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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霓虹燈,將這個寂寞的繁華都市照耀的如白晝般,來來往往的行人,茫無所知的忙碌各自的事情,一樣漠然的表情,一樣單調的著裝。
「啊…………」
姬天正站在越圖大廈的頂層,不停的高聲呼喊著,拿著喝剩的易拉罐啤酒,遠遠的擲向遠處的馬路,發泄著自己一天的下來的郁悶。
每次晚上加班的時候,姬天常常會放下手中的工作,爬到這越圖大廈的頂層,俯看著這些奔波忙碌的人群,數落著不公的人生。
在西京這個不夜城,每天都發生著各色各樣重逢、邂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運,也同時都有著自己的不幸,俯瞰紅塵,悲歡離合,生老病死。
也只有在天台一個人呆坐的時候,姬天才能夠暫時的忘掉自身的處境,扔掉那個易拉罐,心里好似解開了什麼心結,嘆了口氣,心里罵道︰「昨天晚上熬夜編程,清早起來還被人批了,這命現在還真不是一般的苦。」
挎上自己的筆記本包,「這個月自己攢的老婆本錢沒增加,近乎‘月光’了,天天還累的夠嗆,」姬天郁悶的夠嗆,幾步奔上電梯,點了一層的按鈕,然後痴呆的看著那一個個下降的按鈕。
晚上加班的人不算是太多,大廈下邊的大廳的人並不是很多,除了稀稀疏疏的幾個等人的,也沒見什麼人,
姬天衣著光鮮的出現在大廈的門口,正想著是打的回去,還是開自己的破車回去,最近油價漲的厲害,還不如打車來的方便。
在大廈對面等了白天,沒一輛的士停靠下來,扭身走到不遠處的停車場圍了二三十人,好像在看什麼熱鬧。「操,不知道這會有什麼好事!」姬天心中想道。
圍觀,最是沒有素質的表現,但是卻是全人類共同的嗜好。姬天使勁擠入人群,艱難的向自己的車子靠近。擠進人群後,他忽然在人群中心發現到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人群的中心是一對年輕男女,女人正在拼命用手抓摳男人的臉,邊抓邊用下流的字眼進行咒罵。女人並不太高,穿著高跟鞋一米六八的樣子,而男人則有一米八多,身上戴著墨鏡,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樣子,整個場面看上去有點滑稽。
周圍的人民群眾樂呵呵的享受著眼前的一幕。他們關注的也許還有這潑辣女人的腰身,細長的蠻腰,長長的羊絨大衣中間束著腰帶,更加突出了這一玲瓏的線條。
臉上被撓處血印的男子終于暴怒了,他一把抓住女人波浪般的卷發向後一拽,女人痛苦的向他仰起了臉。接著,男人順勢給了女人一記響亮的耳光,並向她的月復一腳踹去,女人便一坐在地上。人群中爆發起一片驚嘆。男人似乎並沒有罷休,向前進了一步,抬起另一條腿,這次的目標是女人精致的臉。突然,男人的支撐腿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膝蓋打彎,瞬間撲到在女人面前。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驚嘆。
男人驚魂未定,但已眼露凶光,回頭尋找暗算自己的混蛋。很快,姬天面不改色的出現在他視線里。
「楚楚,怎麼回事?」姬天對坐在地上的女孩問道。
女人一只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劇烈的抽泣,她不斷的搖著頭,沒有回答姬天。
被姬天踹倒的男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手指他罵道︰「你丫干嗎的?!找抽呀?」同時企圖向姬天沖過來。但是,男人一下子又停住了,他發現自己的支撐腿在摔倒時扭傷了腳踝,疼痛中止了他的攻擊計劃。但幾乎是同時,全世界男人的共同弱點再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顯現出來︰人倒了,架子不能倒。他開始轉而攻擊坐在地上的女人,不過是用語言︰「臭婊子,你丫原來還在外邊點了根信子!」
顯然,他在姬天面前使用十年前的切口兒是個錯誤,天有點生氣了。「嘿,嘴放干淨點兒!」姬天一邊呵斥眼前的男人,一邊把筆記本包扔在地上。男人看見姬天左右搖了搖頭、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肩膀和頸部的肌肉,擺開動手的架勢。
「我這個人不會吵架,你要不是個蹲著撒尿的就過來,我不介意教教你做人的基本禮節。」姬天這個時候突然展現了一點男子漢的氣概,一字一頓的。
面對只有一米七五的姬天,男人吞了吞口水,沒有動窩兒。
