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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毫不無懼如狼似虎的裴元紹,雙手奮力搖著雙錘,向裴元紹迎去。而楊典知裴元紹勇猛,怕李強一人有失,只好硬著頭皮的,也沖了過去。
「這李漢子真不知好歹,明知裴元紹勇猛,還沖上去。隨意過幾招,把那裴元紹引進埋伏便好了。真是事多!」
楊典一邊埋怨著李強,偶爾趁著空寂向在與李強僵持的裴元紹發動攻擊。經過兩次交手後,楊典學乖了,和裴元紹拉開一定距離。免得,裴元紹老是找自己麻煩。
李強雖然不會武功套路,但憑著一身好力氣,與那裴元紹打得火熱。有時候露出空寂,被裴元紹捉住,有著毒辣眼光的楊典也會及時施以救手。
三人不知不覺斗了五十個回合,李強雖是險象環生,但在楊典的協擊下,卻是越戰越勇。楊典看時機成熟了,暗中給了個眼色李強,自己一拉韁繩先是撤退了。
李強好似有些不舍,又與裴元紹過了幾招後,也調轉馬頭向陣中奔去。
「哼,早知爾等鼠輩,又要逃跑。灑家今夜點齊人馬,勢要爾等解縣狗有去無回!」
裴元紹陰陰地哼道,大呼一聲‘追’!八百賊子滿山涌來,猶如排山倒海之勢,殺喊聲響徹黑風山。
楊典和李強帶著兩百輕騎,一路疾奔。看那黑風賊子緊追不舍,心中更是冷笑連連。
「就讓汝這群賊子囂張,待會吾要讓汝等喊爹叫娘,跪地求饒!」
楊典在內心惡狠狠地月復誹道。
「楊牙將,前面便是主人設下埋伏的黑風峽。我等放慢一些速度,等那黑風賊到齊。」李強眼楮好使,遙遠便看到文翰交代的地點,立馬提醒楊典。
楊典喊了一聲‘慢’,兩百輕騎立刻放緩了速度。在他們身後,漸漸有黑風賊追來。還好,黑風寨的馬匹並不多,否則文翰這次的計謀執行起來便頗為困難。
因為,馬匹便代表了行動力。如若黑風山有許多馬匹,裴元紹就可帶領人馬迅速追來,更有可能在未到埋伏點時,便把解縣兵馬消滅。
「好,差不多了。吾等進黑風峽!」
楊典見黑風賊的大部隊,已快要追上。連忙又令士卒加快速度,與黑風賊的大部隊保持一段距離。
「解縣狗,別跑!速速跪地求饒,灑家留爾等一條全尸。否則,被灑家兒郎追上後,灑家定要剁碎爾等解縣狗的尸體,喂那豺狼!」
裴元紹見到楊典與李強的身影,頓時要挾道。今日打了三場戰,場場都令他無憋屈,心中那股火焰以升至最高點。
他已幻想好,待會追上這隊解縣兵馬後,要如何處置他們,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裴元紹一邊想著,一邊還不忘讓隊伍加快速度,渾然不覺自己的大部隊正走在一條狹窄無的峽道內。
轟隆隆~!
忽然,一陣好似山崩地裂巨響連連暴起。
一塊塊巨大無的石頭,從峽道兩邊駭然滾落!
每一塊石頭落下,都會把十幾個人壓成肉醬。一些賊子看到這幅畫面嚇得在旁嘔吐起來,更有甚者竟被嚇得失禁。
一聲又一聲的慘烈痛吼聲響徹遍整個峽道。
「中計了!快撤!快撤!」裴元紹瞪大著雙眼,剛才一塊巨石從他身旁擦邊而過,差點把他砸個稀巴爛。
在死亡的威脅下,他恐懼了。裴元紹在剛才,終于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的。
任他武藝再強,剛才那塊砸來的巨石,他也無法砍破。
黑風賊子內一陣劇烈的騷動,個個都好似發了瘋的向兩邊出口跑去,這時候根本沒人理會裴元紹的命令,逃命最要緊。
「塞住了!!!東邊這個出口被巨石堵住了!!!!」
「快去西邊!!!!西邊那里還有出口!!!」
「完了,我們完了!!!!!西邊這個出口也被巨石堵住了!!!!!」
「啊啊啊啊啊~~!!!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黑風賊子陷入一片混亂,開始有人丟下武器,跪地求饒。有些人爬上了堵在出口的巨石,想要爬出去,但是那些巨石堆得很高,一時半會是爬不出去的。
與此同時,站在峽道之上的文翰,臉色一片蒼白。他望著自己手中赤紅色令旗,他知道一旦這個令旗落下,那等待著自己號令的三百弓箭手便會亂箭齊發,幾輪亂射後,黑風賊子大半人馬都要死!
