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劍仙 第一章

作者 ︰ 白魚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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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rtrark{color:#f0faf;}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撲天蓋地,將起伏的山巒、蔓延至天際的原野,將連綿起伏的大涼山脈,裹上了一層素白的銀裝。

西北邊陲之地,靈州郊外,靠近大涼山的清河村,附近的一個極其隱秘的山坳之中。

山坳中深處的一個極其隱蔽的山洞內,洞口半截的位置用手臂粗細的柵欄制成了一道破爛木門,用厚厚的獸皮封堵著,而在木門外面還點燃了一堆熊熊的篝火,冰涼的寒風刮進來之後,隨即就被旺盛的篝火給燻烤成滾滾的熱浪,然後涌入了洞內之中,使得整個洞內溫暖如春。

而在洞內的最深處位置,柔韌細密的烏拉草搗的稀爛,鋪厚厚的鋪了一層大墊子,上面又鋪設的一堆山般的柔軟亮麗毛皮,熊、狐、狼、豹、鹿皮都有,最上面的是一條厚實的成年虎皮。

這堆厚重的毛皮下面一個凸起活物,仿佛蓋著一頭極度亢奮的野豬在四體投地,用獠牙拱地挖掘樹根一般,蠕動個不停的獸皮之下,時不時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帶著最原始的誘惑氣息。

驀地,一聲滿足到極點的尖叫聲傳來了,蠕動的獸皮陡然停滯住了。

「舒坦啊……」

良久,獸皮下一聲滿足到了極點的嘆息聲傳來了,一條女敕藕白玉生生的修長大腿從一張厚厚的熊皮內探了出來,隱隱有脂粉香氣傳來了,整個山洞中透著一股靡亂氣息。

一個嬌*喘細細的聲音響起︰「你這個冤家,這麼許久都沒來看奴家,是不是被那些蠻胡女子勾了魂兒?」

「嘻嘻,那些野蠻胡女,不解風情,跟她們這般廝混,弄得渾身都是牛羊羶氣,哪里能得上咱們大乾天朝的女子這般溫婉可人。」青年一雙俊俏的桃花眼亂閃,嘿嘿一笑,從獸皮被褥中探出了精壯白皙的身子,勾了勾她的光潔的下巴,迷醉地在女子粉頸旁猛地吸嗅了一口道︰「本公子還是習慣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兒。」

女子怕癢地縮了縮頸子,一只粉拳軟綿綿的打在他胸膛上,嗔怒了起來︰「你這齷齪下流胚子,奴家為夫守了三年的,要不是你當初對奴家使藥,哪里能任你這般作踐使壞奴家,奴家現在對你是百依百順了,你還整天的在外拈花惹草,不守本份,再敢去勾搭那些蠻夷胡女,看奴家以後還理你不。」

「切,要不是本公子當初慧眼識佳人,下藥讓你破罐子破摔,你到現在還傻乎乎地為你那個死鬼老公守節終老呢,再了,這里是西涼之地,又不是中原,哪有這麼多臭規矩,你要當什麼貞節烈婦還不被人給活活笑殺了,人活一世,就該及時行樂才是!」青年一雙桃花眼亂閃,嘻嘻一笑,正欲上下其手的當口,耳朵忽然豎了起來。

「嗥……」

一陣強烈地寒風夾雜著雪花,刮入了洞內,洞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一聲悠長淒厲的狼嚎聲,隱隱帶著嗜血危險的氣息。

青年的臉色大變。

洞口內立刻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片刻之後,一個身穿青衫的約莫有十**歲的英俊青年火燒一般從洞內沖了出來,背上還背著一個村姑裝束,身段窈窕容顏秀麗的少婦,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樣,一看就是剛剛鬼混過的,少婦的身上還披著一件厚厚的熊皮大氅。

青年衣衫不整地沖出山坳之外,驚慌地四下張望了一眼,映入眼前的寒光頓時讓他嚇了一跳,旁邊的少婦尖叫了一聲,頓時花容失色。

洞外的平坦雪地上,站立著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少年,套著牛皮靴子的左腳踩在洞口石墩子上,右手持著猶兀自在滴血的厚重長劍,拄在地面上,冷冷地看著這對偷情的奸夫婬婦。

在他身邊的岩石上則放著兩頭體格高大修長,毛發油亮似染金黃的成年野狼,其中一頭野狼齜著白森森的獠牙利口中耷拉著舌頭,正向外滴著干涸的血涎,顯然是被人一劍捅入喉中,截斷咽喉而死,而另外一頭野狼的腦袋則被生生擰成了一個麻花狀,兩只眼珠子鼓成了青白色。

四只渙散蒼般的狼眼無語問蒼天地看著這對奸夫婬婦。

少年生的很俊秀,白皙英俊的臉龐輪廓和這個青年有五六分的相像,斜飛如鬢的修長劍眉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瞳,閃爍著凜凜寒光,似乎他手中雪亮的長劍更加凌厲攝人,大冷天卻只是穿了一身單薄的青衫勁裝。