姬天也不再繼續糾纏,從男人身邊徑直走過,伸手扶起仍然坐在地上的女人。「楚楚,你沒事吧?」女人默默的點了點頭,左邊的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兩腮還掛著淚痕。
姬天不合時宜的扶著這個名叫楚楚的女人,再次從男人身邊走過,從容的撢了撢女人大衣上的塵土,彎腰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筆記本包,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楚楚只是我的同事,但是她是個女人,你要是再動楚楚一根手指頭,我他媽就卸你一條胳膊。」完模出鑰匙,和楚楚上了自己的汽車,正準備上自己的汽車。
人群自動的散開,給車讓出一條道,其實這個時候,姬天有點腦袋大了,可能是剛剛喝那啤酒的作用,竟然玩起來了那俗套的‘英雄救美’,這在他平時是絕對不會的。
那帶墨鏡的男人依舊站在那,表情尷尬,狠狠的吸了一把手中的煙,對這身後的幾個保鏢低頭了幾句話。
「給我狠狠的打,這個他媽的臭子拆我的台,不給我面子,哪里來的傻子不長眼楮,我的女人我想打就打,要他媽的管事,往死里打。」那墨鏡男子對著身後的幾個保鏢道,完,狠狠的踩著腳下的煙頭。
這個時候,姬天還沒有走到自己的破車子旁邊,便被一群黑衣男子,當眾拉到人群中間,原本他身體沒這麼不支,姬天最近熬夜有點虛了,倒是被這些人你一拉我一推,就拉到了場地中間,倒是一點沒有反抗的余地。
那幾個保鏢樣的人拖拽著姬天,狠狠的打著,當眾羞辱著他,一腳腳的踢實在天的身上,那姬天這段時間,幾乎天天熬夜做他的程序,偶爾還晚上兼職做他的絡編輯,身體本來就虛弱,這些個粗大個打著他,倒毫不費力,三拳五腳就揍的姬天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姬天被幾個大個擠到那車下狠狠的打著,旁邊的人卻不敢上去幫忙,那些黑衣大漢邊打還邊罵︰「連我們老板的女人都敢踫,看來你活的不耐煩了,癩蛤蟆也不照照你的樣子,下次看我們怎麼揍你。」
等那些粗壯的大個打的沒力氣的時候,姬天這個時候打的已經開始吐血了,渾身的骨頭開始松了,這個時候,他想到的並不是疼痛,只是什麼時候把這口惡氣給狠狠的出了。
那楚楚還在一邊哭泣著,不知道是哭泣著姬天的被打,還是哭泣自己的遭遇,一群人打的累了,便漸漸的不去管那躺在地上喘氣的姬天。
那周圍的人群繼續發揚華夏國優良的傳統,繼續著看戲,絲毫沒有要幫助誰的意思,看來魯迅先生的話,到現在的社會,還是至理名言的存在,這些人只是無聊的看客。
那黑衣墨鏡男子走到姬天的身邊,用腳踩到那姬天的臉上,「敢跟我爭馬子,即使有一天我不要了,也輪不到你去爭,下次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今天算你走運,我們走,」著大手抓起那哭泣的楚楚,一把拉到自己做的豪華車里邊,不再管外邊那些圍觀的人,開著車沖出人窩,大廈的門口沖去。
四周看熱鬧的人漸漸的散去,只剩下那被打的吐血的姬天在自己的破車下邊,痛苦的申吟,此刻的姬天感覺到渾身好像斷了幾根骨頭,只不過,此刻的他喝酒喝得有點醉了,渾身有點麻木,倒沒有注意現在的傷勢。
他慢慢的挪動著身體到自己的破車上,艱難的啟動汽車,努力的睜了睜自己的眼楮,此刻姬天滿臉都是血跡,用手胡亂的擦了把,眼角的血跡,認了認回家的路,慢慢的發動了自己的車,車子開始胡亂的拐著,晃晃悠悠的向自己的公寓開去。
一路上幸好,姬天還有點基本的理智,沒有發生什麼事故,自己那馬路殺手級的架勢技術,還能夠通過這用車高峰。
姬天現在還是個租房一族,房東是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平時沒跟她打過交道,除了偶爾的幾次踫面,他只知道那少婦單名一個語字,平時都叫她語姐。
只不過語姐卻常常出現在他的夢中,她那堪稱絕色的容顏,白皙的皮膚,縴細的眉毛,微挺的鼻梁,一頭烏黑長發高高挽起盤在頭上,使得她的粉頸看上前更顯得修長,憑添了幾分高貴與冷艷,束腰的連體緊裙,更是將其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疑,
在他印象中,僅有的一次姬天去她家里,她罕見的在家里常常穿著寬松的袍服,那紫色的長袍更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嫵媚。
實話,那語姐長的確實她的年齡顯得年輕,渾身的線條那些二十多歲的女子還顯得更加的誘人,像一個熟透的隻果一般讓人愛憐不已,不過姬天也知道語姐是個有故事的人。
姬天開車晃晃悠悠的開到了住宿的大門,這個時候,根本沒那個能力把自己的破車開到區中去,自己便在門口一直的按著那破車的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