伙也罷,包括軍隊里臨時組成的合作團隊,都不能逃月兌這個規律。
于此同時在大樓內,經過短暫的商議,三勝子他們決定由一墨留下照看那些不敢前進的江湖混子,三勝子和墩子則心翼翼地下樓去與凡高會合。
下到第八層樓梯的拐角,他們遇到了一個熟人,那個會禱祝的林瑕大師!只見大師扶著牆,整個人軟綿綿的,似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原來一墨讓凡高帶上來的就是林瑕大師,但現在林瑕的狀態很不好,整個人仿佛是要昏厥過去似的。三勝子瞧見他蒼白得像白紙的臉色,不禁對他的表現感到詫異,他一眼看出林瑕是受到了什麼強烈刺激,但再怎麼,林瑕也看到過死尸、亡魂之類的東西,不至于這麼軟弱吧?
林瑕看到他們後努力咧嘴笑了笑,啞著嗓子道︰
「你們終于來了,一墨在哪呢?」
三勝子心里暗中嘀咕,還真惦記別人啊!
他往身後指了指,示意林瑕關心的人在後面,然後和墩子往下繼續前進著,他也不期待林瑕能跟上來,這子只想盡快與凡高會合在一起。
一接近第八層,先前濃郁百倍的腥臭撲鼻而來,粘稠的味道幾乎讓人窒息!三勝子忍不住用手捂了口鼻,他心看了下樓層里的情況,頓時明白了林瑕受到的心靈沖擊!
樓層里尸體的數量自然要上面的樓層多很多,塞滿了樓層的各個空處,除了數量上的區別,這些尸體更為破碎。一些尸體除了腦袋被打爆了以外,連身子也被撕裂開,腸子、肝髒等內髒淌了一滿地,一坨坨的內髒浸在已經像湖似的血液中,有些似乎還在微微蠕動。
讓人窒息的臭味中較強烈的一種便是破裂腸子中的糞便味,惡心的味道還包括在死人胃里發酵過的酸臭食物殘渣等玩意,這些東西與血液混合成怪的悶腥騷臭讓人胃里一陣翻騰。
氣味沖人是一個嗅感上的特點,屠宰場還要難聞的地方還充斥著各種人體的零件,這還形成了視覺上的沖擊。流滿鮮血的斷肢上露著粉中帶白色的骨頭,青灰色的腸子粘連在半截人體外,半個死人頭蓋在露出的白色的腦子上。整個樓層到處都是散落的肉塊、碎骨,它們層層疊疊堆積著,血河中漂泊著,在剩下的燈光照耀中反射出陰暗的色彩,把樓層弄成了黑紅色,于是第八層已經渲染得與修羅地獄一樣!
在泊泊血流的盡頭,有一個身影正在制造出**的碎塊,他的動作剛猛又靈巧,速度快到已經不能用肉眼看清。喪尸只有最後的一群了,他們徒勞地追趕著那個靈巧的身影,下場自然是被撕裂、毀滅!三勝子眯眼用靈覺感應了一下,這個樓層充滿了負面的能量,狂亂、虐殺、殘暴等等,能量的中心正是凡高所在的位置。于是三勝子明白了林瑕狀況的由來,人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無論是嗅覺、視覺等感官,還是心靈上的意識,太強烈的刺激會讓人崩潰!
有喪尸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兩人,他們猶豫一下後放棄追趕不上的食物,轉而想往門口移動,但他們立即成了重點照顧對象。他們才有轉身舉步的動作立刻就成了凡高的目標,接下來便迅速在鮮血四濺中爆裂成一地的碎肉!
三勝子咽了口唾沫,眼前的畫面與上次在墓穴里很不一樣,干尸與新鮮**被擊碎是有區別的。雖然他還不至于被嚇住,經歷的事情多了,這子的承受能力越來越有韌性,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些許不安,凡高的狀態和平時很不一樣。在他觀察凡高的時候,剩下的喪尸也被干掉了,凡高撕碎最後一具喪尸後卻沒馬上過來與三勝子、墩子會合。
凡高停止了瘋狂的攻擊,靜靜地站在那兒,同剛才他劇烈的運動形成了鮮明對。從站立的角度,三勝子瞧到凡高渾身浴血,整個人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一樣,他的頭發上、臉上、衣服上、手上等等地方沾滿了血液,血滴從發梢、下巴、衣擺、指尖等處不住滴下。另外凡高不僅渾身血紅,連眼楮也變成了妖異的紅色,散發出懾人的光華,他臉上的表情緊繃著,一言不發,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麼。
沒等三勝子想好用怎樣的招呼喚醒好象在沉思的吸血鬼,一旁的墩子度過血腥畫面的沖擊後,忽然低聲向樓層里問道︰
「凡哥,你還好吧?」
黑紅色的樓層里,人聲顯得很突兀。凡高隨著聲音慢慢轉過身,咧開嘴對兩個子似笑非笑地做出個表情,露出嘴角的一顆雪白獠牙!
三勝子覺得心底一涼,猛然狠狠地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