「我靠!」

青年本來是被這四只狼眼給瞪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再一看眼前這少年,頓時又松了一口氣,哆嗦著裹了裹身上的皮襖,站在雪地里跳腳罵道︰「二郎,這大雪天的你有病是不是,你喜歡打獵也用不著學狼嚎啊,非把母狼給招來把你哥吃了才高興是不是?」

少年看到這個衣冠不整的青年,和他背後的扭扭捏捏鵪鶉一樣低著腦袋的俏麗少婦,面色驟然一冷,身形一晃,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瞬間劃過了十丈地距離,雪亮的劍鋒哧啦一聲劃過長空,直抵在他的咽喉之下。

一襲青衫的青年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身上的大氅落在了雪地里,本來就酸軟不堪的雙腿更如面條一般了,他手足無措地道︰「喂,二郎,你瘋啦你!我可是你大哥!」

「我沒瘋。」

少年冷冷地望著一臉春意未消的葉晨和背後那個臉色緋紅的少婦︰「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下次再打村里女人的主意,就算冒著斷絕咱家香火的危險,我也要閹了你!」

重重地哼了一聲,少年反手腕一轉,劍光抖出了一條雪亮的弧線,「哧啦」葉晨的胸口上頓時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從胸口劃到月復,露出了的骯髒之物,但劍鋒卻絲毫沒有傷及他的肌膚。

「我x!」青年頓時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拉起了自己的褲帶,跳著腳罵道︰「這兔崽子,我可是你親哥!長兄如父你懂不懂?現在爹不在身邊,我就能像咱爹一樣管你!嗚嗚……這可是我花了二兩銀子買來的,你個敗家的熊玩意!大哥老早就不吃窩邊草了……」

葉禪對他的叫罵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轉身向山洞內走了進去。

嘴里咕咕噥噥狠狠詛咒了這個缺德的二弟幾句之後,旁邊的少婦嗔怪地狠掐了他幾把︰「回去之後奴家回去幫你縫補縫補就是了,別抱怨你弟了。」

「縫補衣服先不忙。」青年嚴肅地道,隨即一把摟住了少婦,上下其手,一番掏模之下弄得少婦嬌嗔不已,隨即又模了模自己下半身,放心地吁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祖宗保佑,沒有嚇壞,我葉大少播種多年,若連香火都沒傳下去就去見祖宗了,還不被老祖宗浸了豬籠,二郎這沒輕沒重的死孩子!」

完,罵罵咧咧地摟著少婦朝村子里走去了。

「饑不擇食的混蛋!」

看著遠處打情罵俏的兩人,少年搖頭嘆了口氣,他現在毛還沒長齊呢,自然不知道什麼情滋味,更不明白他的兄長為什麼會快樂到這種地步,只是覺得有些傷風敗俗而已。

伸手一抓將兩頭野狼拎雞一樣地拎了起來,朝山洞內走去了。

少年名叫葉禪,原本是中原人士,而且是官宦世家,其父乃是大乾元德三十一年進士,出任賀州知府,因為皇天道暴民作亂起義,打破了賀州城,他與他哥哥葉晨是在六年之前隨著一群流民流落到了西北之地,清河村里的。

六年前,民間興起來的一個邪教組織「皇天道」,打出了口號「蒼天已死,皇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的口號,打起了反抗朝廷的大旗,迅速拉攏了一批最底層的暴民,暴亂像掉進火油中的一點火星,轉眼間就形成了燎原之勢,席卷了整個大乾王朝。

而在這大乾國內暴亂的時刻,北方草原上早已磨刀霍霍的精戎族的鐵騎闖過了松弛的邊陲防線,一路南下,開始燒殺搶掠。

內憂加外亂,整個大乾國,宛如四處透風搖搖欲墜的破草房子,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般,原本的太平盛世眨眼間就是攪爛成了一鍋爛粥,四下里流民遍地,餓莩遍野。

亂世之局,就此拉開了序幕。

葉禪的老爹有先見之明,一早就把自己家產盡數變賣了,舉家搬遷往西北一帶,只有這西北之地,勢力強大的西涼軍閥王氏一族,手握重兵坐鎮,亂民和凶殘的胡人才不敢過來,勉強算得上是一方淨土了。

但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一家人在趕來到了半路上的時候被亂民給沖散了,年僅八歲的葉禪被十二歲葉晨就這麼被擠進了河里,不幸中的萬幸的是,兩兄弟抱著一根圓木,順著河水被一路沖到了清河村里。

就在兩兄弟奄奄一息的當口,村長黑木爺發了善心,把兩兄弟從沙灘上撿了回來,用家中僅有的一只老母雞炖湯灌了過來。

兄弟倆就這麼成了清河村里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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