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第三章 楊縣令

作者 ︰ 坐井觀天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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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雙手如有神功,迅疾而動,隨手一抓便飛出數根發髻,投向程東那伙人身上。

一道道慘叫聲連連響起,伴隨在馬宗耳邊。馬宗望去,嚇了一跳,那些發髻準確無誤地一根很插在那些人的喉嚨上。

那些中了發髻的手下,看是沒氣了。

那些躲在暗巷了看好戲的縣民,也不知是誰喊一聲‘殺人了’。頓時,整條大街亂了起來。

原本想著自家兄弟殺倆人,那些痞子並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但當他們見到,文翰那如鬼怪般異的殺人法,死了二十人後,那群痞子亂了。

程東尷尬地站了起來,不知是否向文翰沖去。剛起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避開幾根襲向自己喉嚨的發髻。饒是如此,他的身上不同位置還是中了幾根發髻。

「再走三步,我必取你性命。」

文翰眼里寒光一閃,猶如收割人性命的無常。

程東嚇得一動不動,而他身後那群痞子更早已嚇破膽。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都在等人第一個逃跑,然後自己跟著逃。

這些痞子,平時欺負一下縣民還可以。遇到狠角色,很快就會原形畢露,想要夾著背巴逃回去。

「混賬。給我沖過去。誰敢止步不前,馬某人劈了他!我等還有這麼多手足在這,而賊子只有兩人,又有何懼!」

馬宗見情勢不妙,心狠下來,手起刀落把身旁一個痞子劈開。並大聲提醒,自家的人數優勢。

「對,沒錯。我們人多,一人一口痰就能把他倆淹死。」

「就是,那賊人手中沒那麼多發髻。我就信他能把我們全殺了。到時候我們圍上去,把他給擒了,獻給馬爺!」

「對,圍上去,把他擒了!」

痞子群里一陣騷動,肩接踵,肩踫肩,腳跟腳地沖了上去。

這時,站在前頭的程東看著涌來的痞子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強壓內心的恐懼,大喝一聲再次帶領痞子們發起攻擊。

望著痞子們排山倒海般的沖來,文翰臉色越來越冷,望著手中剩下為數不多的發髻,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看來今日,沒那麼輕易完事。

文翰手中一緊,五指夾著三根發髻,對著首當其沖的程東飛去。三根發髻成列三角之勢,程東見又有發髻襲來,心里一顫,連忙捉住身旁一個痞子擋在自己身前。

啊。那被程東抓在身前的痞子,慘叫一身,只見三根發髻分別刺入他的喉嚨、心髒、鼻梁三處,那痛苦的神態還不嚇人。

「他娘的,待我沖到你身邊。看我不撕了你。」

程東臉色慘白地把那死去的痞子扔在一邊後,雙腳奮力蹬起,整個人如追著獵物的老虎以飛快的速度向文翰撲來。

「周大哥,你先回家帶著嫂子離開。我來擋住他們。」

文翰且戰且退,看情勢越來越不妙,怕連累周瓏性命。

「賢弟,周瓏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雖然不懂武藝,不能幫上賢弟,但卻不會舍棄弟兄,做那不仁不義之事。」

周瓏一臉堅決地拒絕道。今日,他早已做好與馬宗死拼的準備。

文翰听到周瓏的話,內心一陣暖意。但卻仍是道︰「周大哥,我知道你是忠義之人。但你在此地,並無作用,反而會拖累我不能大展身手。

速速歸去,帶著嫂子離開。你放心,就憑他們害不了我的性命。你們離開後,我要逃走,那是極易之事。」

「哈哈哈哈。做你等春秋大夢吧。我早與楊縣令通氣,把城門關了。今日任你等再有能耐,也插翼難飛。」

馬宗在後方,听到文翰的話後,大笑起來。

文翰咬了咬牙關,若是平時,文翰大可輕易奪那馬宗性命。但如今人勢擁雜,他那暗器之術難以發揮,而且那馬宗知道自己暗器厲害,早有防備。

「賢弟,你別管我。為兄知你武藝了得,即使城門關了,也有辦法逃離出去。是為兄害了你,你不用自責,那馬宗狗賊早有害人意,今日之事,只不過是他一個發揮的借口罷了。

只是,如若可以,你帶著你嫂子走吧。她命苦,跟著為兄就沒過一日好日子。」

周瓏似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坦然地不退反進。文翰連忙拉住他,冷峻的臉宛如鋪著一層寒冰道。

