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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府之中的陰霾一下不見了,那密布天空的黑雲也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僅僅是如此短的一個石洞,這石洞的兩邊的景象竟是大不相同。當金圈從那石洞里走出的時候,天空中陽光明媚,那紅日懸于東方,與那鬼府里天空中密布的黑雲卻是不同了。
這個石洞可以是進入鬼府真正的開端,從這里踏上黃泉路,那就是真正的要進入鬼府了。金圈從這陰陽洞里出來,看到那外面那四射的光艷,心下也不禁開朗許多。這黃泉路從那陰陽洞里出來,向前延伸,便又到了那圍牆所開的前門。
這陰陽洞的兩面不僅景象各不相同,就連守備情況也是差異極大,只因這面陽光熾烈,已屬陽世,所朝者乃是世間人眾,所防備者也是世間來犯之敵,不可不加重兵防守,至于另一面所朝者乃是鬼府,鬼府之中本有重兵,那些厲鬼作亂的機會也太過渺了,所以至于今日所朝鬼府者已幾乎不設鬼差站守了。
這陰陽洞出來至前門的這一斷黃泉路,兩邊不僅豎立了八個巨大的鬼差石像,更是每隔兩步便有一個鬼差站守,再看那前面的城牆上,每個垛口之下也都有鬼差站守,可謂防御甚嚴。這鬼門關乃是進出鬼府的門戶,天下六界之魂魄,來往八方的鬼差全都要憑此進入鬼府,想這鬼府乃系六界輪回之所在,其若有失,不禁鬼府難安,也可謂六界慌亂,天下難安啊。至古以來,入這鬼府從來都是黃泉一條路,這鬼門關把守著踏上黃泉的,那自是已掌握了進入鬼府的鑰匙,由此看來,這鬼門關也實系天下之安危啊。
金圈是從大司命那里領了鈞旨出城的,不便在此耽擱,他路從那黃泉路上出來,兩邊的鬼差見了他無不是畢恭畢敬的。他從那城門口出來,回頭看了看城牆,「鬼門關」三個大字瓖刻在那城門上方,那三個大字十分雄勁,當是鬼府輝煌之時最為有力的印證。想這三個字在這里經歷了多少風雨,自鬼府創立之時至今,數萬年的時光它可是親眼見證了那些想要侵入鬼府的人是如何一個個被打跑的,至于今日,它們雖然略顯滄桑,但卻更加的雄勁了。
在這鬼門關正上方不過三尺處,卻有一塊城磚的顏色與周圍城磚的顏色不甚相同,其它的城磚都是呈現灰色,而這一塊卻是與眾不同的黑色,那黑色的城磚深瓖在那些灰色的城磚里面,陽光似乎都照不到上面,又或著陽光照射到上面被它吸收了。
這塊城磚可不是一般的城磚,它可是鬼府里面盛傳的「鬼王之眼」,天下盛傳「識通陰陽,靈開兩界」便是指的此磚。緣何稱它為「識通陰陽,靈開兩界」呢,卻原來這塊城磚卻是有些來歷的,這塊城磚原也是一塊普通的城磚,只是第五代鬼王在臨死之時,將其畢生的修為都化成魂靈融入到了這塊城磚之中,以致這塊城磚有了不同于其他城磚的功用。
這還要從第五代鬼王的死起。鬼府歷代的鬼王都有游歷天下的習慣,第五代鬼王猶好于此。所謂鬼王游歷天下,卻不是簡單的游玩那麼簡單,他們須用自己廣大的法力掃蕩天下妖魔,滌蕩世間污穢,作惡的要殺,行凶的要滅,與人為善的要幫扶之,總之歷代鬼王游歷都是一種懲惡揚善的行為。
卻那第五代鬼王最後一次到那世間游歷之時,卻是遇到了一個極厲害的對頭,那對頭也不知從何處學來那許多法力,鬼王竟是被他打得重傷,後來鬼王打他不過,便潛逃回這鬼府躲避。料想這鬼府守衛眾多,萬千鬼差日夜看守,冥澤之中陰陽煞,天空中又有那墨鴆看守,外人自不會攻入,數日之間那人卻已侵入這鬼都王城。
後來推想,那人必是用了諸般法術,或隱身遁形,或騰挪變化,隨那鬼門關進來的鬼差或魂魄入了這鬼都王城,鬼王被那人法力侵害,沒活多久便即死去,臨時之死,卻將其一身所修法力竟皆融于這城門之上的一塊城磚之中,名之曰「鬼眼。」
這鬼眼好不厲害,若入這鬼門關者,休論法力高低,若其使用隱身之法,遁形之方,有此磚在此,必使其現身不可,自此磚出現在此之後,這鬼府卻是沒有人可隱身進入了。
金圈看著那「鬼眼」,心內卻升起了一股豪情,世人都道這鬼府能人無數,法力高強,實已是六界之首,孰不知為這鬼府今日之昌盛,歷代鬼王又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千萬年來,又有多少鬼差為了這鬼都安穩而流下了無數的血汗,鬼府能有今日之地位,實屬不易。
金圈感嘆了一下,便即轉身,如今這鬼府傳到了他們這一代的手上,他也只有拼了命的去完成大司命交給的任務才能為這鬼府安定獻上一份力。他想到了此處,便抬腳離開那鬼門關朝世間走去。走了只幾步卻是雙腳踏地,身子「騰」的一下沖到了那空中。他卻是使了鬼縱之術躍入了雲端。
出了這鬼門關,鬼府中人便可使那鬼縱之術了,在那冥澤之中,天空中黑雲密布,黑雲之中又藏有數萬只墨鴆,那等凶禽,好不凶悍,它們只知見人就吃,遇魂而食,卻哪里分清你是鬼府中人還是那外來侵入之人,因了它們那利的爪子和喙,鬼府中人卻是不敢在那黑雲中飛行,只等出了這鬼府地界,天空中黑雲遠去之處才敢使那鬼縱之術啊。
卻金圈使了那鬼縱之術,身子便躥入了那雲層之中,他接連使用法術,身子卻是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的朝那南方飛去。這大司命交給他的任務卻是到那極遠的南方一處地方捉拿鬼界中一個作惡的厲鬼,那地方離此甚遠,不下萬里之遙,然所難都卻不在此,只因那地方近了一個鬼差的禁地北亡山,卻極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