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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碩在靠近皇宮的地方有一府邸,乃是漢靈帝所賜。平時宮中清閑,靈帝無事吩咐,都會讓蹇碩回這府邸休息幾日。
在蹇府,蹇碩正大發雷霆地砸這府中家具,一些名貴的紅檀木凳,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可恨吶!可恨!這低賤下人,竟敢讓奴家丟了面子!他這是在太上爺頭上動土,奴家不把他那眼楮,那嘴巴生生扯碎,解不得奴家心中之恨!」
蹇碩義子‘蹇洪’听下人稟報,蹇碩回來,正想過去討蹇碩歡喜。剛走進蹇碩所住院子,被听到蹇碩在破口大罵,又有一凳子從門內飛出,把一盆栽砸爛。蹇碩練武,雖然看上去陰沉,但力氣卻是常人要大數倍。
「義父,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把您激怒。」
蹇洪走了進來,一臉的諂媚。蹇碩見蹇洪進來,平時他對這義子疼愛有加,視之如親,臉色好了幾分,把怒火壓下。
「一個從解縣來的低賤下人,寒門出身,自稱是馬吊祖宗。今日吾在那何屠夫府中打馬吊,被這低賤下人胡了一把八十八番的國士無雙,輸了吾八萬八千兩!輸錢是事,在何屠夫面前丟臉,可是大事!那時,吾身上只帶銀兩不夠,那屠夫竟想要吾立下借據,這若是傳了出去,洛陽城吾是不用待了!」
蹇碩在自己的義子面前,不會自稱奴家,而是稱吾。代表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蹇碩陰著臉,眼中暴露起殺意。
「哎呀呀!這寒門出身的低賤下人,竟敢落義父的臉面!孩兒這就為義父您去殺了這低賤下人,為義父出這口惡氣!」
蹇洪察言觀色,好似感同身受,忿怒地吼著,就要伸腿走出門外。
「哎,洪兒快快停下!那低賤下人,今日所為應是為了取悅那何屠夫。何屠夫雖是沒有智慧,粗人一個。但也不容得洪兒汝光明正大的去殺這低賤下人。」
「哦。依義父之話,是否不光明正大的去做此事,便可?」
「洪兒聰慧。汝自己把握,暗中把這低賤下人除掉。吾那時听他姓名,好似叫文翰。這人與曹操相熟,汝去查查便知他現住何處。」
「孩兒明白。義父放心,這叫文翰的低賤下人,蹦不了幾日。」
蹇洪與蹇碩相視冷笑,在這倆人心中,文翰如同死人一個。他們想的,只是如何整死文翰才會痛快。
兩個假父子聊了一會後,蹇碩想起宮中有事,便先行離開。蹇碩把要謀死文翰之事,放在心中,當下令府中下人去打探一番。
過了數日,據探子所探得知,這文翰現住在曹操之府,是曹操的好友。蹇碩想起曹操,不由想到他那眯起的細眼,好似要把世人都謀算于眼中。雖然,蹇洪的義父蹇碩手握兵權,但有些人物他還不是不敢輕易得罪。
就如這位曹操,不但身份最貴,其祖父曹騰,歷侍四代皇帝。在洛陽這里有一定的聲望,而且曹操此人睚眥必報,又有才能謀略。蹇洪知自己有多少斤兩,這曹孟德是得罪不得。
蹇洪想著,這文翰住在曹府,若是在曹府動手那是不可能。依蹇碩的吩咐,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直接抹殺。蹇洪頭腦發疼,想不到好辦法,便出了府邸,去找他那一群豬朋狗友,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麼才能,但個個都有一肚子的壞水,殘害謀算他人,最為拿手。
蹇洪在洛陽英雄樓包了一雅間,這英雄樓當世大俠‘王越’出資所建,平時由他的首席徒弟史阿管理。
王越乃遼東燕山人,傳聞他十八歲,一人一騎入賀蘭山,只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三十歲周游各州,與強者豪士相斗,無一敗績,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熱心出仕,為漢靈帝的護衛,保護靈帝安慰,希望討個一官半職。但其時靈帝沒有權威,門閥觀念根深蒂固,出身寒門的王越,一直得不到重用。
不過,饒是如此,王越作為靈帝的身邊人,又是當世大俠。英雄樓在洛陽,可是頂級酒樓,無人敢在此生事,又因英雄二字,得豪杰之士喜愛,常與在此喝酒玩樂。
蹇洪的豬朋狗友來了有七八個,都是些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的貴公子,家里不是有些權勢,就有些錢財。雖不能與袁紹、袁術、許攸、曹操這洛陽四少身份尊貴,但這幾人聚集起來,在洛陽也是一霸,常常鬧事生非。