「周大哥,今日我與你同生死。而且,我保證,如若我等丟了性命。黃泉路上,一定有馬宗相伴!」

馬宗仿佛感覺到,文翰投來的陰寒目光,渾身不禁一顫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惱羞成怒地吼道︰「異想天開的賊子。弟兄們,你給我听好了,誰給我取這賊子性命。馬某人賞他十兩白銀!」

「哇!十兩白銀啊。」

「那夠我花好幾年啦,沖啊!」

常言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群痞子個個好似不要命的沖得更快了。文翰抓在手中的發髻,變得越來越少,情勢越來越危急。

就在此時,在暗處觀戰許久的人,發出了一道聲音打亂了整個局面。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敢聚眾鬧事,害人性命!難道當本縣令是爾等家中花瓶,一個擺設嗎?」

穿著胸口有著一個大大‘漢’字兵服的士兵,排著一條整齊的列隊巍然而來。帶頭的是一穿著官服,騎著黃馬的官員,他冷著張臉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

帶著兵馬來的,正是解縣真正的執權人。縣令,楊鴻。

「這,楊縣令。大人您不吩咐人擊殺混入縣里的賊子嗎?」

馬宗連忙跑到楊鴻跟前,一臉諂媚地笑道。

「閉嘴,本縣令何時讓你捉賊。而且,周瓏,周賭坊是本縣出名的好漢。平時行善積德,人人稱贊其品性。怎可能是會與賊子勾結。

而且我觀那少年武藝了得,相貌堂堂,又怎會是那搶人財物,害人性命的窮凶極惡之徒。

倒是本縣令覺得你倒有一種誣蔑好人,陷害忠良的勢頭。,你居心何在!」

楊鴻指著馬宗鼻子謾罵,一點情面都不給馬宗,就像在訓斥一條狗般,周圍的人看得是驚異連連。

低著頭的馬宗,此刻的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原本快要干掉文翰與周瓏,達成自己的目的。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那個原本收了自己好處的楊縣令,不知為什麼突然反水,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只是,那少年害了這許多人的性命。這些人平時在人手下做事,都是縣里的良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縣令大人,這少年是不是應該…」

「閉上汝那狗嘴!汝等能害人性命,就不許別人反抗,難道汝要那少年伸著脖子,讓汝等砍殺嗎?本縣令一直在看,汝莫要再此那鬼話!

馬宗,在內心罵著楊鴻的祖宗十八代。但表面卻是裝著惶恐的樣子跪下認罪道︰「人知罪。人一時糊涂,听取奸佞宵的讒言,才會認為那少年是賊子。

但人對縣令大人是一片炙熱之心,擔憂縣令您日夜為本縣操勞的身體,才會自作主張地想要為縣令大人您分憂。請縣令大人恕罪。」

在這個亂世中打滾多年的馬宗,早已熟絡那套‘屈伸’之道,一記馬屁拍過去。楊鴻的臉色漸漸變好,收了馬宗好處的楊鴻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冷哼一聲後,命馬宗帶人散去。

馬宗陰狠狠地瞟了文翰與周瓏一眼,正要帶人離去。

這時,文翰卻走到那躺在地上的李強身邊道︰「等等。那李強輸與我賭約,我問你馬宗,你是否認賬!」

馬宗望著文翰,氣得相貌變形甩手道︰「那無能之輩輸與你,馬某人無話可!」

完後,馬宗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古時,主從觀念是十分強的,如若不是馬宗願意放人,李強日後是會受人指責的。文翰怕李強內心有陰影,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的當面要馬宗放人。

「好了,這事到此結束。那少年便是,發明出那神玩意的文兄弟吧。周賭坊,你帶他回去收拾一下,待會到了酉時(下午五到七點)帶他到本縣令府中,本縣令設了筵席,要好好認識他一番。」

楊鴻用一種不可反抗的語氣道,不等文翰與周瓏的回應,便帶著兵馬離開了。

「這…這是哪一出。」周瓏像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般,一頭霧水。原本是必死之境,卻忽然來個絕處重生,更神的是那個出名貪財又奸詐的楊縣令,竟然要邀請自己兄弟—文翰。

周瓏死死地盯著文翰,那種眼神好像在問,你和那縣令什麼關系,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文翰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但周瓏報以一個‘信你才怪’的眼神。

「你們別想了,是老娘救了你們一命。」

這時,周瓏的夫人‘林氏’從一巷口走了出來,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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