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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手里甩出的那團金光將金圈的眼閃了一下,一時間他的眼楮竟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只過了好一會兒,他伸手將眼楮揉了揉,卻感到手上分外沉重,抬眼看去卻是吃了一驚,只見在他的手腕上竟然套著一個金光燦燦的金環,正是那黑袍老者手里的四件寶貝。
金圈這下慌了神,伸手去擼那金環,抬手間卻又發現另一只手臂的手腕處也套著一個同樣大的金環,他又低頭朝自己腳上看去,兩只腳的腳踝處各有兩只金環套在那里。他伸手去擼腳上的那只金環,費了半天力氣竟是也沒弄下來。
金圈心中不禁有些怒氣,開口喝道︰「你將他們套在我身上,我卻如何才能取下。」完,便伸手去抓那老者,只是著手處毫無生氣,那黑袍老者卻是死了。金圈這下心里是涼了半截,這老已死,這四個金環套在自己身上,卻是如何取下,難不成以後天天這樣帶著他們。金圈卻是犯了難。
但那老頭已死,金圈沒有辦法帶了那老頭的魂魄回到鬼府交了差。眾鬼差見他出去一次,手上腳上卻是帶了四個金環回來,紛紛譏笑于他。金圈自己也是大感不適,于無人時他也曾想辦法想將那四個金環取下來,只是用了許多手斷,費了許多時光卻是難以辦成。
自那以後,那四個金環便套在了金圈的身上,人們見他手上套有金環,開始時便以金圈相稱取笑于他,到得後來,人們倒忘記了他的本名,只知叫他金圈了。卻金圈初始之時帶著這四個金環只覺得累贅,未曾想過他還有其他妙用,直到一次去那世間勾取魂魄時,被那妖魔打倒在地,匆忙之間舉手相擋,那手上套的金環卻是放出放道金光,將他給救了,又以極強的法力反激出去將那妖魔擊倒,到了那時,金圈才曉得這是一個防身傷敵的極厲害的法器。
從此以後,金圈仗著這四個金環打敗世間多少妖魔,也慢慢的做成了這鬼府鬼差的三大差首之一,現如今,已經過去了數千年的時光,那黑袍老者也已逝去數千年之久,但卻沒有人前來索要那四個金環,想來多半是那黑袍老者在過奈何橋時飲了那孟婆湯,以致于前世之事盡皆忘卻,這金環之事大概早已忘去了。
金圈今日本是奉了大司命之命前去世間捉拿一個作亂的鬼界妖魔,那廝身為鬼界中人,卻在那世間屠戳生靈,敗壞了鬼界的名聲,將他捉拿回來,放到那鬼府之中也受些懲罰。大司命所差他辦這件事卻是存了稍許私心的,那廝作亂,恐怕神界之中也早有振動,若待那神界之中的神將下來,將他捉拿回去,恐怕到時候要形神俱滅啊,如此以來,鬼界之中豈非又少一魂靈,長此以往,只怕鬼界中人越來越少啊。因了這個原因,大司命差金圈將那廝捉拿回來,雖廢去他的生命,但倒可到那輪回井中再走一遭。
金圈領了鈞旨,從黃泉路上出來,就見奴甲被那成群的墨鴆追趕過來,那墨鴆伸嘴就要啄那奴甲,而金圈卻是看到了那奴甲手中所拿的葫蘆,那可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寶,便飛出手中勾魂索朝那墨鴆擊去。奴甲從那空中飛來,突見這個手上套著金環的金圈站在那黃泉路上,心里卻是暗叫不好。
他使出鬼縱之術,轉身欲走,就見那鋪天蓋地的墨鴆迎面而來,當先一只猛的沖到他的身上,竟將他的身子撞飛了,一只接一只的墨鴆從天而降,紛紛砸到他的身上,他正慌亂之間,就見那閃著藍光的勾魂索「啪」的一聲甩了過來,狠狠的抽到了他的身上。
這勾魂索除了外力極強之外,更厲害的卻是那上面閃動的藍光,尋常人若被他抽到,常有魂飛魄散的危險,若被他接連幾下抽到身上,必是魂魄與肉身月兌離了。這鬼差正是憑著這勾魂索的這般功用來勾取天下魂魄的。只是奴甲卻是一個鬼奴,他生來沒有魂魄,那勾魂索抽到身上,只是對他的肉身構成了極大的傷害,但這樣卻也是十分危險的,他沒有魂魄,肉身便是他的最後生命,肉身一失,他可就徹底從六界之中消失了。
那勾魂索一下打到奴甲的身上,奴甲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子頓時失去了支撐,直直的從空中掉了下來。他的身子本受了那墨鴆的沖撞,又在高處,再被那勾魂索擊中,竟是以疾快的速度朝那冥澤沖了過去,奴甲這一下如果摔下來定是受傷不輕。
就見奴甲的身子從那空中落下,「 」的一聲狠狠的砸進了那冥澤之中,一大片彼岸花被他壓折。奴甲的身子剛剛落地,那原本守候在黃泉路邊的成群的陰陽煞紛紛站了起來,抬起爪子便朝他跑了過去。頓時之間,就見四面八方的白霧之中,無數個白色迅捷的身影躥出,直直的朝奴甲撲去。
這一群陰陽煞若是跑到奴甲的身邊,非把他嘶成碎片不可,就在這時,就見奴甲的身子猛的從那冥澤里彈出,縱身就要向那空中躍出,「嗖」的一下,又是那勾魂索從那黃泉路上射出,直直的射到奴甲的身邊,那鐵鏈的尾端回鉤,攔腰將奴甲卷了起來。
奴甲正不知將會如何,就覺那鐵鏈上一股大力傳來,他的身子迅速的朝那黃泉路飛去,那冥澤之上的無數彼岸花竟是齊齊的被他壓折,倒了一片。那些正朝這邊奔來的無數陰陽煞突見奴甲被卷走,便轉身又朝這黃泉路追來。
當先一只陰陽煞縱身躍起,尖利的爪尖猛的朝奴甲雙眼鉤來,奴甲伸手抓住那鐵鏈,轉身朝那陰陽煞月復部踹去,這下又快又狠,那陰陽煞竟被踹出一丈多遠。只是這一只被踹走了,後面的無數只又壓了上來,這可如何是好。
正驚慌失措之間,那鐵鏈的尾端卻是飛出了一道藍光,將跑在最前面的那只陰陽煞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