蹇洪三五兩下的把事情大概了出來,他那些豬朋狗友一邊听著蹇洪在,一邊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等蹇洪完後,一身穿金絲紅綢華服的公子哥,皺著眉頭,向一旁一個肥得像頭豬的肥男子道。
「崔斌,這文翰之名,汝不是曾過。他與汝同是解縣人,那時本公子記得好像就是因為這人,汝那短命鬼父親才死了。汝那時听到汝父親死了,家產繼承于汝,汝還請本公子這幾人大喝大玩幾日。汝記不記得。」
肥男子吃得滿口都是油水,听到話後一啪腦袋,似乎想了起來。
「哎呀!俺記起這人。他好似在解縣的望月樓寫了一首詩,得罪了汝南袁氏兄弟,後來那汝南袁氏兄弟找到楊縣令,要謀死這人。後來,不知為何俺那短命的爹也參與進去,還折了性命。不過也好,這樣俺才能早日繼承那短命鬼的家產。」
崔斌毫無良心地道,他是崔旺的獨子,死前崔旺為了讓崔斌在洛陽站住腳跟,攀上權貴,花了大量銀兩。沒想到死後,崔斌竟是如此無情不孝,不但沒有記恨文翰,反而在感謝文翰,使他更早的繼承財產。
「汝這廝,死後定是下地獄。就不怕到時汝那短命父親,把汝這頭豬生生地剝了。」
「嘿嘿,不怕不怕。俺爹可舍不得。」
崔斌嘿嘿笑著,又抓起一豬腿子在吃。在一旁的蹇洪越是眼光發亮,好似想到辦法了。
「汝等這幾人先吃,吾先回去一趟,賬單吾也結了。汝等要是還想吃什麼就叫,令掌櫃記在吾的頭上便可。」
蹇洪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離開席位。崔斌那幾個公子哥,沒有挽留,任憑其離去。反正對于他們來,蹇洪能買單就可,在不在都無關緊要。
蹇碩下了樓,坐上一輛華貴的雙馬馬車,向馬夫吩咐了一句,去袁紹府邸後,便進了車內。
此時,在袁紹府邸。
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剛從何進府邸回來,今日何進大喜,把他們請到府邸一同喝酒。
因他帶了一副新的象棋給漢靈帝,漢靈帝與何進玩了數日後,興致不減,對何進多番贊賞,更賞賜了黃金千兩。
漢靈帝不重朝政,政事幾乎交予十常侍管理,平時喜愛玩樂,這是眾所皆知。
所以,對于漢靈帝來,汝能帶給他新的玩物,更勝于汝對他哪里哪里的莊稼豐收,人民歡悅,敬重聖上。
若非如此,這他的朝廷又哪輪到一群宦官掌握大權。
何進得到漢靈帝的賞賜,這代表文翰之才能為他所用,這也讓何進下定決心,把文翰展現給世人。所以便把自己麾下的將領都叫來,一是設宴歡喜,二是正式以幕僚的身份,把文翰介紹給他們。
來宴席的人,有五品蕩寇將軍‘趙融’、其弟何苗、屯騎校尉‘鮑鴻’、諫議大夫‘夏牟’、議郎‘曹操’,當然還有袁紹、袁術、許攸三人。最後是作為主角之一的文翰。
除了黃門‘蹇碩’稱身體不恙來不了,何進麾下的將領幾乎都到齊了
當袁紹、袁術、許攸三人見到文翰的身影時,三人眼楮瞪得好似牛珠子,一臉的不可置信。而曹操則是在旁暗笑不止,文翰很好禮貌地向袁紹、袁術、許攸三人走去,屈身施禮,並且問候。
袁術當時臉色就變了,止不住性子,渾身氣得顫抖,就想要破口大罵。還好當時,袁紹阻止了袁術,這才沒讓袁術發作。
不過,文翰也作為這酒宴的主角之一,看著他那春風得意,與何進麾下之人打著招呼,相互親熱的樣子,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就一肚子火氣。坐立不安,吃不下東西,喝不下酒水。最後起身離去。
「術弟,剛才那可是在洛陽大將軍府!不是在汝南袁府!若是汝當面把文翰臭罵一頓,不等于在扇大將軍的臉面!得罪了大將軍,對吾等汝南袁氏沒有任何好處!」
回到府中,袁紹就指著袁術呵斥,袁術本就有火,听到袁紹在罵,頓時火冒三丈,反罵道。
「袁本初!別術弟術弟的叫!汝只是一婢女所生,血脈不正,哪里輪到汝這婢女之子教訓吾袁公路!」
袁紹听後,眼楮瞳孔瞬間放大,袁術踩到的可是袁紹的死穴。
「汝什麼,再一遍。」
袁紹一手抓起袁術的衣裳,提到跟前,英俊的面目變得猶如野獸猙獰。袁術從來沒見過如此恐怖的袁紹,張著嘴巴,嚇得不敢話。就連旁邊原本想勸的許攸,此時也不敢過去。
「再此事,吾真的會殺了汝。」
袁紹冰冷的聲音,似乎進入了袁術軀體,袁術只感覺渾身冰冷。下意識地只會點頭認罪。
「紹哥,是弟錯了。絕對不會再提此事。」
袁紹把袁術推到地上,臨走前給了一個又冷又殺意騰騰的眼色,便離開了。袁術癱瘓在地,一時不知所措,坐了許久,才站了起來。