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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啊,你這樣一來就完全把黃長史得罪了。日後,若是他要報復,你可怎辦啊?誒,都怪為兄不爭氣,想要救長生卻心有余力而力不足,連累賢弟你啊。
其實,長生武藝了得,也不一定會有事。為兄曾見他徒手生撕一只吊楮白額大蟲,把虎皮著在身上,滿山吊楮白額大蟲見到莫無不怕。
這兩日,為兄靜心想了想,以長生的武藝,若不爭一時之氣,定可以從山賊的圍剿逃之夭夭。誒,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啊。」
在到兵營的路上,文翰把得到兵符的經過告訴了周瓏。
至于李強,文翰命他先行一步,找到軍中的牙門將,待文翰到時直接到點將台中閱兵。
周瓏听後,不由責怪文翰莽撞,得罪權貴,但又想到文翰之所以‘剿匪’的目的,隨即怪起自身當日沒做穩當的思量。
「周大哥,莫要了。那關長生是周大哥的過命兄弟,我又怎能明知危急,卻又施與救手。那黃樂故意刁難,我等也不需賣他面子,得罪便得罪,我等光明正大又有何懼?」
文翰笑了笑,安慰著周瓏。文翰心里明亮,這次剿匪真正目的,是建立自己的勢力,把這群賊子收入麾下。
有楊縣令的暗許,到時只要給這群賊子換個身份,便可打入賭坊之中,隨著不斷開立新的賭坊,文翰可以趁機暗中不斷地積蓄勢力。
算算日子,距離黃巾之亂的日子,也僅有一兩年的時間。
文翰想要在這個亂世穩住腳跟,必須有一定的勢力,否則到時遍地諸侯,到處是食人‘大蟲’,像文翰這種沒有任何勢力的百姓,一口就被吃個骨頭不剩。
文翰沒有把真正的目的告訴周瓏,那是怕周瓏早已根深蒂固的‘權貴至上’的封建思想接受不來。
那時的平常老百姓,哪敢想建造勢力,那都是權貴士族做的事情,他們只管管好家人肚子,便好了。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片刻後,兩人來到兵營門外。文翰向守在軍營門口的士卒亮出兵符,一路通行無阻的來到了點將台。
「哎,那不是那日與馬宗那伙人搏殺的少年嗎?他怎麼來軍營了,手中還握有兵符?」
「不知道呢,這少年武藝了得,我听人,那日他憑一己之力,殺了馬宗好幾十個人。就不知他為何與那馬宗斗上了,那馬宗在解縣是一惡霸,平常人得罪不得啊。」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吧,我那婆娘是那周賭坊家‘林氏’的姐妹,听我那婆娘,這少年當日是為了給周賭坊出頭,才與馬宗斗上的。
周賭坊為人善良,與人大方,縣中百姓都暗地都尊他敬他。就那可惡的馬宗,不知好歹,忘恩負義常想把周賭坊的賭坊給吞了!」
文翰與周瓏走上了點將台,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站著五百士卒,正騷亂地在相互議論著。
「都給老子閉嘴了!這是楊縣令派來帶領吾等,討伐黑風山的—文翰,文豪杰,還有周瓏,周賭坊。你們可別給老子丟臉,否則待會老子不放過你們!」
牙門將聲如雷響,震得文翰耳朵發痛。頓時,下方的士卒們立刻安靜下來。看來這位牙門將在軍營中的威望不低。
「這牙門將,原姓陳名典。以前是楊縣令府中家將,跟了楊鴻十幾年,立下不少功勞。便賜予了‘楊’姓。平時愛在我那賭坊中賭錢,欠下不少銀兩。
不過,為兄礙于楊縣令的面子,私下免了他的賭債。所以,他與為兄關系還是不錯的。
而且,听他與黃樂的關系十分不好,因為原本長史這個位置楊鴻是要給楊典的,不過黃樂靠著他家婆娘族中的關系,讓楊鴻不得不把長史這個位置放給他坐。」
周瓏在文翰耳邊,低聲地道。正好那牙門將向文翰望來,對文翰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這楊典一定得到了,文翰剛才與黃樂鬧翻的情報。否則,楊典不會如此配合的。
常言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文翰向楊典回以善意的笑容後,一步走出,向下方的五百士卒了一些激勵的話語。
在楊典惡狠狠地目光下,五百士卒騎士氣勢磅礡連連整齊回應。
