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阿山驚叫一聲,低下頭去,不可置信地看著龍天,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莫非,他真是聖女大人所說的聖主大人?對,他必定是聖主大人,否則,他體內隱藏的那股能量也不會龐大得如此可怕,龐大到簡直難以想像的地步。」
阿山跌坐在地上,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要思考慮些什麼。
「啊,我的修為也強化了一倍以上,天,難道是聖主大人他幫我強化的?這,這,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阿山無意中潛運能量,忽然間發現,自己的能量綿綿然、泊泊然,竟比以前增強了一倍有余,修為也大幅度增長了。
「他必是聖主大人,必是聖主大人,原來,聖主大人並沒有死去,而是輪回再修,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阿山仰天長嘆,淚水滾滾而下,不可遏制。不過,這樣一個粗豪大漢如果哭起來,可真是響遏行雲,有夠瞧的了。
「不過,看現在的樣子,聖主大人的神格並未真正覺醒,離他的神格完全覺醒看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我們可以等。相信,一切萬事俱備之時,您終究會醒轉過來。」阿山看著龍天的眼神,不再是開始那種不屑與不相信,再後來是不可遏制的驚訝,最後則是充滿了敬畏與高山仰止的崇拜。
「看來,聖女大人所說的確沒錯,難怪聖女大人遣我來這火輪山之中保護他,果真,聖女大人大人說得沒錯……」阿山望著龍天,情緒復雜地想道。
正在這時,龍天忽然間「呃」的一聲,翻了一子,看樣子似乎要醒轉過來。
阿山說得沒錯,龍天體內確實隱藏著一股強大至極的能量,剛才阿山幫助龍天療傷之時,輸入了龍天體內不少能量,結果阿山的能量成為一個引子,激發了龍天體內的那股強大能量的一小部分,並未完全激發,至于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把龍天體內隱藏的那股能量激發,阿山不知道,龍天自己更不清楚了,因為龍天根本不清楚自己體內隱藏著一股能量的事情。
「這是……哪里?」就在阿山思索飄飛之際,龍天幽幽醒轉,坐在地上艱難地轉著頭,隱隱看到身旁有個人影,他意識尚還需有些模糊地問道。
「大人,這是在火輪山之中。」阿山豁地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答道,答完之後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人不過是得到聖主大人神格的傳承者,並不是以前的那個聖主大人,阿山不禁啞然失笑,重新盤膝坐下來望著龍天。
龍天並未發現阿山的異常之處,他聞言循聲望去,頓時看清楚了說話的阿山,竟然就是先前看到的跟在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個大漢,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深深的對著阿山施了一禮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前輩,我們似乎以前有過一面之緣,但還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更不知前輩因何大駕光臨這火輪山之中?」龍天只記得自己被火輪神獸擊中,受了重傷,在昏迷的時候看到了大漢的背影,後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現在自己平安無事了,應該就是這大漢救了自己,龍天自然是萬分感激。
「你可以叫我阿山,不必前輩前輩地掛在嘴邊。我來這里,當然有事,不過救下你也算是機緣巧合,那只火輪神獸已經被我斬了,你不必擔心,現在你安全了。」阿山倒也未明說,含含糊糊地一帶而過。
「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前輩如果有事需要晚輩效勞的,要不嫌棄,龍天可效綿薄之力。」欠了人家天大的一個人情,如果說心里不感激,那是假的,龍天的這番話可是真心真意說出來的。
「不必了,我的事情,也是我們的事情,以後你會知道的。」阿山神秘地向著龍天一笑,婉言拒絕了,卻搞得龍天雲里霧里,一頭霧水。
不過,人家的事情也不好多問,打探多了難免引起人家的疑心,所以,龍天也沒放在心上,至于那句「我的事情,也是我們的事情」倒是讓他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只是,模模糊糊之間,卻有些似是而非,想抓也不抓住,搞得他甚是頭疼。
「對了,你到這里來干什麼來了?」阿山有意岔開話頭,反問道。
「實不相瞞,我來這里是為了取得元辰鼓的,傳聞元辰鼓在火輪神獸手中,現在火輪神獸已經被前輩擊殺,不知道前輩可知道元辰鼓所在何處?」龍天頓時有些焦急的望著阿山問道。
「我殺了那只火輪神獸,自然得到了元辰鼓,喏,就在這里面,送給你了。」說完,阿山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火輪神獸的那只黑乎乎的儲物戒指,丟給了龍天。
龍天半信半疑的接過儲物戒指,神念迅速進入其中,頓時看到里面有一面散發著金黃色神光的小鼓,模樣與自己在歸雲宗典籍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看來應該是元辰鼓無疑了。