這一落下,就要死四百多人啊。
雖然在後世的文翰做特務時,殺了不少人,但那都是該死的人。而且,文翰沒試過,一次性就殺害這麼多人的性命啊。
這些人,都是有父母,都是因為衣不裹體,食不果月復,才會落草做賊的。他們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賢弟,若你覺得難受,便現在招降于他們吧。」
在一旁的周瓏似乎看出文翰的內心,臉露不忍之色地向文翰勸道。
「不!我要殺!我必須要殺!否則,這群桀驁不馴的黑風賊是不會服我的!那裴元紹是不會甘心被我收于麾下。
我必須把他們打怕了,打狠了。打得他們不敢不服,打得他們內心對我心生恐懼!日後只要想到今日之事,便對我不敢不從!」
文翰在心中高聲吶喊!臉色剎地一冷,手中赤紅令旗突兀落下!
咻咻咻!!!!
箭破長空,那些黑風賊抬頭望去,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不!!!!」
一道又一道的弓箭穿透了黑山賊的身體,剛才更加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一個黑風賊身中數箭,不甘地倒下,眼內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厭煩,在死前卻露出了一絲安慰的笑容。
或許,那是一種解月兌吧。在這個亂世中,他不再需要拼命掙扎的活著。
一些黑山賊滿臉恐懼,逃避著射來的弓箭,但那弓箭好似無窮無盡,逃到哪里,都會發現自己的頭頂仍有弓箭襲來。
在這個空間,似乎只剩下了兩種東西。那就是痛吼,與血液。
「夠了!賢弟,夠了!再射下去,人都沒了!」周瓏猛地捉住,文翰又想再放落的令旗的手,臉色白得像那白霜。望著文翰那變得陌生的臉龐,雖然仍是那副稚氣的模樣,但那麻木得讓人心寒的表情,讓周瓏渾身寒栗!
文翰停下手,張了張嘴,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心髒是在跳動。
這就是亂世!這就是東漢末年,一個殺人如麻的時代。
「爾等可願投降。」文翰緊了緊喉嚨,冷冷的聲音在忽然變得寂靜的峽道中,變得尤為響亮。
「降!我等願降!請大人開恩,請大人開恩啊!饒了人!饒了人!」
以本已絕望的黑風賊听到,仍有一絲存貨的希望,無不紛紛跪下,淚迸腸絕地向文翰求饒。經過剛才那一幕血腥場面,只要能活下去,此時要他們殺死自己的親兄弟,也不會有一點猶豫!
裴元紹眼色呆滯地看著周圍被嚇破膽的黑風賊子,知道已無力回天,雙腿一軟,也跟著跪了下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文翰一眼便看到,裴元紹那壯得如牛的身體,知道他已失去了反抗的信心道。
「裴元紹,我派將與你連斗三場,三場皆敗,是為了讓你心高氣傲,覷我軍。今夜,引你來此峽道,奪你性命,唾手可得。」
「我問你,可服?」
文翰侃侃而談,雖聲音顯得不老練,給人感覺年齡不大。但,此時在這個峽道里的所有人,無一敢因此覷他。
裴元紹回想著今日一幕幕發生的畫面,從原先的不可一世,到最後的兵敗如山倒。裴元紹不得不服,對手的才智謀略,更何況如今自己的生命掌控于別人的手中。
他,裴元紹。能不服,敢不服嗎?
不服既是死!他裴元紹還想活,現在死了,實在太窩囊了!
「敗軍之將豈敢不服。灑家,裴元紹,服了!」裴元紹大聲咆哮,把頭重重地撞在地上,一剎那間,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善!你可願否做我的家將?」
「願!」
兩人一問一答,水到渠成。在此過程中,楊典在文翰收復裴元紹時,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但當他想到文翰那手段,就把心中那點不快消除了。
「如此人物,還是別得罪。與此人做朋友的利益,絕對做敵人要大得多!」這是,當時楊典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