那排山倒海般的陣勢,差點讓沒見過如此場面的文翰站不住腳。
還好,在這過程中,文翰一直冷著臉不動聲色。當閱兵結束後,文翰與楊典約好到他營中商討剿匪之策時,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軟了。
楊典看出其中細膩,哈哈大笑,拍著文翰肩膀︰「吾剛還納悶呢,沒經歷過軍中生活的你,怎會如此鎮定,還以為你是哪里來的妖孽。
你還僅僅是腳軟,算是了得。你可知,那黃長史第一次閱兵時,吾的兵馬差點把他的魂嚇掉,整個人跌倒在地上,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文翰苦笑起來,發現周瓏與李強也有同樣的情況。如此看來,軍營真是個不容覷的地方。往往從這里走出的人,都決定了社稷大器的所屬。這里的人,流的血掉的肉,任何所屬都要多。
文翰,望著那飄灑在空中的軍旗,肅然起敬。這一神態,被楊典看在眼里,頓時好感大增。因為,懂得尊重這個地方的人,一定不會隨意犧牲士卒的生命。
一會之後,在楊典的營中。
文翰在楊典的指示下,從地圖中找到了黑風山的位置。發現黑風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文翰思索了一會,心中已有思量。當他回過神時,卻發現營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賢弟,怎樣?你可想好,應敵之策?」周瓏開口問道。
「是有一策。你們呢?」
「吾等,都在等你妙策。吾是武將,動腦經的事情,輪不到吾。」楊典聳了聳肩膀,理直氣壯地道。
而周瓏和李強更以一種‘你讓我怎麼干,我們就怎麼干’的眼神,告訴文翰,他們壓根就沒想過。
文翰不由一陣氣結。
「好吧,那我就獻丑了。」文翰臉色一正,指著地圖中黑風山的位置道
「黑風山易守難攻,強攻的話,一定死傷不少。而且若是那裴元紹暗中偷營,我軍兵力不足,難以抽出人手設防。
所以,我等只能引他主動出擊。來一招引蛇出洞,再找一處絕地設下埋伏,叫那裴元紹有去無回」
「妙!那如何才能引那裴元紹出山?」楊典臉露興奮之色問道。
「那就要勞煩楊牙將了,請楊牙將先帶領二百輕騎,到黑風山下叫陣。那裴元紹見你兵少,定與你戰。
你許敗不許勝,與裴元紹廝殺一番後便帶兵逃走。連連三次後,裴元紹定會戒備減低,心高氣傲,帶領大量賊子要圍殺于你。
到時,你再引他到這條峽道之中。我會設下三百弓箭手,先以山石封其道,再以亂箭射之。那裴元紹見無力回天,便會自動投降。」
文翰越越起勁,意氣風發地頻頻指點著地圖,得那楊典與周瓏入了神。
「妙計,妙計!文豪杰,你有大才啊!日後,你可要與吾多多來往,吾可要向你多多請教這行兵謀略。」
楊典發現自己對面前這位年齡不大的少年,是越來越喜愛。恨不得,立刻把他拉入軍中做自己的軍師。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楊典也知道,像文翰這種有傲骨又有才能的人,是不會輕易屈于人下的。
「楊牙將過獎了。也勞煩楊牙將盡快整理兵馬,定下出兵之日,讓我等早日擒那裴元紹,完成楊縣令頒下的剿匪任務。」
文翰謙虛地拱手施禮,雖然他現握有兵符,但這些兵馬畢竟不是自己的。若是楊典不肯配合,這次剿匪任務會變得異常艱難。
「文豪杰,你大可放心。吾只需一日,便可整理好兵馬,明日便可與你出征黑風山。」楊典十分爽快,看來他對文翰的計策也很認同。
「那勞煩楊牙將了。還有一事,請楊牙將派數名斥候,向黑風山周圍的獵戶打探一下,近日可否有一位名叫關羽的好漢,從那經過,遭到圍攻。」
「可是,那關羽,關長生?」
楊典听到那‘關羽’二字後,臉色頓的一變。
「沒錯。難道楊牙將認識這位好漢?」
「文豪杰你大可放心,那裴元紹取不得關長生性命。起吾與關長生的相識,這里還有段故事。
那關長生,是一武痴,十八歲時他的武藝到了瓶頸,到吾軍中向吾大言不慚地,能以一人之力挑戰百名士卒。吾開始以為他瘋了,沒有理會。後來他日夜來纏著吾,吾氣不過,便如他所願。
哪知,三日內,他連連挑戰了吾的十隊百人兵馬!在這軍營中,無人不識這妖孽。嚇得吾,夢中想起這紅臉漢子都會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