「這個……前輩,你確定把元辰鼓送給我?」龍天有些疑惑的望著阿山,驚訝的問道。
「什麼這個那個的,婆婆媽媽的倒像是個女人,這元辰鼓我留著也沒用,便贈與你了,這事情就這樣定了,不要再說。我還有急事,走了。」阿山說罷,身上紅焰飛騰,即將飛縱而走。
「前輩,無功受祿,龍天實在有愧,我龍天自問沒有滔天的本事,卻有一腔的熱血,有生之年,我必為您做一件事情,請您記住我的諾言……」龍天見阿山真的要走了,便連忙急急說道。
「哈哈哈哈,好吧,我記住了……」笑聲傳來,阿山已經詭異的消失無蹤。可是龍天卻是震驚不已,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阿山是去了何處,就連一點蹤跡都沒感應到,看來這大漢的修為比之自己完全要強上數倍,自己在他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看來自己得更加努力的修煉了,來到聖域之後,龍天見過的強者越來越多,憑著他不服輸的性子,也更加激發了他奮勇前進的決心。
「真是個怪人。」龍天盯著阿山消失的地方,不禁暗暗的嘆了口氣。
龍天想起自己先前受了火輪神獸一擊,不知道現在體內的傷勢怎麼樣了,于是龍天迅速把神念進入體內,開始探查自己的情況。
「啊?」當龍天的神念進入丹田中時,頓時震驚的大叫起來,他發現了一個令他萬分疑惑的事情,自己的修為什麼時候又暴漲一大截了?自己明明在從歸雲宗出關的時候,是萬神四階的初期境界,可是現在自己丹田內的神奕力竟然比之以前充沛了幾十倍,應該已經達到了萬神四階後期巔峰之境,只差一點點便可突破到萬神五階境界了。
「臥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龍天不禁震驚萬分,也疑惑萬分,因為他在暈迷之後,阿山幫他療傷的事情,龍天是一無所知的,更不清楚是阿山幫他療傷的能量激發了隱藏在自己體內的那股強大神秘能量的一小部分,之所以修為暴漲,完全是因為吸收了體內隱藏的那股神秘能量的一小部分。
「難道是那個自稱阿山的前輩幫我提升了修為?」龍天只能這樣想了,因為阿山的修為深不可測,要幫自己從萬神四階的實力提升到萬神四階巔峰,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應該是阿山做的沒錯,可是他為什麼要幫我呢?還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既然和紫衣女子是一伙的,那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呢?」龍天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想得頭都痛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到時候問問不就知道了?」龍天見自己苦苦思索都找不到結果,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不去想了。
突然,龍天想起與自己一同來火輪山的南宮月柔,自己為了引走火輪神獸,免得傷到南宮月柔,已經失去了柔兒的蹤跡,不知道柔兒現在可好?她是不是很擔心我呢?
龍天想到這里,頓時急速飛到半空,開始仔細的搜索起來,找尋南宮月柔的蹤跡。
「小子,你在找什麼?」正當龍天在空中外放神念,搜索南宮月柔蹤跡的時候,只听空中傳來一聲粗獷的大喝。
隨著話音剛落,兩道光華同時閃過,同時,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頭頂上空緩緩重壓而下,那能量是如此強大,縱然龍天潛運起全部能量苦苦相抗,卻始終不能蓋對過方一頭,只能緩緩向下降落,就降在下方那一片碎石堆中,仰首怒目而望。
「你們是誰?想要干什麼?」龍天仰頭怒喝,心中憋著一股勁兒,更重要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兩個人實力之強悍,恐怕自己連其中的一個都打不過,這也更讓他感到惱火。
上面的兩個人穿著也很是特殊,一個身穿黑衣,一個身穿白衣,像是那追魂的黑白無常一樣,他們兩個徐徐降形,卻並未落在地上,仿佛是嫌這地上太髒太亂,徒然污濁了他們的靴子。
「你不配問我們是誰,小子,你是不是龍天?」那個面目極其冷酷的中年人輕輕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說罷,向龍天徐徐伸出了手。
手,皓白如玉,像是女子的手,可是,現在看看龍天的眼里,卻感覺到這只手純粹是從地獄之中伸出來的鬼爪,那樣可怕。
因為,他看到了,那只手,已經緩緩變成了一把劍,一把光華流溢的神劍。
「我是龍天,你們是誰?你這又是什麼邪門功法?」龍天登時便覺得頭大如斗,他倒是從來沒見過,竟然還有人能將手變成一把神劍。
「垃圾就是垃圾,沒用的貨色。諒你也不配認識這是怎樣的高端神功。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們是來取你狗命的,你如果識趣的話,就乖乖受死,若是你自行了斷,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尸,要不然,哼哼,休怪我把你碎尸萬段。」那個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可言語里卻掩不住那種得意之色。
「原來你們是來殺老子的。哈哈,想要殺我就自己動手吧。」龍天胸中怒氣橫生,這個中年人說話也太損了,竟然把自己貶了個一文不值,這又如何讓他不怒?龍天生性本就高傲,雖然這家伙比自己的修為要稍微強上那麼一點點,可也不能這般囂張把?
「好啊,那你就受死吧。」那個黑衣中年人冷笑一聲,仿佛是在笑龍天不知死活。
隨後,他輕輕地揮了下手。
龍天以為他已經發動了攻擊,趕緊凝神以待,全速潛運丹田內的神奕力,以期與這個來歷不明的敵人正面一搏。
可是,等了半天,空氣中並沒有並點能量波動,相反,卻很靜,是很靜很靜的那種靜。
龍天心中很驚訝,倒是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竟然只是虛張聲勢,並未出手。
可是平白無故被人像是貓戲老鼠一樣擺了一道,龍天心中極為光火,正待抬頭怒喝,抬眼望去,卻發現,對面空中的兩個人唇邊上均有著一絲詭異且不屑的微笑,仿佛在看著著自己在他們面前表演。
龍天心中警兆突生,暗喝一聲「不好」,卻不料,已經遲了……
龍天剛剛感覺到異樣,周圍的一切便發生了變化。
冷,刺骨的冷。不,不應該說是冷,這是一種冰寒至極的感覺,與冷並不一樣。
所謂的冷,只不過是一種生理上的自然感覺,而這種冰寒的感覺已經超越了冷的上限,直擊人的心肺,冰寒到讓人心生絕望。
「 ……」周圍的空氣開始發出了細微的響聲,聲音不大,但听在龍天的耳中,卻像是炸響了滿天的驚雷。
與此同時,龍天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行動變得遲緩下來,遲緩到想舉起自己的右手也仿佛需要一個世紀的時間一樣。
他想說話,可是,喉頭格格做響,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他竭力想挺起胸膛,面對敵人接下來的進攻,可是,他已經完全僵化在原地,又哪里能夠再動半分半毫?
眼角的余光掠處,他分明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衣擺已經不再隨風搖舞,而是與自己一樣,定定地僵化在原處,仿佛,自己現在就是一尊雕像,而那截衣擺就是雕像的一角。
細細看去,那截衣擺在陽光下還閃爍著晶亮的光芒,那是凍為冰晶的象征。而此時,龍天已經在兩息之間,就完完全全地被凍成了一座貨真價實的冰雕,在炎炎烈日之下,折射著太陽光的七彩光芒,古怪又可怕。
原來,剛才空氣中那細微的響聲,竟然是極可怕暴烈的寒氣將空氣也凍得炸響起來。
那該是何樣的道法與力量?
「好……可……怕……」龍天仿佛思維都已經僵化起來,連在心底感嘆一句都需要付出好大的力氣。
「不知死活的小子,我的神陰寒氣豈是你這種垃圾所能抵擋的?你們歸雲宗的人全是垃圾貨色,哈哈哈哈,連同南宮風在內,在我們暗神殿的眼中,不過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那個剛才出手的黑衣中年人縱聲狂笑,笑聲中滿是不屑的味道。
就是他剛才的出手,只是輕輕一拂,神陰寒氣已經借助右手所化的神劍而發,潛空而走,在龍天猝不及防之下,突然發動攻擊,將龍天凝定于當場,化為一座冰雕。
只是,這樣的出手未免有些過于卑鄙了,可在這兩人的眼中,仿佛這樣做根本就是最直接了當的辦法,也許,目的總能證明手段是正確的,每一種人,都有認定的價值觀吧。
龍天雖然已經被突然間襲卷而來的神陰寒氣瞬間凍成了一座冰雕,但他的意識仍在,五官感覺還在,听到這中年人的話,登時大怒,可是,丹田內龐大的神奕力竟然完全被那種邪門至極的神陰寒氣由外而內的壓制住,竟然無法有效運轉,這也讓他郁悶得幾乎吐血。
「小子,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暗神殿的神功秘法,豈是你這等欺世盜名的垃圾貨色所能得破的?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言相勸讓你自行了斷你不听,徒然讓我出手把你碎尸萬段,真是愚不可及。」
那個黑衣中年人冷哼了一聲,眼中滿是諷笑的意味,緩緩降落下來,向著龍天一步步走來。
龍天聞言氣得肝膽欲裂,卻是毫無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個黑衣中年人一步步接近自己,就是無計可施。
只是,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最後一刻,龍天依然沒有放松催運丹田內的神奕力,縱然知道這是無望的掙扎,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輕輕松松地向敵人俯首,那比殺了他還難過。
可是,無論龍天如何催運神奕力,體內的神奕力就是不听使喚,依然沉沉息聲。
「難道自己今日就要死在這黑衣人手中了嗎?」龍天頓時絕望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